心脏仿佛又一次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砸中,米小乔再也无法停留片刻,不顾周围人惊诧的目光,飞快地奔出了这个流光炫彩的世界。
出了帝豪酒店,她才听到自己的手机一直在响。掏出来一看,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叶菲菲打来的。
米小乔划开接听键,里面传来叶菲菲焦急的声音:“小乔,你真去了呀,找到夏凌飞没?”
“找到了……”米小乔失魂落魄地吐出三个字,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怎么样?他说什么了?”叶菲菲敏感地听出米小乔的语气不对,关切地问。
米小乔沉默了片刻,低声说:“菲菲,我到你家来吧,来了再说。”
她挂了电话,沿着街道慢慢地往前走。
夏季的夜晚,这个时刻大街上正是霓虹闪烁,喧闹一片。
一对对牵着手或者拥着肩的情侣从米小乔的身边走过,这画面那么温馨。
米小乔羡慕而又忧伤地看着,心中充满苦涩。
曾经她以为,她和夏凌飞也会是这么幸福甜蜜的一对。可是现在,什么都破灭了,什么都结束了……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细雨,渐渐越来越大。
米小乔没有带伞,叶菲菲的家离这儿还有点儿远,她赶紧跑到车站,一边躲雨一边等车。
公交车久久不来,她却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宝蓝色小车。
是夏凌飞的车,这车她坐过好多次,即使在这飘雨的夜晚,她也能一眼认得出来。
此时注意到车正往自己这个方向驶近,米小乔的心激荡地跳动起来,沉在谷底的心绪瞬间又燃起了一线希望。
难道,他是来找自己的?难道,他对刚才的话后悔了?不管怎样,如果他向自己道歉,一定原谅他,一定不和他计较了……
夏凌飞也看到了米小乔,他在米小乔走了之后,突然觉得整个豪华的酒会索然无味。稍微小坐了片刻,他便提前退了场。
今晚,他不仅带了女伴,还带了自己的妹妹夏羽飞。
米小乔后来看见的那个亲昵搭着他的肩膀撒娇的女孩,就是夏羽飞。
夏凌飞准备先把两位女孩送回去,自己再出去喝点酒。不然,他的情绪好像无法宁静下来。
只是,他没有想到,米小乔还没有回家,还在雨中孤单地等车。那小小的落寞的身影,竟然又让他的心里不舒服起来。
车速不由自主放慢,目光频频投向站台上那个单薄的人影。
“哥,你想干什么?你忘了爸妈是怎么死的吗?”夏羽飞瞟了夏凌飞一眼,适时地出声提醒。
夏凌飞回过神来,是的,都已经过去了。他和她,永远没有可能。他们只是仇人,而今天的这一切,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他没有再做迟疑,车子“刷”的一声从米小乔身边飞驰而过,没有丝毫的留恋。
看着夏凌飞的车子瞬间消失,米小乔满含期待的心再次从高峰直直跌到地底,碎成一片一片,再也无法拼凑回来……
当米小乔来到叶菲菲家里时,衣服和头发已经淋湿得差不多了。
叶菲菲的父母都在教育部门工作,家里住着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
和米小乔通过电话后,叶菲菲便一直在家里等着她,此刻看到米小乔湿淋淋地来了,她吃了一惊,赶紧把米小乔拉了进来说:“你怎么连伞都不打?这样子不感冒才怪。”
米小乔强撑着精神同叶爸叶妈以及叶扬帆打过招呼,便跟叶菲菲一起进了她的房间。
叶菲菲拿出一套自己的干净衣服说:“先换身衣服吧。”
“菲菲,我不行了,我觉得我快要死了。”米小乔再也抑制不住,“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怎么了?别急,慢点说。”叶菲菲心知这位好友如此反常是和夏凌飞有关,却还是感到很诧异。
因为之前,夏凌飞真的是对米小乔太好太好了。
“他和别人在一起,他说从来没有爱过我,还说只有我这种的白痴才会相信他那天的话。这样的戒指,他说他送过很多女孩……”米小乔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那枚精致的钻戒,伤心,委屈,愤怒一齐涌上心头。
“靠!他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花心大萝卜啊!”叶菲菲惊呆了,一时间义愤填膺火冒三丈:“小乔,你别哭!我明天非要去帮你讨个公道,问问他怎么回事?”
“算了,你别去,我们今天已经说清楚了。”米小乔不想让叶菲菲搀和进来,赶紧说:“他还是你的上司,你刚上班,别因为我惹麻烦了。”
“我真以在这种人手下工作为耻!”叶菲菲仍然愤愤难平,想了想又道:“这种人早点了断了也好,总比结婚了才认清他的真面目强。小乔,你也别太难过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们该庆幸与这种不靠谱的渣男分手。”
“可我就是难过……”米小乔说着,又哭了起来。
这时,传来两下轻轻的敲门声。
“准是我哥来了。”叶菲菲边说边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果然是叶扬帆,他走进来,注视着满脸是泪的米小乔,关切地问:“小乔,发生什么事了?”
“叶大哥,没什么……”米小乔一看惊动了另外的人,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地说。
“那你赶紧去洗洗换身衣服,当心着凉了。”叶扬帆有些嗔责地说。
“嗯,好。”米小乔知道叶扬帆是真心关心自己,听话地站了起来。
反正以前,她和叶菲菲有时玩得太晚时,偶尔也会互相在对方家里过夜。
说话间,叶菲菲已经帮米小乔找好了一套自己没有穿过的内衣,又拿了一条睡裙,带着她一起来到浴室。
为米小乔安排好,叶菲菲回到房里,叶扬帆还在等着,一看到她进来就问:“小乔怎么了?怎么会哭那么伤心?”
“哥,小乔惨了,她被一个男人甩了。”叶菲菲叹了口气说。
“什么意思?小乔恋爱了吗?怎么我从来没听你说过?”叶扬帆浓黑的眉头皱了起来,心里五味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