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轩哥哥,你就是这样的犟脾气!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知道爱惜。”黎佳雪又急又气地叹息一声,好像伤到了萧墨轩,比她自己受伤还要难受。
程叔也走了过来,顾不得多问,关切地说:“萧总,伤得这么狠,可不能大意啊,赶紧去医院吧。”
这话提醒了黎佳雪,连连指挥高越:“高越,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打电话啊,叫医生过来。”
同样充满惊讶和疑惑的高越反应过来,赶紧拿起电话,准备拨出去。
“不用了。”萧墨轩制止了他,声色恢复了平日的清冷镇静:“我自己去医院处理一下就行。”
黎佳雪不假思索地说:“那我陪你一起去。”
“你就留在家里吧,我去了医院就直接走了。”萧墨轩略微沉吟了一下说。
“你这样怎么自己开车呀?肩膀都伤成这样了,让高越送你去。”黎佳雪嗔怪地嘟了嘟描画得精致美丽的小嘴,又往楼上跑去:“轩哥哥,等我一下,我上去给你拿件干净衣服。”
这时,心神不宁的孟潇潇端着做好的早点走出来,看到客厅里闹哄哄的乱成一团。程叔和高越都手忙脚乱地围着萧墨轩问长问短,仿佛他受了伤,天都要塌下来了似的。
她呆立了片刻,抿抿嘴唇,轻声地说:“饭好了。”
正从楼上拿了衣服下来的黎佳雪看见孟潇潇,转了转眼珠,吩咐程叔道:“程叔,轩哥哥还没有吃早饭,你去把潇潇做的早点用饭盒装上一些,这样轩哥哥在路上就可以先吃了。
“好的,我这就去装。”程叔赶紧答应着去找饭盒。
“不用装!我不吃!”提起了孟潇潇,萧墨轩浑身上下都是压抑不住的火焰,暴躁地吼了一句。
程叔只好尴尬地站住了。
“轩哥哥,潇潇做的早点可是很棒的啊。又卫生味道也好,你不是也经常说喜欢吃她做的饭菜吗,今天为什么不吃了呀?”黎佳雪佯装不解地挑了挑双眉,极为体贴地说:“去医院又是这又是那的麻烦死了,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弄好?你又受了伤,做事也不如平常方便,就先带上一些吧,总比外面买的那些吃的让人放心。”
“那是我以前鬼迷心窍!味觉失灵!她做的东西,我现在看了没胃口!也吃不下!”萧墨轩更加不耐烦,黑沉着脸丢下一句话,大步流星走出门去,高越也赶紧跟着他走了出去。
黎佳雪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对着神情复杂站在饭厅里的孟潇潇满含歉意地一笑:“潇潇,你别往心里去哦。轩哥哥他就是这样的脾气,说好就好,说坏就坏。你辛辛苦苦忙了一早上,可我们现在都吃不成你做的早餐了。轩哥哥受了伤,我得陪他去医院,你和程叔在家里吃吧,我先走了。”
一边说她一边提着给萧墨轩拿的衣服快步追了出去。
孟潇潇依然呆怔怔地站在原地,程叔走过来,看了看面色苍白,双目黯然的女孩,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唉,吃饭吧……”
这天早上去了医院之后,萧墨轩果然就没有再回来,直接飞去了欧洲。
而孟潇潇,一整天又是魂不守舍,心事重重,在无限的煎熬和纠结之中熬过。
如果没有发生早上的那件事,也许她现在可以很坦然很淡定的面对萧墨轩的离开。毕竟,在昨天晚上听到黎佳雪说的那些话之后,她已经彻底醒悟,下定了决心与萧墨轩一刀两断,再无半点瓜葛牵连。
可是,在她想好了一切,准备埋葬过去重新开始新生活的时候。却又偏偏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她竟然拿刀,砍伤了萧墨轩。
她杀过鸡,杀过鱼,可像这样持刀伤人,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在今天之前,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真的会拿着菜刀砍伤别人。
早上盛怒之下砍在萧墨轩肩上的那一刀,就仿若难以解脱的噩梦一样,不断萦绕在孟潇潇的心头。
只要空闲下来,她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从他肩头渗出来的那殷红的鲜血和染红了一大片的白衬衫,还有滴到地板上的那一滴滴触目惊心的血……
她想,难怪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过失杀人和过失伤害罪。有时,人在气极了之下,的确是会做出有失常理,自己都无法想象的事情。
比如像她今天这样,如果那一刀砍偏了,砍到了萧墨轩的头上或者胸膛,会不会真的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还好还好,只是伤到了肩膀,看他后来说话还中气十足的样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吧……
孟潇潇就这样在纠结不安和胡思乱想中度过了一天,一下班,她便早早骑车赶回了银都花园。
她想早点见到黎佳雪,问问萧墨轩肩膀的伤情怎么样?毕竟大热天的,受了伤缠着几层纱布一天还要换几次药的滋味肯定不好过。
何况,他还要去欧洲谈生意。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不是在关心他,也不是还爱着他,只是因为他这次受伤是你造成的,出于一种人道主义的责任心,才这么惦记着罢了。
然而,回到了银都花园孟潇潇才知道,因为萧墨轩不在家,今天黎佳雪也不回来吃饭了,说是要和高越一起去外面逛逛。
于是这天晚上,银都花园别墅便只剩下了孟潇潇和程叔。满园满屋,是前所未有的冷清和寂寥。
晚饭是程叔做的,没有让孟潇潇动手,简简单单下了两碗面条。孟潇潇端了一碗,食而不知其味地吃着。
程叔看她心事重重,安慰着说:“潇潇,别想多了,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孟潇潇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程叔,您知道萧总的伤怎么样了吗?要不要紧啊?”
“不知道啊,萧总早上走了就没有回来,也没有打过电话。”程叔摇摇头,又说:“早上黎小姐和高越陪总裁一起去的医院,只有等他们回来问问他们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