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人皮面具的透气性可能会好一点,应该可以迟些时间换的。”
“应该?”
“只是做过一两次实验,而且情况大多还是因人而异的。”
“好吧好吧。”
她拿了镜子看看自己的脸,果然,红肿的比之前厉害,甚至起了一些小疙瘩。
“我今天能不戴这东西么?”
“不行。”
“可是我的脸很不舒服,这样下去会烂的吧。”
“我可以帮你缓解一下,或者,你可以到对面去。”
去领居家吃个饭什么的,不会让人起疑心。
白觅灵是不想持续这种状况了,能让自己的脸多暴露在空气中多一会也好啊。
医生提了一桶水,白觅灵跟着一起去了对面。
最后脸上因为涂抹了一些清清凉凉的液体,浮肿很快消了下去。
而脸上的小疙瘩,也慢慢消失了。
“如果桀辰渝那边出了差池,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被他关起来出不来,我的脸会怎么样?”
“毁容。”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长时间不摘下来,确实会毁容。”
这东西在自己脸上简直就是个慢性炸弹!
医生说桀辰渝将她看的很严,但白觅灵毫无察觉,看上去越来越和谐的生活,其实是越来越不利了。
这天深夜,门锁传来轻微的响动,白觅灵的卧室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等香味散尽了,床上的人儿也已经沉睡了。
来人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衣服,戴着口罩,以及鸭舌帽。
打开卧室的灯,他眼角弯弯,坐到白觅灵身边。
看她侧身的睡颜,他伸手,理了理白觅灵挡在鼻前的发丝。
“这张脸做的还真是精细嗯?姐姐。”
他眼里布满了血丝,看上去十分疲惫。
“为了你,我可是要累出眼袋来了,瞬间老十岁。”
好看的手指抚摸着白觅灵的脸颊,果真,丝毫摸不出假假的质感,和真的人皮简直一模一样。
“我亲爱的姐姐,你说你什么身份不好,偏偏是我的姐姐。真是叫人头疼呢。”
他摘掉口罩,露出一张纯真可爱的脸。
白觅灵的那张脸看起来已经算得上是极为年轻了。
而鹿曜卿,显得更加稚嫩,一张娃娃脸加上不怎么成熟的声线简直可以迷惑人心。
“呐,让小爷好好看看你的脸。”
他拿出一小瓶药水,将其打开。
药水滴在白觅灵脖颈,估算的不错,这里应该是人皮面具的接口处。
他仔细用棉签将药水涂均匀,眉头微微蹙着。
“居然没用呢。”费了这么大功夫弄到手的东西,一点作用没有。
这可真叫人头大。
他看看手表,又看了看白觅灵,泛起一抹柔柔的笑。
将口罩重新戴上,把白觅灵抱了起来。
“姐姐,我们走吧。”
这凌晨的城市,大街上依旧会有人经过,站在楼顶看去,是一片霓虹。
鹿曜卿抱着白觅灵,吹着风。
他微微侧了侧头,骨头发出轻微的响声。
“真累。”
慢慢靠近楼顶边缘,最后,他将白觅灵放在了外层。
让白觅灵保持坐着的姿势,只要她一低头,身体前倾,就会摔下高楼。
这个高度,是人都不会有活着的可能。
而鹿曜卿就只用一只手按着白觅灵的肩膀,闲散的打哈欠。
“困死小爷了。”看白觅灵双腿悬空着,他扬起一抹诡谲的笑。
好...不舒服啊。
白觅灵蹙着眉头,有点疼,哪里疼啊?
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的是可怕的高度,是楼下面马路上的车辆。
吓得她浑身一抖,差点直接跳了下去。
眼前的景象让白觅灵腿都软了,她要是掉下去,不得变成浆糊啊?
一手撑着水泥板,一手拽住按在她肩膀上男人的手。
她身体迅速往后仰,免得自己真掉下去。
鹿曜卿这个时候还在打哈欠。
白觅灵摔在地上,迅速站起身。
“你谁啊!”她都要吓崩了,一醒来看见自己坐在楼顶,白觅灵现在腿还软着呢。
白觅灵也不想等面前这个男人的回答,直接出手。
可她的身手,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把鹿曜卿制服住。
轻易躲过白觅灵的小粉拳,他往后退了两步,单手撑住水泥板。
而白觅灵刚好在这个时候一脚踹了过去,脚其实没怎么踹到鹿曜卿,他却直接掉下了楼。
白觅灵瞳孔猛地一缩,立刻扑过去想将人拽住。
人...她没有碰到,俯身向下看,楼层那么高,也没有可以抓的东西。
他居然这么轻易的摔了下去。
白觅灵心跳的厉害,为什么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忍着心里强烈的不安,她走下楼顶,下楼到鹿曜卿摔下去的位置看了看。
地上没有人,也没有血,什么都没有。
可...这怎么可能呢?
她下楼也不过那么几分钟的功夫,就算人摔下来被抬走了,地上也应该有血的啊。
白觅灵楞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后来,感觉眼前一片黑暗,整个人晕了过去,摔向地面。
就在倒下的那一刻,突然有个黑影扑过来,将白觅灵揽住。
“真傻。”
他将人抱起,上楼。
第二天一早,被闹钟吵醒。
白觅灵在床上,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间?
昨晚好像在楼顶...
白觅灵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晚上是做了个噩梦么?
可是这梦未免也太真实了一点,完全就像是真的一样。
冷静了几秒,白觅灵掰着自己的腿看了看脚面。
如果记得不错的话,她当时在楼顶其实是没有穿鞋的,还有那种踩在地面上的刺痛感。
脚跟的地方有个小小的口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扎出来的,如果猜测的不错,应该是踩到了水泥颗粒。
昨天发生的事情是真的!
窗户是关紧的,门也没有被人撬过的迹象,家里也没有丢失什么东西。
昨天的那个人,白觅灵觉得他想让自己死。
可是...下楼之后,为什么白觅灵突然失去了意识,又是怎么上楼的?
那个想杀了自己的人,又是谁?
他当时戴着口罩,鸭舌帽,一双眼睛虽然好看,但显得特别累。
白觅灵记不起太多细节,只知道这个人有点熟悉。
今天去上班,白觅灵是扑进办公室的,整个人半死不活,最重要的是,她腿软。“怎么?脸色很难看。”桀辰渝单手用钢笔划着文件,开口关心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