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纭纭的举动让身旁人为之一惊,在听言她说的话后,贵女们对徐薇薇的感官更差,心中想着等这次回了家,定要把徐薇薇的胡闹事告与家人,真不知道这徐大人到底是怎么教导女儿的,养成了这幅讨人嫌的性子。不过她们现在更在意的还是陆纭纭手里的那把钗,生怕陆纭纭一个狠心伤了自己,到那时候,这事儿传出去了,对她们的声誉也是极有影响的。
“快去快去,把夫人给拦下来。”有人吩咐丫鬟,也有人安抚陆纭纭,当然也有人对徐薇薇瞪了又瞪。
徐薇薇看着陆纭纭这番装腔作势,她压根就不信陆纭纭敢对自己动手,所以她冷笑一声,说道:“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又怎样?你不过一个下贱胚子,现在竟敢威胁我?谁给你的胆子!不要脸皮的东西。”
嬷嬷再怎么拦,也不敢上去捂徐薇薇的嘴,只能眼瞅着她发癫,心中悲叹:完了,这下彻底完了。姑娘这般失态,说的还是一些脏耳朵的话,本就形象不佳,现在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这场茶花宴算是白费功夫了,自己也肯定会被夫人迁怒的。
崔婧雁还想要说上一两句煽风点火的话,但是她看见陆纭纭那赴死的模样,她发了虚,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一脸闷闷不乐的垂下了头,没有再参与其中。
徐薇薇的话令巧玉脸色大变,她恶狠狠地瞪了眼徐薇薇,现在最重要的是劝纭夫人放下手里的钗,至于徐薇薇这个女子,巧玉咬了咬银牙,她最好祈祷着徐陵不倒,要不然...
盼姿使了巧劲就把拦着她们的丫鬟们击退,她皱起眉头等待着陆纭纭的松懈,她不敢和陆纭纭直面撞上,所以她默默等待着。
陆纭纭含泪的眼眸颤了颤,泪水划过面颊,如一朵失了娇艳的花儿,像是快要枯萎一般,陆纭纭抬起眼眸望向徐薇薇,红唇一咬,怯怯道:“姑娘...何苦要这般辱骂我,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脸面留在这个世上了,我与姑娘的恩怨就由我来结束吧。”
此话一出,更是让围观的人紧绷了心弦,纷纷安慰起来,胆小的人已经开始闭上了双眼或者藏在丫鬟们的身后。
嬷嬷对丫鬟们呼喊:“你们几个愣着做甚?夫人发了癫病,你们竟然还不拦着!”
盼姿一个冷眸扫去,这老婆子欺人太甚。
陆纭纭装作惊恐的表情看向嬷嬷,颤抖着双手说道:“明明是你们逼迫在先,竟还说我是犯了疯病,这位嬷嬷真是忠心护主啊。”她撇过头,把自己的双手暴露出来,显然是在给盼姿一个夺钗的机会。
还不待盼姿动手,一个让陆纭纭熟悉的声音出现。
“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的人!”
贺章之他一改往日的打扮,身上靛蓝色长衫领口袖口绣着金丝滚边,他腰间束着祥云绣的锦带,一把长剑挎在腰侧,玉冠束起他的黑发,露出那俊秀的面容,他姿态闲雅,阔步而来,他那矜贵的气质让人不敢忽视。
他的身后还带着贺良与其他的人手,最让人瞩目的却是徐陵正蹑手蹑脚的跟在他的最后,弯腰曲背,态度好不谦卑。对比起那个趾高气扬的徐薇薇,徐陵这般作态反而更让人觉得啼笑皆非。
自从徐陵来了洛州后,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谦逊有礼,以往哪次不是眼睛长在头顶上?
所以,这个男子是谁?
徐陵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察觉到贺章之似笑非笑地视线后,双腿没忍住颤抖,直接跪在了青石板上,“大人,是下官没有管束好府上的老奴,还望大人见谅。”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千不该万不该动了贪念,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再一想贺章之刚刚上府门来找自己时,自己那高高在上的态度,徐陵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真是有眼无珠!
所以当贺章之拿出太子的密令时,可想而知徐陵的表情有多么的崩溃。徐陵之前还做着吞了贺章之家产的美梦,现在就当头一棒,让他彻底梦碎。
而徐陵这低三下四的姿态,让贵女们都惊了。
陆纭纭也惊了。
盼姿借机会夺走海棠钗,说道:“奴婢没有保护好夫人,回府自会领罚。”
陆纭纭摇摇头,很快抛去惊讶,继续入戏,“怎能怪你?是我...的错。”
贺章之听见陆纭纭的声音,轻轻一叹,没有理会徐陵,直接朝她走了过去。
这边的动静他早就看的清清楚楚,贺章之对陆纭纭还算有几丝情意,知道她受了辱,心里自然也不会好受。
贺章之摸了摸她脸上的湿润,无奈地说道:“早知道你会受这么大的委屈,这茶花宴不来也罢。”
他虽是这般说,心里即便有了怜惜,但他还是一个以大局为主的男子,因此他并没有早早出现,想要让徐薇薇更放肆一点,到那时,徐陵就没有任何的理由和他反驳。
贺章之想到陆纭纭受得这份委屈有一部分是他间接造成,不由得对陆纭纭有了些心虚,特别是在见到她那双水雾雾的眼眸时,贺章之抿了抿唇,竟然破天荒地说了句歉。
陆纭纭怔了怔,低下头双肩抖的发颤。
虽然不太懂他为什么会道歉,但陆纭纭也不是个傻子,送上门的好机会,她当然要把握住,能让贺章之多心疼心疼她,那以后她的路也能好走一些。
贺章之拍拍她的后脊,然后用手擦干净她的泪水,平静的看了一眼还在状况外的徐薇薇,旋即,他笑了笑,温润如玉翩翩佳公子,但他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的所有人背后一凉。
“罪臣徐陵之女,因欺压平民,占据绣庄房产,且残害无辜性命,即日起,打入大牢。”
“罪臣徐陵,因贪污受贿,收刮民脂民膏,且私贩私盐,太子有令,家产全部充入国库,家眷一概发配边疆!”
贺章之此次来洛州一行,为的就是调查贪污一案,但私下却是为了三皇子而来,徐陵花了大量金银买通上官,让他来到洛州成了太守,期间还替他那位搭上关系的上官捞了不少银子,徐陵这人会钻营,人也奸诈阴险,不少商户来富饶的洛州做生意,但都被徐陵陷害吞了家产,把徐陵和他的上官喂的富的流油。如果不是太子的人查到了三皇子近来手头宽裕不少,也不会查到徐陵头上,不过贺章之也没想到,来到洛州,会让他寻了个机会割了不少三皇子的血。
徐陵是枚小棋子并不知晓上官背后的人就是三皇子,自然也不知道他在洛州发展的人脉会成了三皇子的人。
所以在贺章之的钦差大臣身份曝出后,徐陵还以为自己是贪污的事情被他发现。
如果钦差是旁人,徐陵还会想法子找个替罪羊,可钦差是贺章之。徐陵一想到之前他说的那些和贺章之做生意的话,徐陵眼前就是一黑。
当贺章之说完徐陵和徐薇薇的下场后,徐陵当场晕倒,徐薇薇则是破口大骂,以为贺章之是喝多了说的酒话。
“你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商户!你一定是在骗我!我怎么可能会被判?我爹可是太守!”
贺章之挑了挑眉,勾唇一笑,尽显温柔,“你爹是太守?真是抱歉,我是钦差,专治徐陵这种贪官污吏!来人,给本官拿下罪臣之女徐薇薇!”
贺良抱拳,“是,大人。”
至于其他贵女们,面上表情不同,但对于徐薇薇和徐陵的结果,她们都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倒霉的人,是不是她。
茶花宴上的混乱局面让洛州的人感觉到了洛州的天,要变了。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同待在一辆马车上,贺章之曲起单腿,倚着车厢靠着软枕看着手里的书,儒雅斯文的模样让人第一眼会误以为他是一个书生。
他带着陆纭纭离开了徐府,至于巧玉则留在了徐府上,准备给陆纭纭报仇,打算好好用利嘴骂一骂她。
而陆纭纭在马车里安安静静的,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双手,小小的巴掌脸上,一片怅然,仿佛看不清前方的路。
当然了,她是装的,她一个穿书者,早就知道贺章之的身份,装成这幅傻模样,是专门给贺章之看的。
她一下子从一个商户的外室成了官员的外室,吃惊、惶恐、不安、茫然的情绪还是应该要有的。要不然,贺章之肯定会怀疑她的居心,说不定一个生厌,回靖州就又成了她自己。
不过,装够了,也到了她该表演的时候了。
陆纭纭缓缓抬起头,然后动了动脚尖,发现贺章之没有反应时,她慢慢地朝着贺章之靠近。车厢本就不大,再怎么磨蹭,还是很快就到了他的身边。陆纭纭鼓了鼓双颊,深吸一口气,主动用双臂抱住他的胳膊,轻声细语地说道:“公子,奴儿,可以这样抱着您吗。”
贺章之这下子终于舍得放下了手里的书,他看着陆纭纭那张乖巧的脸,说道:“怎的称起了奴儿,听着怪不适应的。”
陆纭纭眼眸温润柔和,但还是含着一丝丝的不安,她说道:“奴儿...自知身份低微,又怎敢污了公子的耳?更何况,奴儿本就该如此,之前全是公子大善,没有怪罪奴儿。”
贺章之笑了笑,掐起她的尖尖嫩嫩的下巴,笑骂道:“别这般说话,整的我真有些不自在。”
陆纭纭咬咬唇,迟疑道:“那奴儿...”
“嗯?”
“我...我想问问公子,您还愿意把我带回靖州吗?”
贺章之察觉到自己手臂上的软绵,眸色暗了暗,他一把抓住陆纭纭的手,大力的抱在怀里,二人发丝缠绕,很是亲昵,“带,怎能不带。”
陆纭纭放软了身子,松了口气,柔着声音说道:“今日若不是公子,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贺章之想到陆纭纭那大胆的行为,忍不住掐了掐她的纤腰,说道:“以往面对恶狼的时候,你胆子颇大,这次不过是一个不中用的徐薇薇,你就生了怯?”
陆纭纭嘟了嘟嘴,说道:“我...我只是怕牵连到公子呀。”
贺章之听言,心情十分复杂。陆纭纭担心自己会被牵连,所以连命都舍得。而自己竟然会为了一个已经是定局的局面放任她不顾,真是羞愧。
贺章之眸底的情绪暗流涌动,俯下头,轻轻在她唇边落了一个吻,再次郑重地说了句歉。
陆纭纭歪了歪头,他这是怎么了。
贺章之看到她眼中的好奇,一时有些羞愤,担心她会问自己,贺章之直接捧着她的脸,加深了刚刚的那个动作。
瞬间,春/情弥漫开来,从车窗渗出,羞的那空中银月,钻进了那云之后,藏的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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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成了锦鲤妻》
崔莺莺前十七年过的宛如霉星转世,即便是个烧火丫鬟也难掩姿色。
所以,她被府中夫人发卖,然而她逃了出去。
逃难中,一场大雨把她困在了月老庙中,不料倒霉催的被人算计,毒哑,成了一个替嫁新娘。
崔莺莺只能嫁过去,后来从邻居口中得知,这闻人陵不仅穷还是个病秧子,爹娘都被他克死了,就连他自己都活不了多久了。
崔莺莺不识字,没办法把真相告诉他,所以她想再次逃跑。
可是,当崔莺莺看着瘫在床上连喝口水都困难的闻人陵,她一咬牙,便留了下来。
不成想,这一留,就留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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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莺莺发现,她嫁人后,霉运就散的干干净净。
她不仅能开口说话了,而且还开了一家小饭馆,最奇妙的是,又穷又病秧子的闻人陵竟然成了状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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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重生,闻人陵只有两个追求。
一:宠妻。
二:成为妻子背后深藏功与名的锦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