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傅默齐带傅嘉木去了趟游泳馆,是带他去游泳没错,还有一个目的是他知道陆林语也约了同事一起去,故意创造偶遇的假象。
托傅嘉木的福,傅默齐如愿以偿和陆林语一起吃了饭,为了奖励小家伙,特意送了个滑板给他。
四五岁正是贪玩的年纪,玩具早已都玩腻了,收到傅默齐送的滑板后小萌宝爱不释手,只玩了半天就学会了,学会之后每天都踩着滑板满院子跑,让乖宝儿追着他玩。
转眼就到了周末,终于可以见到乔乔姐姐了,小家伙早上起来之后就问了爹地好几遍,迫不及待的想滑滑板给乔乔姐姐看。
乔诗暮今天没有其他课上,所以下午提早去了江南山水。
去到时,傅嘉木正在草坪地上滑滑板,乖宝儿追着他后边,欢乐无忧的笑声源源不断。
傅嘉木本来领先乖宝儿,滑着滑着看见了乔诗暮,大眼睛顿时亮亮的,加快脚步滑向她,一边欢喜的喊着:“姐姐!姐姐!”
乔诗暮停下脚步,朝小萌宝挥了挥手,他没两下就滑到自己面前来了。她俯下身看他,四五天没见了,看着他乖巧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瓜子。
“小心点,别摔跤。”
乖宝儿对乔诗暮也格外热情,拱着脑袋挤过去,像是说它也要摸头。
乔诗暮觉得,她见过的最会撒娇的狗莫过于乖宝儿了,这黏人的性子跟它高大的体格完全不符啊。
“我技术超好的,不会摔跤。”傅嘉木把滑板放在地上,胸有成竹的拍了怕胸口,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秀一个给乔诗暮看,“姐姐我滑给你看。”
在乔诗暮面前滑了几圈,姿势稳得很,随后他又滑回到她面前,神气的仰着小脸,那骄傲的神情像是在说,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棒?
傅嘉木总能轻而易举的戳中乔诗暮的萌点,她俯身,伸手在他细嫩的小脸上轻轻掐了下,毫不吝啬的夸赞他:“滑得真好。”
傅嘉木蹲下身,将滑板推到她脚边,兴致勃勃的把自己的滑板分享给她:“姐姐,你要滑吗?可好玩啦。”
乔诗暮低头看着眼前的滑板,笑着摸着他的头说:“谢谢嘉木,可是姐姐不会玩滑板呢。”
“没关系呀,姐姐你把脚踩在滑板上,我来教你玩。”
傅嘉木坚持要教乔诗暮玩,乔诗暮没有办法,只好当一回学生。
还别说,小孩子玩的东西大人不一定能学得会,滑是勉强能滑,但掌握不好滑行的方向,速度也控制不好。
反复练习了好一会儿,才琢磨出点技巧来。
背对着傅嘉木滑了一小段距离,拐弯第一次成功,乔诗暮喜悦的往回滑,抬眸时却看见原本只有傅嘉木和乖宝儿的地方此刻多了一道身影。
颀长的身躯,一身休闲的居家打扮,身姿挺拔的站在傅嘉木旁边。
经过这段时间的周末辅导,乔诗暮基本上可以确定傅知珩周末都会在家里陪傅嘉木,所以对于他在家她并不意外。
只是他突然出现在院子里,她难免会好奇他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等她想起要放慢速度时已经来不及了,连人带着滑板直冲冲的冲过去,在撞上去之前根本没法停下来。
“嘉木,快躲开!”她惊慌的喊,生怕会撞到他。
听见她的喊声,傅嘉木下意识往后退了两小步。
傅知珩站在那儿纹丝不动,眼瞅着就要撞上去了,乔诗暮急得不行,想着要跳滑板的时候,两只长臂突然伸向了她。
下一秒钟,乔诗暮只觉得腰间一紧,脚脱离了失控的滑板,随之整个人脱离了地面。
失控的滑板像火箭,咻的一下朝前冲,一直到撞到面前的树才停下来。
额头接触到男人颈下裸露的肌肤,温和的体温忽然变得滚烫,乔诗暮呼吸一滞,心脏砰砰直跳。
在滑板撞停以后,危险解除了,傅知珩便将乔诗暮放了下来,脸上那副神色自若的表情,宛如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但乔诗暮觉得自己丢脸死了,脸颊两侧跟火烧起来似的。
“姐姐你没事吧?”傅嘉木走上前来,朝她关切道。
乔诗暮尴尬的吸了口气,俯下身看他,回应道:“姐姐没事,你快去看看自己的滑板撞坏没有。”
傅嘉木点点头,转身跑去拿滑板。
乔诗暮直起身,抬起头,尬笑着看向傅知珩:“傅先生刚刚谢谢你。”
傅知珩垂眸对上她的眼睛,沉默的看了好几秒,才淡淡的“嗯”了声,看向傅嘉木:“睡包,别玩了,回去上课。”
傅嘉木抱着滑板跑过来,还没玩够,想再玩会儿,但爹地一发号施令他不敢不从。
乔诗暮辅导傅嘉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是她教的所有学生中最省心的一个,别看他的小小年纪,小家伙的领悟性却很好。
琴房里传来悦耳的琴声,不由地让人联想到精灵翩翩起舞的曼妙舞姿。
傅知珩站在琴房门前,手握着门把,打开些微角度朝里看。
钢琴前,一大一小坐在钢琴凳上,气氛欢乐又融洽。
他静静的靠在门旁,视线落向俩人,随即缓缓移向乔诗暮,集中在她身上。
一静一动,一颦一笑,气韵动人。
乔诗暮正专心的辅导着傅嘉木,忽然感觉身后好像被什么人注目着。
她扭头朝门口方向望去,却什么都没看见。
琴房的门紧闭着,除了她和傅嘉木以外再无别人。
“姐姐,是这样弹吗?”傅嘉木见她走神,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
乔诗暮转过头,摸着他的头笑着夸他:“对哦,嘉木真棒。”
自从第一天辅导完傅嘉木留下来吃过晚饭后,乔诗暮就被默认会留在江南山水用膳,厨房里都会准备她的晚饭,所以她每个周末都和父子俩同桌用餐。
吃过晚饭后,她要回华年小区,也都是小郑驾车送她。
这两件事,好像已经有了规律,乔诗暮也试过拒绝,但基本上到最后还是她妥协。
今晚特殊一点,傅知珩说要去一趟酒店,顺道载乔诗暮一程。
这一路上车里的气氛都很奇怪,不能说是凝重,应该用严肃来形容更贴切。
傅嘉木不在,俩人独处在一辆车内,乔诗暮几乎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僵着身子坐在副驾座。
她已经不是一次觉得跟傅知珩独处是非常需要勇气的了。
僵坐了许久,车子缓缓驶入灯火阑珊的市区里,乔诗暮看着车窗外的璀璨夜色,想起了搁在包里的领带。
车子因为信号灯缓缓停下,她把手伸进包里,咬着唇犹豫了片刻,鼓足了勇气拿出来。
“傅先生,这条领带是你的吗?”
心情一上一下,她很矛盾,一时希望领带是他的,一时又希望领带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