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停后,安静又漆黑一片的房间里把外面的雨声听得极为清晰。
房间里黑漆漆的,连点光都没有,乔诗暮有些害怕,见电还没恢复,她攥着傅知珩的衣服不安的问:“是不是停电了?”
“应该是。”雨声太吵,听不见外面客栈里人说话的声,傅知珩松开她:“我去外面看了一下。”
他一松手,乔诗暮就像个胆小的孩子,紧紧的把他抱了回来:“你别走。”
傅知珩温柔的轻抚着她的头:“没事的,只是停电了,我去问问什么时候恢复。你的手机呢?”
乔诗暮这才慢吞吞的松开他,伸手在床上摸了摸,找着手机按亮递给他。
傅知珩打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找到自己搁在桌子的手机,然后把她的手机扣在床上,让光照着天花板。
垂眸,却见她眼神惴惴不安望着自己,心一下软了,他俯下身,扣着后脑勺把她的脑袋按到自己怀里,安抚般顺了顺她的头发:“我很快就回来。”
傅知珩离开房间后,乔诗暮便一个人静静的待着,眼睛不安的望着四周。
她怕黑,从小就就要点着灯睡觉,早前姜丝丝得知她晚上睡觉还要开夜灯,笑过她,说她怎么跟小孩子似的。
傅知珩出去了一两分钟,乔诗暮却觉得已经过了很久,还不见他回来她心里开始有点着急。
五分钟后,见人还没回,她决定去找他。
刚挪到床边坐下,房门突然被推开了,一道颀长的身影映着抹光走了进来,她愣了下,在看清那人后鞋子都顾不上穿,赤脚就跑了过去。
傅知珩提着一盏复古煤油灯推门而入,刚把门关上就看到乔诗暮扑过来,他赶紧抬高胳膊,将煤油灯提起。
乔诗暮完全是一头扎进他怀里,冲击太大,导致他往后一退,后背撞在了门板上。
乔诗暮紧抱着他,声音闷沉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委屈:“你怎么才回来。”
傅知珩抬高的胳膊往下落了落,空着的手贴在她颈后,手心轻抚着:“抱歉,是我回来晚了。老板娘说这片区域都停电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恢复,客栈里没有发电设备,她找了盏煤油灯给我们。”
乔诗暮缓慢的抬起头来,眼眶里已有些泛红,随后垂着眸松开了他。
傅知珩见她没穿鞋,忙把人牵到床上去。
将油灯放在床头柜上,他俯下身,抓起乔诗暮的脚踝,轻拍了几下她的脚掌心,然后将她双腿放到床上去,低头给她一个吻:“我不走了,躺下来睡觉吧。”
乔诗暮点点头,爬到床上躺好。
傅知珩拥着她,俩人靠在床头 说着话。
没过多久,又开始一阵阵闪电雷鸣,吵得人不安,也吓跑了乔诗暮瞌睡虫,只不过有傅知珩在身边,她没有那么害怕。
俩人说了很久的悄悄话,乔诗暮仍不困,她突然有个兴致,支起身望着傅知珩:“要不我们跳会舞吧?”
“嗯?”她没由来这么说,傅知珩没听明白,目光落在她耳旁,他抬手拢了拢她脸侧的发丝。
“反正也睡不着,不如起来跳舞吧,你肯定会跳的,一年下来大小宴会那么多,少不了会有跳舞的环节。”说着她起了身,拉起傅知珩的手:“起来陪我跳支舞。”
傅知珩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被她硬拉起来。
乔诗暮和他面对面站着,她抓起他的手,把自己另一只手贴上他的掌心,握住,然后在将他另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腰间。
姿势准备好后,她笑着看他,乌黑的瞳仁里泛着浅浅的光:“我好久没有跳过舞了,不知道会不会踩到你。”
“无妨。”傅知珩轻握着她那不盈一握的腰,带动她的脚步。
大雨鞭挞的夏夜,雨声雷鸣和闪电,但已经影响不到两人,煤油灯里的火苗随着他们的舞步轻轻摆动着,不知疲惫的燃烧。
跳了好一会舞,乔诗暮趴在傅知珩怀里慢慢有了困意。
“困了?”见她的脚步开始有些跟不上了,傅知珩低头看了看她。
乔诗暮点点头,软软的趴在他身上。
“那睡吧。”
“好。”
来到床上后,乔诗暮枕着傅知珩的胳膊,很快就睡着了。
傅知珩侧躺在一旁,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便也睡下了。
半夜,一记刺目的闪电刺啦一声,连窗帘也遮挡不住它的光。
乔诗暮睡得迷糊,却听见了闪电的声音,下意识往傅知珩怀里缩。
没过几秒,两声震耳欲聋的雷响。
傅知珩未睁眼,却将她往自己怀里搂了搂,顺手扯着她那边的被子牵了牵,嘴唇抵着她的额头亲上去。
乔诗暮安心的躺在他给予的温柔乡里,很快便又睡了回去。
第二天清晨,雨终于停歇了。
六点钟不到,楼下的老街就传来了小摊贩叫卖的喊声,傅知珩睁开眼,垂眸看了看躺在自己怀里睡得正香的人儿,弯了弯嘴角。
乔诗暮睡到七点钟时才醒来,听见楼下传来自行车车铃声时她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是电视里传来的声音,愣了几秒回过神,才想起现在在林倩倩老家。
她眼睛一睁,着急的坐起身来。
傅知珩虽然不到六点就醒了,但停雨了他猜乔诗暮肯定想去老街逛逛,便没有起来买早餐,陪她继续睡。察觉到躺在怀里的人已经醒了,他睁开眼坐起来。
乔诗暮拉开窗帘一角,看到楼下人来人往,好一番热闹景象。她回过头,兴奋的对傅知珩说:“雨天停了。”
傅知珩掀开身上的被子,坐到床边利索的将假肢戴上。片刻后迈腿走向她,站在她身后,他拉起她只拉开一角的窗帘。
垂眸时,看到她弯弯的杏眸里透着惊喜的光,像一缕阳光落进他心里,他敛了敛,伸手捏了捏她软软的脸颊:“去洗漱吧,带你下去吃早餐。”
乔诗暮转过身来,双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她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上,低喃他的名字:“傅知珩……”
“怎么了?”傅知珩揉了揉她的头。
耳朵抵着的地方,是他心口,乔诗暮抬起头,手掌轻轻的按在上面,似溪水般清澈的眼睛有流光浮动:“除了我爸,从来没有人这么宠我。”
你对我越好,我怕我会变得越贪心。
傅知珩微俯身,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一吻:“你做了我老婆,就是注定要被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