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昱飞快冲进主卧浴室里,看到乔诗暮在地上躺着,连忙把人扶起来,手掌摸到她后脑勺的时候感觉有点黏腻,他把手拿开一看,手心沾上了鲜红的血。
他将人抱起来,快步朝外面冲。
只留下浴室地面那一抹晕开的血迹,以及漂浮在空气里的淡淡血腥味。
傅嘉木跑进屋,正好看到封昱抱着乔诗暮出来,他着急的问:“封昱哥哥你要抱乔乔妈咪去哪儿?”
“上医院。”封昱风风火火往外走。
“我也要一起追。”小家伙赶紧追上。
楼下,张妈刚接到傅知珩打回来的电话,说乔诗暮的手机没人接听。她正准备让小珠去楼上喊喊乔诗暮,就瞧见封昱抱着乔诗暮下来,心下一惊,急忙把听筒放下迎过去:“怎么了这是?太太她怎么了?”
封昱急吼吼的喊:“车在哪?快备车。”
傅嘉木紧追其后,追到外面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下,噗通一下摔在了地上。
小珠见状赶紧把人扶起来,担忧的问:“小少爷你有没有事?”
傅嘉木见封昱抱着乔诗暮就要上车了,他着急的不行,指着车对小珠说:“我也要跟封昱哥哥一起送乔乔妈咪去医院。”
“小少爷你别着急,我陪你一起去。”
封昱把乔诗暮抱到副驾座,给她把安全带扣上,然后把小郑从驾驶座赶下了车。
情况紧急,他根本顾不上车里还有小孩,驾着车一路飞奔医院,以最快的速度将乔诗暮医院。
“请家属在外面等候。”护士拉上了帘子。
三人只能焦急在门外等待。
乔诗暮后脑勺的伤口不深,面积不大,也不会有感染的风险,外伤处理完等待愈合就行了,只是头部受到撞击产生了轻微脑震荡。
“输完液,等人醒了就可以回去了,家属先去缴费吧。”医生说。
封昱去缴费后,小珠陪着傅嘉木在病床旁守着乔诗暮。
见乔诗暮这么久了还没醒过来,小家伙担心极了,泪汪汪的望着小珠:“小珠姐姐,乔乔妈咪她怎么还没醒?”
昏倒是由于贫血严重再加上精神压力过大所致,小珠斟酌了下安慰小家伙的话,摸了摸他的头:“太太累了,等睡醒了她就会醒过来了,小少爷不用太担心。”
傅嘉木擦擦眼泪,这才放下心:“那我要在这里陪着乔乔妈咪。”
等封昱缴完费回来时,小家伙已经睡着了,小珠便先带他回了江南山水。
乔诗暮仍未醒来,封昱在旁边的椅子坐下,静静的凝视着她。
他以为自己对她的喜欢只有一点点,以为只要不联系她不见她那种感觉就会淡去,直到试过以后才知道想要做到这样并不容易。
总会无意间想起她,想起她那时而温柔时而凶巴巴的模样。
他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
他要是早一点意识到喜欢她就好了,至少他还能为自己争取一下。虽然乔诗暮不一定会选他,但好歹他争取过,好过就那么后知后觉发现输给傅知珩。
封昱大概在医院守了乔诗暮两个小时,晚上十点多钟也不算太晚,六个床位的观察室,其他人基本都睡了,病房里渐渐安静了下来。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封昱担心吵着乔诗暮,便去了外面接听。
封昱转身刚出去,傅知珩后脚就匆匆赶过来了。
他原本是在盐城出差,往家里打电话时正在前往一个重要饭局的路上,在得知乔诗暮受伤受伤后,他立刻就让卫特助调头赶回江城。
具体情况小珠已经打电话跟他汇报过,但在看见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的乔诗暮时,他的神色还是凝重了下来。
他来到床边坐下,轻轻抓起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染着一丝疲惫的眉目间充满了疼惜。
乔诗暮身体不适时很容易做噩梦,就在她睡梦里有种窒息感时,手被握住了,虽然是很模糊的触感,但胸口那种被什么压住呼吸不上来的痛苦很快就散了。
缓慢睁开双眼,朦胧的视线里映着一个人。
傅知珩见她醒了,放下她的手,俯身看着她,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你怎么回来了?”乔诗暮缓了几秒,视线逐渐清晰,望着床边的人,刚醒过来她的声音显得虚弱无力。见环境不一样,她眼珠子左右动了动,又问:“这是哪儿?”
“医院里。”傅知珩见她要坐起来,轻轻按住她肩膀,声音轻柔:“先别乱动,小心头后面的伤口。”
乔诗暮刚动了下,脑后就传来一阵痛意,她咬着唇嘶了声,顿时老实了,但想不起来自己发生了什么。她舔了舔干燥的唇瓣,感觉喉咙有点涩。“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医生说你贫血严重所以才突然昏厥,你脑后的伤是昏倒时撞到的。”傅知珩坐在旁边,垂眸看着她,轻抚了抚她苍白的脸颊,语气自责:“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连你贫血都不知道。”
见他自责,乔诗暮心里更不好受,她把手伸向他,手指扣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轻轻皱了皱眉:“没有,你要已经把我照顾的很好了,是我自己没有注意身体,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保证。”
傅知珩俯下身,轻轻的抱住她,亲吻了下她脸颊:“回去了让张妈多给你做些补血的食物,对我来说你的身体健康最重要。”
乔诗暮闭上眼,心里暖暖的,她笑着应下:“好。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傅知珩松开她,坐起身,扫了一眼旁边的输液架,见输液瓶已经被取走了,他说:“输完液就可以走了,先坐起来适应一下,五分钟后我们回家。”
在他弯腰过来抱自己时,乔诗暮双手主动搭在他肩上,被他从床上抱起来靠在了床头,她隔着纱布摸了摸还一阵阵疼的后脑勺。
傅知珩把她的手拉下来,不让她乱摸:“小心伤口。”
乔诗暮乖乖坐好。
出差前傅知珩已经告诉过她,至少得去好几天,今天才第二天他就回来了,工作上的事肯定是没有处理完的,她心里产生了愧疚:“我是不是影响到你工作了?其实你不用为了这点小事特意赶回来的。”
“嘘!”傅知珩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俯身倾向她,宽厚的手掌轻托着她的下颌,把额头抵上她的:“只要是与你有关的,都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