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拍卖圆满结束,之后是晚宴时间。
觥筹交错,金碧辉煌,璀璨的水晶吊灯映照着整个大厅,社会名流齐聚一堂。
某处,三五个人正簇拥着傅知珩交谈商场上的事务。
别看他们说话都客客气气,左一句xx总,右一句xx总,实则都是笑面虎。
女人们也同样虚伪,脸上虽挂着得体又迷人的微笑,一言一行也都优雅大方,可都只不过是表面现象罢了。
所以陆林语很不喜欢出席类似这种的场合,应付起来又累又虚伪,要不是先前欠了傅知珩一个人情,她今晚说什么也不会给他当女伴。
好不容易交谈完,这会儿就剩俩人了,她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两口润了润喉:“你们商场上的人就是烦,话题无聊的要命,以后别再拖着我陪你出席这种活动,反正你身边的女人一抓一大把。”
傅知珩看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伸手端着杯没有颜色的酒抿了两口,语气不疾不徐:“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陆林语低哼了声,眸子无意朝对面一扫,视线顿了几秒,打量着对面的女人。忽然想起了慈善拍卖会上的事,她一下转过身面向他,困惑不解:“对了,那幅画怎么回事?”
一幅连画家的名字都闻所未闻的风景画,他竟然五百万给拍下来了。
当时他喊价的时候,她特别想用手术刀剖开他的脑袋检查看看是不是哪里被堵住了。
“正好书房的墙上缺了幅画。”男人的声音轻描淡写,仿佛是只花了五百块买了一幅画而已。
陆林语双手抱臂,好看的眼眸狐疑的微眯着,微歪着头打量他,这么蹩脚的理由自然是不能骗过她。
乔歆?
看样子她得好好查查这个人是何许人物才行。
乔诗暮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端着块蛋糕却吃得心不在焉,那双漂亮的眸子四顾环望。
封昱虽然玩心大,但毕竟姓封,在场的人大都会卖他三分面子上前主动攀谈,那些想巴结他的人也不在少数,晚宴开始后他没一会儿就不知道被簇拥到哪儿去了。
当然,乔诗暮心不在焉不是因为他,她是想找一下傅知珩。
说实话她没想到母亲的画最后会以五百万的价格被拍下来,竞拍者还是傅知珩。
她想,如果不是因为宋枫墨突然出价八十万,自己出四十万就能把“夏”带走了。
好不容易才混进慈善拍卖会上,结果计划好的全泡汤了,想想真是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转念一想,画在傅知珩手里也好过宋枫墨手里。至少在傅知珩手里画能保存完好,要是不幸落入宋枫墨手中,他指不定拿着画干些要挟她的事。
想着一些有的没的,感觉有口渴,她伸手到桌上端酒,但一只好看的手却先一步落在了那杯子上。
她愣了下抬起头,视线落在一张美人的脸上。
精致的妆容,盘着一个简单却极具气质的头发,朱红的唇妖艳动人,身着一袭星空黑色礼服裙,眼前这个女人就像是那夜空里光彩夺目的一颗星。
注意到乔诗暮手的动作,陆林语眉头微动,将刚拿起来的酒杯递向她。
乔诗暮微微一怔,连忙伸手接过,讷讷道:“谢谢。”
陆林语端起另一杯,优雅一笑:“不用客气。”
她举起酒杯,余光却朝乔诗暮瞟了去。
陆林语很早就注意到乔诗暮了,不过却并非是因为认出了她来,而是她惊艳的打扮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
柔顺的长发披散下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般遮住裸露的美背,穿着限量款星月夜主题的a字裙,身上透着一种出水芙蓉的清丽脱俗的气质。
乔诗暮给她是一种长相好看又不令人反感,这种场合能遇到这种人概率很低,所以不由自主的关注上她。
不久前才恍然想起,她就是上次和傅知珩一起被关在酒库的那个女人。
乔诗暮感觉怪不自在,便端着酒杯想要到别处去。哪知走没多远突然有个人撞了上来,只见她拿在手里的酒杯一抖,然后就洒在自己身上的裙子。
反应过来后乔诗暮赶紧退开,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裙子,瞅见被酒染红了一片,脑仁突突跳了几下。
纯白色的裙子,蹭到一丁点污渍都显而易见,何况现在是染红一大片。
当时店员把裙子递给她的时候特意提了一嘴,说这条裙子是国外著名设计师设计的,上面的一针一线都是手工缝制,而且整个京商市也就一件。
国外著名设计师设计,手工缝制,整个京商市也才一件,这几个关键点已经足以说明这条裙子价格不菲。
她欲哭无泪,穿上它的时候心里还想着等今晚结束了拿到干洗店洗干净,然后还给封昱。
现在也不知道染上去的酒渍还能不能洗掉。
这会儿乔诗暮已经顾不上去分析撞到自己的人是有意还是无意,白皙的手微提着裙摆,快步奔向宴厅外头。
当务之急,还是得去洗手间清洗一下。
从宴会厅里走出来,正好碰见一个穿着制服的服务员,她上前一步拦住他:“请问一下,洗手间在哪?”
服务员抬起只手指向她的左手边:“您往这边走,然后转弯就能见到了。”
乔诗暮颔首致谢,转身而去。
站在洗手间的洗手区域前,她看着映在镜子上的裙子,不由地一阵蹙眉,忙打开水龙头弄点水在裙子上搓搓看。
她不敢太用力搓,怕把裙子给搓坏。
但是搓了几下发现酒渍被水晕开了,晕成了更大一片。
“……”她此刻的心情完全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
算了,还是拿到干洗店试一试,别真被自己给弄坏了,不然到时候她拿什么赔给封昱。
蹙着秀眉,乔诗暮转身朝里头走,准备去上个厕所。
当她走到里头时,只见三四个站在小便池前的人齐刷刷望向他。
短头发,西装,小便池……
男人???
乔诗暮迟疑了好几秒,在看清眼前的环境后,后脑勺上如同被锤子猛敲了一下,她“啊”的短促叫了声,脚步下意识往后退。
刚退两步,转身撞到什么。
不等她反应过来,一只宽厚的手掌落在她肩头,紧着眼前就被另一只手给捂住了。
视线被阻隔,什么都看不见了,慌张失措间,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