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爸起来的时候,外头的雪山上蒙了一层的雾,冷风吹过来,冻得他直打哆嗦。
洗漱好后,披上一件外套走到山洞外面,看看窑炉的情况,窑炉的火已经熄灭了,但是还有余温在,现在也不能把陶器给取出,到等到陶器在窑炉里自然冷却后。
之前造房的磉墩已经彻底完工,就要开始做柱杵,古人一般都用石头来做柱杵,把木头包裹在里面,或竖直立于柱杵之上。无广告网am~w~w.
“要是掏空石头做柱杵也太麻烦了,还好我可以用铁桦木当柱杵。”江爸一个人搬着已经用铁桦木做好的柱杵,嘴里念念有词。
之前砍下来的那颗铁桦木长约20米,做完工具后,刚好可以用来加工成柱杵,江爸听过江昭慈说过它的一个特点后,就一直忘不掉。
铁桦木不同于其他的木头,它即使长期泡在水中,木头内部也不会被浸湿。
把柱杵放到磉墩上面,江爸猛的想起来一件事,“嘿!如果我把船开着出去能找到回去的路,那我为什么还要自己造房子呢?不是到时候可以请人修建吗。”
带着这个问题,江爸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他的智商应该没有问题…吧?
到吃早饭的时候,他还是心不在焉的,差点把碗都给打翻了,江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大早上的,魂都没了,你说说你不好好吃饭,你到底在想什么?”
江爸嘿嘿一笑,赶紧把碗端起来,面对江妈的问题,他干笑一声,“我这不是想着,我们不是可以驾驶船出海找回去的路嘛,那这个房子之后不是还可以请别人盖吗?”
这个问题一出,其余三人停下了动作,在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房子到底要不要盖?是出去后请人来盖呢,又或者后面出现点意外,他们并不能来荒岛上定居呢?
那这房子盖起来对于他们的意义并不大,之前是因为造船江爸并不会,所以等他造好,那得等很长时间,大家又一致同意在荒岛上生活,这才决定把房子给造出来。
却没有想到这个船出现的这么突然。
这下连江妈都不太说的出来,一定要造这个房子的理由来。
“先不说房子的事,有一点很重要,我们昨天从海上航行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周围连座能看见的岛也没有,这大概率意味着另一座岛离这座岛很远”江昭慈的声音打破了这个沉默的气氛。
她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船给了我们很大的希望,但是我们真的做好准备了吗?如果我们幸运一点,在海上航行个几天就能找到有人居住的地方,”
“但是,如果我们很不幸的,要在海上航行几个月该怎么办呢,在这途中不可能天气都是晴空万里,那遇到情况该怎么自救呢?尤其是发生了海啸,我们还能死里逃生第二次吗?”
那种被海水淹没窒息的感觉,看到旁边人拼命挣扎却最终无力认命的感觉,江昭慈从来都没有忘记。
有时候午夜梦回,她都会回想起当时那种可怕的情景,她害怕海啸再来一次,但是对于大海,却并没有那种特别恐惧的心理。
也不是江昭慈喜欢泼冷水,之前为了江爸的情绪,安慰他可以造船离开这里,但是事实上,江昭慈想的特别清楚,有船只表示着这件事情成了三分之一。
另外的三分之二,代表他们会在船上出现的各种安全事故和意外,只有完全的顺利才能找到回去的方向。
可是,真的有那么容易吗?
一时间众人的心情都变得低沉起来,事情一但被摊开到面前的时候,才发现问题困难一大堆,而且江昭慈的话也让他们回想起那天的经历。
江妈到现在都心有余悸,所以对于大海,她的想法是能远离就远离,没办法就硬着头皮上,昨天她就一直在给自己做心里建设,才不至于一在海上航行就心慌发抖。
之前晚上睡不着觉也跟海啸有很大的关系。
至于江爸和江昭白两个神经线条都比较粗,他们倒是没有被之前的海啸给影响。
“所以,爸,我想着房子还是能造的,没有什么比你做的房子住着更舒服了,你以前给我和哥做的秘密小屋,我到现在都很怀念”,江昭慈看着渐渐失落的江爸,连忙出声安抚他的情绪。
她知道江爸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一但闲下来就很容易胡思乱想,情绪不好。
造房子可以让他忙起来,少想的乱七八糟的。
江爸听到这句话,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不是你看别人都有秘密基地,你回来吵着要一个,家里当时地方又小,我就寻思学一学造个木屋。”
“行,既然我女儿说要造房子,我就继续造,不管之后能不能住上。”
江爸话锋一转,豪迈的表示。
那个小小的木屋啊,里面有江爸专门设计的暗门,可以让江昭慈和江昭白两兄妹躲在里面发泄情绪。
即使后来搬到别墅里去,江爸都不忘给他们留一个小小的却又温馨的角落。
“我们阿慈这是看不得我闲下来,给我找点事情做做呢,来,小白跟我一起造房子去。”江爸现在心情很好,神采飞扬的招呼着江昭白。
他从一开始到荒岛上的那种无力和废物一样的感觉中彻底的挣脱了出来,毕竟他在这个荒岛上还是有点用的。
江昭慈可能都不会明白,造房子这个事情和她说的话给了江爸多大的自信心。
“那妈,我们去把船那边的卫生给打扫一下,我还想去寻藏宝图呢。”江昭慈拉着江妈的手,径直往外走去。
想要乘船离开这里还早得很,不如先把手头上的活给干完。
江爸他们把柱杵给放在磉墩上,让柱杵底部埋在地下,旁边放上碎石,用土进行覆盖,努力的压实。
这样还不够稳当,江爸让江昭白去挖黄泥,加入碎草和纤维,然后搅拌在一起,涂抹在柱杵与地面的连接处。
没有水泥的时候,以前老百姓都用这种来糊墙,效果也还可以。
父子两再把之前就已经打磨好的用木布雷做的柱子给插入柱杵中,严丝合缝。
江爸这边忙得热火朝天的,江妈那边就是带着口罩,一个人打扫,一个人把被子都拿出来放到河滩上,然后用扫把灰尘给扫下来。
当然没有直接扫到河里去,找了个袋子把扫出来的灰尘放进去,还用毛巾把船都给擦了一遍,换下来的脏水也全部都倒在远处的河滩上。
这样一清洗,整个船恢复了以往的光泽,神奇的是他们打扫的时候都没有发现有一点腐朽或者被虫蛀的地方。
“这船和被子真的有几百年的历史吗?”江妈很好奇,如果真的有几百年的历史,怎么会保存的这么好呢。
这个问题江昭慈也回答不上来,只能把它当做一个未解之谜,等出去的时候再来研究。
“那这被子就不用了,也不洗了,先把它放在洞里。”江昭慈觉着这被子就算洗了盖在身上也怪怪的,还是别用比较好。
拖着被子回去的时候,正好赶上江爸他们收工,江昭慈看见平原上起了很多的柱子,知道这是在打基础,看了一眼也就收回了视线。
江妈本来是想着收拾收拾东西就可以走了,看到山洞旁放置的两个木桶,一拍大腿,“哎呀,我们怎么把这个淀粉水给忘了呢?”
她赶忙去把盖在木桶上的东西给拿开,露出里面一木桶的水,“这经过一晚上的沉淀可是算是好了。”江妈看着这下面若隐若现的白色物质。
回想起她还住在乡下的时候,红薯成熟的季节,基本家家户户都忙着用红薯打磨成浆,用纱布过滤红薯浆来做淀粉的事情。
那时候,到处都晒满了块状的白色淀粉,就连她家的小院里、平台上都是红薯淀粉。
想着想着就笑了,又有些惆怅,这日子终究还是回不去了。
收回思绪后,和江昭慈一起把木桶的水给倒出来,露出一半的白色物体。
另一个木桶也重复这个动作,江妈用铲子把这些白色物体给盛出来放到竹匾上打散,等到她做的大大小小的竹匾都装满了后,这个西谷椰子树的淀粉才算是没有了。
把全部东西都给拿到河滩上去晒,这下河滩上是真的没有落脚的地方。
整片河滩上晒满了大大小小的筐,江昭慈看着这幅景象有感而发,“以前我去一个地方游玩,那里有个习俗叫做晒秋,把丰收后的东西放在竹匾里晾晒,可有生气了。”
她从来都不后悔去外面多走走,只后悔没有带上父母一起去游玩一趟,她至始至终都忘不了江爸对着这五彩河所发出来的感叹。
为人子女的总是会因为种种原因而忽视自己的父母,她还有孝顺的机会。
收拾好东西后,江爸和江昭白就熟练的撑起桨来,把小船划出五彩河,船行至水面后留下一串五颜六色的碧波。
江妈挨着江昭慈坐下,缓解自己内心的不适感,看出她的紧张,江昭慈紧紧抓着江妈的手。
船以匀速慢慢往前划去,到了那片海滩上后,众人下来合力把船给推上去。
这次再从这条两堵墙围着的走廊过,江爸江妈至少没有那么神经紧绷。
“信上说的藏宝图在墙上,我在墙上敲敲看机关在哪里”,江昭白有些兴奋,他从昨天就开始想象这堵墙后面会是怎么样的。
一开始江昭白还是用木棍敲打的,后面就直接上手开始摸墙,可不管他从头敲到尾,上下墙壁都摸了一个遍,啥都没有发生。
江昭慈在后面偷笑,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咯的慌,就跺了一下脚,随后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石壁就向两边缓慢移动,露出一条往下盘旋的木质楼梯,漆黑的洞口像是要吞噬人内心的勇气。
一张纸慢悠悠的从上面飘下来,正好落在江昭慈的手上。
江昭慈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和脚,不是吧,她最近真的踩狗屎了,不然为什么有那么好的运气啊!
要知道当初她抽奖最好的时候,也就中了五毛钱。
江昭白羡慕嫉妒的眼都要红了,凭什么他在那里敲来敲去,两面墙都给他敲完了,还不如人家一个跺脚。
真的就是非酋和欧皇之间隔着巨大的鸿沟呗。
“哼”,江昭白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满,但在江昭慈拿起藏宝图的时候,还是很诚实的将身体凑过去。
只见那张纸是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