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磨蹭许久,似乎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话,“就,我们好像不太配。”

余烬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他无奈又好笑,不知道她的小脑袋里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斟酌着用词,“你不懂,这样才舒服。”

蒋烟立刻坐起来,扯起被子盖住自己,愤愤的,“那你怎么这么懂。”

余烬笑意很深,“长大了自然就懂了,这是本能,你还太小,等以后你就会知道,我们有多配。”

蒋烟抓起手边的枕头压在他脸上,“不许再说了。”

她不让他把枕头拿开,迅速穿好衣服跑进浴室,门关上那一刻,余烬才丢开枕头,彻底笑出来。

他还有件事没有告诉她,昨晚他说,她像那个小蛋糕。

其实这话不太准确,她比小蛋糕更甜,更香,更可口。

蒋烟靠在浴室门后,轻轻拍了拍心口,平复自己。

昨晚都亲密成那个样子了,现在听他说这些暧昧的话,还是会脸红。

她拧开水龙头,掬了一捧水拍在脸上,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

白白净净,漂漂亮亮,跟昨天没有什么不同。

可一夜之间,她已经从女孩儿变成了女人。

这感觉很奇妙。

她偏头看向右上方,发现她的内衣和下面那一小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洗了,晾在那里。

蒋烟后知后觉,意识到房间的地面好像也被清理过,他的衣服已经折好放在床头,用过的套子也不见了。

可她醒来时他还抱着她睡,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收拾的。

她靠在墙壁上,慢慢笑出来。

蒋烟洗完澡出来时,余烬已经叫了餐送到房间里,她亲手做的蛋糕也被他切了两块下来,摆在桌上。

他冲她勾了勾手指,“过来吃饭。”

蒋烟走过去,看到他叫了她昨天就说想吃的蛋炒饭。

桌子那么大,他偏挨着她坐,还没吃饭,先咬了口草莓蛋糕,蒋烟有些紧张地盯着他,“好吃吗?”

过了一夜,口感应该没有昨晚好了。

余烬认真品了一会,给出评价,“好吃。”

蒋烟立刻笑了,“我做了好久呢,”她指着草莓旁边的几朵小花,“这个好难,老板让我在别的模子上试了好几次才稍微有点像样。”

她很有成就感,“我是不是也算有些天赋?也许以后可以研究一下,开家蛋糕店什么的。”

余烬温柔看她,“嗯,你是很有天赋,学什么都快。”

蒋烟并没领会到这话里别的意思,探过身,伸手点了点他下巴上一点胡茬,“又长胡子了,你不是说烦躁的时候才长得快?”

余烬一本正经,“受了刺激长得也快。”

蒋烟觉得自己就不应该提这件事,他现在说话根本没有一句正经。

余烬把筷子递给她,“快吃,一会凉了。”

桌上余烬的手机响,他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接起来,那边说了几句话,余烬问什么时候到。

几分钟后,电话挂断,蒋烟抬起头,“怎么了?”

余烬说:“我妹妹要回来了。”

蒋烟有些意外,余烬说过,余笙和她的妈妈这些年一直在瑞士,从没回来过。

“怎么这么突然?”

“她外婆病重,情况不太好。”

老人家年岁大了,常年见不到女儿和外孙女,这次她们回来,大概要住上一段日子。

余烬拿起筷子,把配菜里的小咸菜给蒋烟夹了一些,“她过几天就到,到时介绍你们认识。”

蒋烟用小勺小口喝着汤,心里还有些紧张。

这是除了师父,第一次见他的家人。

余烬偏头瞧了她一会,伸出一根手指逗弄她小巧的耳垂,笑着说:“放心,我妹妹很文静,很好相处,她会喜欢你。”

蒋烟被戳中心思,不想理他,“谁不放心了。”

余烬依着她,“嗯,是我不放心。”

过了中午,两人收拾好东西,退房下山。

没吃完的蛋糕被余烬找了个盒子放进去,准备带回家。

送蒋烟回家的路上,余烬心里就有些郁闷,经过昨晚,他现在只想天天跟她一起,一刻都不分开才好,可她住在家里,这几乎不可能。

他忽然很想念以前她在车行的时候,她总是在他眼前晃,白天见,晚上见。

真是浪费了很多时间。

路遇红灯,余烬踩了刹车,目光随意瞥向窗外,马路对面,一个女人牵着个小女孩走在人群中,背影很眼熟,余烬多看了几眼。

他恍惚觉得像一个人,再想仔细看时,已经看不到了。

蒋烟说:“我后天要去驾校那边练车,如果结束的早,就去你那。”

余烬转头看向她,“几点?”

“说是上午,但不知道排到我要几点。”

余烬嗯,“到时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蒋烟回到家,客厅里只有蒋知涵,茶几上铺了一大堆学习资料,不知他抽什么风,跑到这里学习,没准又看上什么东西,勤快给老爸看,开口时也理直气壮一些。

蒋烟走过去,摘了围巾扔到沙发上,“奶奶呢?”

“楼上呢。”

蒋知涵头都没抬,像模像样,面前的演算纸上一大堆公式,看起来不像应付了事。

蒋烟有些奇怪,“你不是刚开学,怎么这么用功?”

蒋知涵:“我们老班说了,过两天排座按小考成绩排,我得抓紧时间往前赶一赶,别搞到最后一排传纸条都不方便!”

蒋烟明白了,“按成绩排,你那小薯条得在第一排吧,你能赶上吗?”

“不是从第一排开始坐,是前面的人先选,她说要选中间……”

话说到一半,蒋知涵忽然停下,他指着蒋烟颈侧,“姐,你那怎么了,怎么红了一块。”

第50章 那匹狼。

蒋烟愣了愣,下意识摸了一下。

她立刻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耳根发烫,头一回不敢跟他对视,她语气随意,“蚊子叮的吧,我也不知道。”

蒋知涵有些疑惑,“这时候哪来的蚊子啊。”

“山上当然有蚊子了,你懂什么。”

蒋知涵转了转眼珠,“姐,你跟大神哥哥去看日出,看着了吗?”

蒋烟心虚说:“看到了啊。”

蒋知涵笑的很贼,“今天好像阴天吧,有日出吗?”

蒋烟捞起沙发上的围巾甩了他一下,“关你什么事,废话那么多。”

蒋知涵乖乖闭了嘴。

果然,对付蒋知涵,还是动手最管用。

蒋烟转身上楼,刚迈两个台阶,身后蒋知涵幽幽开口,“姐,衣服遮着点,可别让爸看见了,他可不像我这么好糊弄。”

蒋烟回头瞪了他一眼,蒋知涵立刻两手在身前打了个叉,“皇姐息怒,我还小,啥也不懂,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蒋烟回到自己房间,立刻跑到镜子前,扯开衣领检查,除了露在外面的那一个,锁骨下还有几处,她心里暗骂余烬,烦死了,下嘴那么重,好像要把她吃掉一样。

按照昨晚的战况,估么着后腰上也有,她没有再继续看,转身把自己扔到那张大床上。

她脑袋压在蓬松的粉色被子里,一闭上眼睛,就想到昨晚。

她从没见过那样的余烬,凶猛,强势,一点即燃,像他的纹身,那匹狼。

也像那束火焰玫瑰,热烈,奔放,毫不掩饰对她的占有欲。

她有任何小动作,都能让他疯狂。

情浓时,蒋烟攀上去,搂住他的脖子,低头咬他肩侧的纹身,她恍恍惚惚,听到余烬说,她想要他的命。

她觉得自己在掌控他,也被他掌控。

那种感觉,无法形容。

蒋烟脑袋歪在一旁,看到飘窗上那只大棕熊,它眼睛里的那颗小心心,今天格外漂亮。

余烬把蒋烟送回家后,直接开车回了车行,雷子一个人在车行逗猫玩,这猫是隔壁的,主人有事去了外地,店也关了,临时把猫送到这边来让雷子帮忙照顾,那猫不怎么跟他,反倒激发他的胜负欲,每天琢磨怎么驯服它。

余烬拎着生日蛋糕进屋,雷子正抱着猫玩游戏,看到余烬,他有些惊讶,“你不是跟蒋烟去爬山了?怎么一天就回来了。”

“爬山还要多久。”余烬把蛋糕放到小屋的茶几上,雷子跟进来,“我意思你怎么不跟她多玩儿两天,你最近又不忙。”

余烬坐在小沙发上,接过雷子怀里的猫,手掌撸了几下猫脑袋,那猫也是奇怪,平时余烬不怎么理它,偶尔兴致好才抱一下,它跟他倒比跟雷子还亲。

雷子看了眼桌上的东西,“这什么啊,生日蛋糕?谁过生日?”

他仔细辨认切剩一半的文字,“烬哥,你过生日啊?”

余烬抬眼看他,“你不知道?”

雷子一脸懵,“我哪知道,你从没提过,也从没过过生日啊。”

余烬还以为是蒋烟问了雷子,原来不是,那这丫头是怎么知道的,他低头揉了把猫咪脑袋,摸出兜里的手机。

雷子笑嘻嘻的:“烬哥,来一块,粘粘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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