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十三妖本体的十三美人图,虽然画还是原来的画,却缺少了韵味,没了之前惊艳四色的感觉。
金广明虽然有些可惜,但是不得不说这样对他们博物馆是最好的。妖哪里那么好养,他们博物馆可养不起。
金广明吁了口气,从钱夹里掏出了一张支票,“命大师,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今儿这事多谢了。这是说好的十万块钱,请您收下。”
“我就不客气了。”命行役接过也没看,而是低头踹了踹杜文东,龇牙笑说,“杜先生,你追加的十万块钱呢?”
杜文东一脸的肉痛,但他不敢出言反尔,默默从身上掏出了一张银行卡,“这里面应该有十万块钱……”
“谢了。”命行役直接从他手上夺了过来,杜文东忽然又想哭了。
舍清真人捂着胸口走到了面前,“命大师,这一次多亏了你,谢谢。”
施严津也被助手扶了过来,“命大师,我为之前有所失礼的行为向你道歉。这是我的名片,要是以后有机会来港城,我当定地主之谊。”
“不用客气,施大师和舍清道长品德高尚,能认识你们,是我的荣幸。”命行役双手接下了施严津的名片,又和他们二位互留了电话。
谭松见没人注意自己,就想着偷溜。他悄悄摸摸地先往旁边挪了两屁股,见没人看过来,双手撑地,立刻就想朝着门口百米冲刺。可是腰刚抬起,一张符纸就像一道刀片般,“铮”的一声,从他眼前快速飞过,插进了旁边的墙上。
谭松大睁着眼,惊悚地看着额前悠悠飘落的碎发,下一秒,双腿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
命行役斜眼看他,发出了一声“啧。”
金广明看着谭松就想起他是骗子的事,脸色发黑,掏出手机说,“我现在就报警。”
警察很快就来带走了谭松,等待谭松的将是几年的牢饭生涯。至于杜文东,他虽然不知道谭松是骗子的事情,但他倒霉,因谭松的事,警方调查到他有偷税漏税,做过不少犯法的事。即使杜文东家有些背景,却也没能保下他。
命行役几人和舍清真人还有施严津在博物馆门口告别后,就驱车回了三溪镇。
到了命家,十三女妖终于不用再挤在花盆里了,纷纷从花盆中钻了出来。
“快憋死我了,快憋死我了。”
“哎呀,我的衣服皱了,皱了!”
“我身上全是栀子的香味了,我受不了了,我想洗澡。”
“……”
女妖们一出来,就吵吵嚷嚷,你一句我一句地抱怨了起来,命家瞬间仿佛变成了菜市场。
命行役无奈地揉着太阳穴,看着面前花枝招展的十三个女人,忍不住厉声道,“闭嘴,排好队,一个个来介绍下自己。”
“好的,大佬。”女妖们倏地一抖,规规矩矩地一秒排了一条队伍出来。
李苑瞅着仿佛山寨霸主的命行役,再瞅瞅低眉顺耳的女妖们,差点没把口中的茶水笑出来。
排了一队的女妖一个个顺着介绍了自己,命行役几人也终于知道了她们每个人的名字。十三个花妖,以她们的本体命名,分别为海棠、线莲、叶菊、珊瑚、日红、竹梅、荷花、阿堇、月季、百合、栀子、水仙和蜀葵。
其中海棠是大姐,蜀葵是小妹,她们活了四百三十年,是某一天忽然就成了精的。她们是花妖,不以人为食,因对人间事物很感兴趣,有一段时间经常在人间行走。只是某天在市集逛着街时,非常不走运,遇到了一批不分青红皂白,就想着杀妖证道的道士。
她们被道士追击了三天三夜,最终妖力耗尽,回了画中。然后十三幅画辗转多处,最终被一位王爷收藏,而后王爷逝世,她们跟着王爷一起被埋入了墓中,一埋就是三百多年。
十三妖也是最近才苏醒的,刚苏醒就被盗墓贼给盗出了古墓,她们因妖力未完全复苏,又被警方收缴,转手到了江城博物馆……
说道那些道士,海棠大姐火爆的脾气就上来了,“他奶奶的,要不是那些臭道士,我们也不会被扔进古墓三百多年。你们是不知道,那个锁着我们的棺材有多臭,我严重怀疑有监工在里面吃过咸鱼!”
所以重点其实是有咸鱼味的棺材吗?
“行了。”命行役打断了海棠的话,“你们有什么打算?”
十三只妖的去处得解决,命行役也不可能把她们这么多人养在家里,别人看了,都不知道会想些什么。
线莲犹豫道,“从前我们虽然有在人间界生活过,但已经是四百多年前的事了。现今社会已经和我们过去生活的时代不同,许多东西我们闻所未闻,你这么问,一时间我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栀子小声道,“我们听说,现在要去哪,似乎都不用坐马车了,而是坐什么汽车高铁。听说还有一种东西叫飞机,不用法力就能在天上飞起来。”
“我之前看过,有人拿出了一张红色的纸张,他们说那是人民币,人民币又是什么?是钱吗?那青色,蓝色,紫色的也是钱吗?为什么你们的钱五颜六色的?”蜀葵好奇地问道。
命行役看着她们全是一脸茫然又疑惑的表情,突然觉得有些难办。
十三妖什么都不懂,放她们出去,凭着她们的长相,也不知道该吸引来多少骗子。
命行役思索片刻,决定先找老爷子的对象来问问。
“你们是妖,我需要问下人,你们在人间走动是否有限制,然后才好做打算。”命行役对十三妖道。
十三妖担心地问,“会不会把我们收了?”
命行役摇头,“你们没有犯事,收你们干嘛。”
听了命行役的话,十三妖安心了。海棠说,“那你问问。”
吴蔚看他,“问谁?”
“我爷爷的对象,陆惊,陆阴差。”命行役抿了抿唇,一副不太想和对方见面的样子。
爷爷的对象,四舍五入也算是见家长,吴蔚立马心里一紧。
吴念和梁宗宗则是满脸的困惑不解,爷爷的对象,不应该称呼一声奶奶吗?而且陆惊这个名字听着怎么像是男人的名字?还有,他们是听错最后两个字了吗?……阴差?
“你们等我一下。”
命行役说着,走进了摆放命行天牌位的房间。他对着命行天的牌位,举起了三支香,特别虔诚地拜了三下,然后把香火插入了旁边的小香炉内。随着命行役念着类似咒语的话,那三支香就像是被按了加速键,只一秒,就烧了大半。
随着香烟的飘落,其他人发现,供香上头突然缭绕地升起了一缕白烟。白烟袅袅地在牌位前绕了一圈又一圈。
随着供香最后一截断开来的刹那,白烟忽然膨胀了起来,溢满了房间。在下一秒,随着当当当的锁链声,一个黑影在白烟内缓缓走了出来。
等黑影完全出现在视线中,众人也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
这是一个从外表上来看,二十六七的英俊青年。复古的油头,熟悉的地府公务员那黑色唐装长款马褂,不过他这一身又略有些不同,圆领对襟,黑色暗花纹,长袍下边角缀着金色流云刺绣。
脸盘苍白,眉峰微皱,黑色的帽子被他压在腹前,他从烟云中走来,那股子冷冽的威压瞬间让众人呼吸一滞。
命行役对众人介绍,“陆惊,我爷爷的伴侣,在阴间担任鬼差一职。”
陆惊的视线凉凉地从十三妖和李苑几人身上扫过,在吴蔚的身上停顿了两秒,而后才定在了命行役身上,“哪来的妖?”
命行役简短地把江城博物馆的事说了出来,然后问道,“妖在人间走动需不需要办什么手续,有没有什么限制?”
陆惊的视线再次落到了十三妖身上,十三妖在他出现后就和姐妹们挤在了一块,大气不敢喘。
“这事我知道了,我会给下面打个报告。”陆惊收回了视线,“妖在人间走动也可以,但是有条件。为了不让她们害人,我必须在她们身上留个标志,克制她们使用法力。只要她们犯事,我也会有所感应,到时候我会亲自上来捉拿她们回地府。”
“一点法力都不能用吗?”年纪最小的蜀葵小声问道。
陆惊摇头,“只是克制你们一半的妖力,法力当然还可以用。”
这么一解释,十三妖可就懂了,对她们来说这限制不算什么,哪还有不乐意的,立马点头答应。
陆惊没说什么,只是挥手间就把鬼力注入到十三妖的体内,标志就算是完成了。他回头望着命行役道,“好了,你随便安置她们就行。”
命行役点头,而后问,“陆哥,我爷爷还好吗?”
李苑悄悄推了推命行役,“哥们,你爷爷不会犯法了吧。他一百多岁,陆哥看着顶多三十……”
命行役无奈说,“陆惊爷爷是元朝时期的人,比海棠她们年纪都要大……”
李苑惊得开始数手指了,“元朝……这得多少百岁了……”
陆惊冷冷地瞥了李苑一眼,李苑瞬间闭上了嘴巴,对着嘴巴做了个拉链的动作,然后比了个ok的手势。
李苑原本以为是命行役的爷爷老牛吃嫩草,现在一看,明明是爷爷被几百岁的老妖给叼回窝了!
李苑想起还在世时,性格特别好玩的命行天,一阵的痛心疾首。
陆惊没在看李苑,冷声对命行役道,“你爷爷已经是一名鬼差了,最近这几天在接受上岗培训,你有事没事别去打扰他。我还有任务,先走了。”
陆惊把帽子戴到头上,临走时突然又转回了身来,“对了,你爷爷让你给他多烧几只窑鸡,他惦记着。”说完,视线在吴蔚身上停顿数秒,“你爷爷看上的人还不错。”
吴蔚:?
这下,陆惊终于在众人面前消失不见了。
十三妖左看了一会命行役,右看了一阵吴蔚,接连地哦了一声,心道,原来大师和这位小哥是那啥关系呀。
李苑啧啧了两声,大少爷这算是见家长成功了吗?想想他和苏依依还在冷战,他心里就跟种了棵柠檬树一样,酸得不行。
吴蔚被众人那打趣的目光盯得浑身僵硬和不适。
命行役看着吴蔚仿佛狼群中瑟瑟发抖的小白兔,笑着出来解救他,“行了,说说十三妖的安排吧,你们也给给建议。”
李苑咦了一声,收敛神色,认真地给了意见,“海棠姐她们要是一直留在人间,肯定得用到钱,而且为了打发时间,也得给她们找些事情做做。”
“我家里特别多房子,海棠姐姐她们可以随便挑房子住。”此土豪言论来自财大气粗的梁宗宗。
吴家小少爷吴念也不甘落后,“我家也有很多房子,就是它们都买在了西南。”
“你们怎么想?”命行役问十三妖。
海棠道,“我们对其他城市不是很了解,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是想暂时留在江城。住的地方,希望可以大一点。然后我们觉得李先生说得挺对的,我们要一直留在人间,不能总打扰你们,让你们帮忙。钱也是,我们这么多人,也不能让你们一直给我们花钱,所以我们打算先学习一段时间,到时候去找份工作养活自己。”
吴蔚听后说,“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在江城给你买栋别墅,你们先暂时住在里面。然后我让秘书派些老师来,给你们讲讲现在社会的一些知识和法律,等你们有所了解后,可以根据你们的爱好乐趣,再给你们请来相关专业的老师,来教导你们从业的技术,待你们学有所成后,我们吴家的公司也可以给你们安排工作,让你们更好地融入社会中来。”
十三妖十分感激,“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十三妖没有异议,这事就暂时这么地定了下来。
正事说完,命行役见十三妖扭扭捏捏地似乎还有话说,便问了句,“你们还有什么问题?”
排倒二的水仙红着脸,小心翼翼地问,“窑鸡是什么,是食物吗?好吃不?”
水仙就是之前在博物馆想吃肯叽叽、火锅和海底捞的女妖,此时她对窑鸡似乎有着莫大的兴趣。
“这个我知道。”李苑挤过来,“那是我们镇前头蔡家奶奶的拿手绝活,烧窑鸡。用石头搭炉,把腌好的鸡用荷叶裹好,埋入炉中。等出炉后,那味道,啧啧……”
李苑说着很形象地抹了一把口水,“不过蔡奶奶年纪大了,现在很少做窑鸡,要吃一次不容易。虽然步骤简单,但是别的人做吧,总差那么点味道。”
吴蔚若有所思,难怪他们来了那么久,也没吃过蔡奶奶的窑鸡。
水仙已经口水直流了,“那我们还能吃到吗?”
“蔡奶奶的是不行了,但你们要是想吃,我可以做给你们吃。正好,我还得烧几只鸡给老头子。”命行役说道。
水仙忙点头,“好好好。”
李苑笑说,“说起窑鸡,那真是命老爷子的心头好。当时为了能天天吃到窑鸡,记得命老爷子以前还特定去学过,但是差点没把人蔡家的房子给炸了。后来,命老爷子知道自己弄不来这活儿,就把小神仙给撵到了蔡家去,不学会不让回家那种。”
命行役被李苑一说,也想起了小时候的趣事。不过李苑不知道的是,去蔡家学窑鸡的不是命行天,而是伪装成命行天,为了讨媳妇开心的陆惊。奈何咱们的陆阴差真的没有做饭那个天赋,失败了n回彻底歇了做菜的心。
不过这也就苦了命行役,为了两老,小小年纪就开始到村中各家去偷师。
吴蔚听了李苑的话,低着头思考起来。命行役的爷爷喜欢吃窑鸡,他要不要也学一下?
恰巧也到了晚饭时间,命行役就在后院搭了做窑鸡的炉子,砖块那些女妖们很自觉地帮忙搬了过来。
窑鸡虽然好吃,到底不能当饭吃,而且他们快二十个人,也没那么多只鸡分。而做晚饭,命行役只有两只手,没法做二十人份的饭量。
因此,吴大少爷大手一挥,直接点了上万的海底捞和水仙心心念念的肯叽叽。李苑也特别慷慨地贡献了自家的大白菜和大萝卜。
“呜呜呜,这个叫什么蛋挞的好好吃啊。”
“还有这个肥牛,蘸麻酱也太好吃了吧。”
“我喜欢这个汉堡和可乐,简直神仙食物!!”
“……”
一群女妖捧着碗,热泪盈眶地边吃边手速极快地又给碗上添满了肉。命行役见她们这么能吃,很是敬佩吴蔚的先见之明,点了那么多的食物。
一桌的菜,大半全进了女妖们的肚子,她们吃完后,还有些意犹未尽。
这时候窑鸡也差不多可以出炉了。十三妖蹲在炉前两眼发光,就等着命行役一句开吃。
命行役一共做了十只鸡。其中五只,他烧给了在地府苦逼进行上岗培训的命行天;剩下的五只,他们几个和女妖分了分,当然,女妖们人多,吃的还是大头。
吴念和梁宗宗撕了个鸡腿,也不怕烫,直接就往嘴里塞,然后边呼气边哇哇叫道,“呼呼……好吃……”
李苑也连忙撕了一个鸡翅膀,“就是这味,呼呼……”
“我觉得这个窑鸡比刚才的汉堡要好吃。”吃货水仙抱着一大只鸡,嘴里还没把鸡肉咽下去,就含含糊糊地开始说话。
海棠抹了把油亮亮的嘴,眼明手快地又抢了一块完好的肉,边吃边点头,“的确好吃。”
吴蔚笑看着众人,不想面前忽然递来了一只大鸡腿。他侧头看去,就对上了笑吟吟的命行役,“别光看着了,再不吃可就没有了。怎么样,试试我的手艺?”
吴蔚扬眉,眼眸含笑地接过了鸡腿,咬了一口。鸡肉韧而不硬,皮脆肉香,一口下去还带着汁儿,油香油香的,还不会腻。
吴蔚吃了一口,眼睛微微一亮,接着又咬了两口,等他吃得只剩一块鸡骨头时,他才想起旁边还坐着的命行役,一时有些懊恼和羞涩。
命行役对上忽然变得窘萌窘萌的吴蔚,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吴蔚更囧了,低头看着自己满手的油渍,有些羞耻。多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贪吃得满嘴满手都是油。
命行役笑过后,把给他特意留的另一只鸡腿递了上去,“还要吃吗?”
见吴蔚似乎要拒绝,命行役又加了一句,“我做的。”
吴蔚张了张嘴,小声道,“我……我要。”
“我们分着吃吧,你之前已经吃过晚饭了。”命行役没有把整只鸡腿给他,而是手撕了一块,递到了吴蔚的嘴边。
吴蔚有些不自在,思来想去后,最终还是伸手把鸡块取了过来,红着耳朵说了声谢谢。
命行役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有投喂成功觉得有些可惜。不过这样我撕来你去吃,一次两次,慢慢地,还挺有意思。
周围的人吃着吃着也发现了,这两人周围空气上飘着的粉色小花花。
行吧,吃个鸡你们还给我们加了柠檬!
这一晚上,大家吃得尽心,玩得也尽心。一直到凌晨,热闹才散去。
命行役让女妖们回了花盆里暂时歇一晚上,李苑帮着收拾完垃圾,也打着哈欠回了隔壁。
梁宗宗和吴念早就困得在沙发睡着了,现在不是冬天不那么容易着凉,这又是两个大男生,所以命行役和吴蔚只是回房间给他们拿了张被子,也没有特意弄醒两人让他们回房去休息。
一通忙完,屋内只有精神还算清明的命行役和吴蔚。
命行役给吴蔚倒了一杯温水,笑说,“要是不困,我们聊聊天?”
吴蔚的确还不困,遂点了点头。
为了不吵着别人,两人来到了门口。
今晚的月色特别美,风凉爽,月明亮。
命行役喝了一口啤酒,道,“感觉自从你来后,我们家是越来越热闹了。”
吴蔚皱眉想了想,“好像……是这样。”
看着吴蔚认真的脸,命行役勾了勾嘴角,“从前就我和老爷子两个人,家里清清冷冷的,你来了后,我觉得……很好。”
吴蔚抱着水杯,低头抿了口,良久,才嫣红着脸应道,“嗯。”
大约怕命行役又说些令人害躁的话,吴蔚嗯完后接了一句,“听李苑说你打算买车?”
命行役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不过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是,家里人越来越多,我觉得有辆车会方便许多。”
家里人。
吴蔚听着这三个字心里有些甜滋滋的。
他暗咳了两声,才佯装淡定地开口,“之前我买车的时候,秘书给我整理了一份资料。我觉得你应该用得上,到时候我拿给你。在江城这边,我也认识些不错的车行,要是你看上了什么车,到时候我们可以抽个时间去看一下……”
吴蔚说得很详细,命行役听得很认真,聊着聊着,不知不觉月上枝头。
夜晚的风渐大,命行役没有继续和吴蔚聊下去,在又一个话题结束后,他站起了身,半弯着腰对还坐着的吴蔚伸出了手,眉目温柔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休息了。”
吴蔚看着夜色,也知道很晚了,虽然心里有些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上了二楼。
命行役在吴蔚进屋前,想起博物馆还有件事未和他清算,伸手过去便拉住了吴蔚的手腕。
吴蔚疑惑地回头看他,命行役笑说,“我就是有些好奇,你白天时在博物馆梦到了什么。”
吴蔚一听,脸上瞬间染上了绯色。
命行役顿了顿,嘴角扬得更高了,“我总觉得你似乎梦到了我。”
这下,吴蔚的脖子和指尖都热得发烫了。
“没有。”吴蔚脱口而出两字后,可能觉得有些欲盖弥彰,他连忙用手把命行役推到屋外,“我要睡了,晚安。”
倏地关上了门。
命行役没想到吴蔚那么大的反应,愣了好一会,才笑出了声。
吴蔚在一门之隔的房间内,听到命行役的笑声,不禁软坐在地上,靠着门,抱紧了冒烟的身体。
混乱的大脑里,白天梦到的幻境一帧一帧地闪过。
想到梦里命行役在自己面前一件一件地脱掉衣服,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来,伸手勾起自己的下巴,然后低头和自己……
吴蔚整个人都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