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腾地站起身来,怒道:“乘人之危?放屁!叶枫的丹药,极其珍贵,价值连城,当年给港岛谢震霆治病,也是这个数!你们要嫌贵,当初就不要买了!你们当时答应的好好的,还让我做中,契约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现在却矢口否认,你让我怎么面对叶枫,你们,你们……”
沈家这分明是赖账到底了,这官司,按属地归属,肯定是在南闽打的。
沈家在南闽手眼通天,公检法都是他们的人马,叶枫怎么可能赢得了?
李老太激动了,气得脸上一片通红,剧烈地咳嗽起来,身躯摇摇欲坠,险些闭过气去。
“爷爷,您别激动!”李诗雅和叶枫连忙一起搀扶着李老,安慰让他宽心。
“叶枫,我对不起啊,你对我是救命之恩,曾挽救飞宇于水火之中,但今天你瞧瞧……唉,我不行了,年纪大了,退位也太久了,说话不顶用了,徒增笑耳!”
李老对叶枫满心内疚,仰天长叹,眼圈微红,一脸无奈和落寞之色。
“无妨!这件事,我能处理好。这天下,没人能欠我钱不还!”叶枫淡淡一笑道。
李老对着议事大厅内,遥遥地一抱拳,道:“伯钧兄,我提醒你一句,你根本不知道叶枫的实力,我希望你悬崖勒马,不要惹不该惹的人!”
“卫国兄,你的话,我已经知道了!不妨在这里吃一碗寿面再走!”
议事大厅内,沈伯钧都不出门,略显讥诮地一笑,貌似挽留,实则是下了逐客令,提醒李卫国该走了。
“算了,老朽没心情吃饭,你自己慢慢吃吧!”李老一抱拳,拂袖而去。
“我会和爷爷在此地盘桓几日,替你压阵。不过叶枫,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动手!”
李诗雅在叶枫耳边嘱托一句,便是跟上李卫国的脚步,匆匆离去了。
“果然,李老出面也没用,这下我倒要看看,你叶枫还有什么底牌,竟敢打我哥哥!”
孙佳柔冷笑斜睨着叶枫,好像叶枫是群狼环伺,垂死挣扎的小白兔一般。
“李老出面都没用,恐怕这次这江北叶大师,要认栽了啊!”李喜斌摇头轻笑道。
“哼,不知死活,将我们南闽势力视若无物吗?这下,他该知道沈家是何等强势了吧?”吕乐满脸冷笑和嘲讽,已经把叶枫当成一个死人了。
现在是陈家陈云霄出面,孙家孙建海、沈家沈万山一起出手镇压叶枫,还有一个金陵徐家,叶枫也是得罪了。
相当于华夏东南部横跨南闽、金陵、尚海三地的四个大家族,一起施压。
这等超级豪华阵容,华夏能扛得住的人物或者势力,屈指可数,就连燕京二线的家族大少过来,也要认输服软。
“算那李卫国识趣,及时离去,否则,他就是自找难堪。李卫国威压东海,但是,在南闽他说话,根本不算!”
陈元浩冷眼瞧着叶枫,低声呢喃,忽然他后退一步,将身后那位儒雅中年人隆重推出,呵呵一笑,道:“沈叔叔,您看,谁来给沈老爷子贺寿了!”
中年人打扮低调,发丝搭理得一丝不苟,在人群中看上去很不起眼。
宾客如云,千头万绪,沈万山等人都感觉双眼不够用,刚才都没有注意到。
此时,目光落到中年人身上,才是猛然一惊,连忙满脸堆欢地上前道:“蔡秘书,您怎么来了?”
不仅是他,沈燕歌、李岚甚至连沈伯达等人,都是连忙凑过去打招呼:“这不是严书记的贴身要人蔡秘书么!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呵呵,这些年,沈老领导南闽商会,策应省委省府,联系燕京,发挥桥梁作用,服务会员,服务经济发展,为南闽区域经济和产业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蔡秘书和善地笑了笑道:“严书记对沈老的工作一向认可和支持,一直想过来看看。不过,省里工作繁忙,严书记抽不开身,就委托我代表省委省府,来给老爷子祝寿!”
听到消息的沈伯钧,都从大厅内走出,一团和气地和蔡秘书握手,笑道:“蔡秘书,严明书记有心了!没想到严明书记日理万机,还记挂着老朽啊!”
“呵呵,严明书记还手书了一副卷轴,当作贺礼!”蔡秘书从提包里拿出卷轴。
沈万山和李岚连忙接过来,当众展开,赫然是八个笔墨纵横,淋漓酣畅的行草大字。
“德高望重,南闽支柱”!
“严书记给出这等评价,可以看出沈老在南闽至高无上的地位啊!”很多人摇头叹息。
“严书记的笔走龙蛇,巍然一副大家气象,比几年前有很大的进步啊!”陈云霄点评道。
孙建海也满脸堆欢地笑道:“恭喜沈老啊,能得严明书记如此赞誉,足以彰显沈老为南闽地方经济发展,所做出的不可磨灭的贡献啊!”
“老朽只是做了一点本职工作,严书记却给出如此盛誉,却被实在让老朽惭愧和感动啊!”沈伯钧抱拳道。
“沈老过谦了。”
蔡秘书呵呵一笑,貌似轻描淡写地瞟了叶枫一眼,正色道:“严明书记说了,请沈老放心,您是你南闽工商业的精神领袖,也是干事创业的楷模。省委和省府会一如既往地支持和爱护沈家,支持民营经济发展!”
哗哗哗
现场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轰然叫好。
很多人都是会心地一笑。
蔡秘书这番表态,就代表着严明书记的态度了,任何向对沈家不利的势力,都将受到残酷打击和镇压。
叶枫有点医术水平,此外曾是江北一个不入流的社团头子罢了,怎能与严明书记这样的一方封疆大吏相比呢?
就是李老将人脉和关系用到极致,也无法和严书记相比,要知道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南闽总督,一号首长,李飞宇与之相比,都还有很大差距。
沈碧君脸色微变。有点承受不住这可怕的压力了,轻轻拉了拉叶枫的衣袖。
沈燕歌李岚都是满脸嘲讽地看着叶枫和沈碧君,好像看两个傻子般。
李岚更是单刀直入地道:“碧君啊,不是小妈说你,我劝你不要自误,赶紧和这不入流的混混,无父无母的破落户切断关系,否则,连你也要跟着一起被送到监狱!”
“谁说要把我儿子送到监狱,李岚小妹妹,你挺有能耐的嘛!威风!真威风啊!”
一道娇柔动听,但又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在一片死寂的当场,显得分外突兀。
“谁啊?无人通报,就这么冲进来了?好没有礼节,燕歌你还不去看看!”李岚眉头微皱,心中十分不爽。
“呵呵,李岚啊,你也别责怪下人了,他们想拦着,被我一巴掌给抽飞了啊!”话音越来越近,有人快步走来。
众人齐刷刷地转过头去,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打沈家的下人。
只见二男一女簇拥着一位端庄优雅,雍容华贵,挂着普拉达限量版坤包,穿旗袍,戴着墨镜的中年美妇人,快步走了进来。
美妇人虽然有墨镜遮住眼睛,但仅凭嘴角那微嘲的笑容,就可感受到她那睥睨群雄,横压全场的庞大气场。
“羊城大少,秦纵横!方志城!”
“羊城唐家千金,唐芳菲!”
“羊城第一夫人曹蒹葭!”
一道道惊呼声响起,所有人都无法淡定了。
这四人的名字,任何一个放到外面,都是如雷贯耳般,让人心惊肉跳。
代表着岭南两位政坛大佬,代表着秦家和方家两股庞大的势力,任何一个都能与孙家、陈家、沈家这等家族并驾齐驱了。
连沈伯钧沈万山陈云霄和孙建海,这些大人物,都是脸色微变,无法镇定。
“蒹葭姐,你怎么来了?”
原本骄横不可一世的李岚,见了曹蒹葭,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顿时心中一惊,瑟缩如鹌鹑一般,说话的声音都哆嗦。
李岚所在的李家,在燕京,也是一个政治家族,把控教育系统多年。
但曹蒹葭可出身于鼎鼎大名的曹家,当年还是姑娘的时候,曹蒹葭带领着军区大院的一干高干子弟,组成了红色娘子军,横扫整个长安街。
李岚那帮姑娘,不知道被曹蒹葭打过多少回,想当她小妹都没资格。
李岚对她一直很畏惧,更何况现在曹家依旧家大业大,曹蒹葭爱人方国毅又是羊城书记省委常委,有望再升一格,成为真正的封疆大吏呢。
“我不来,我还不知道你们把我儿子欺负成什么样呢!”
曹蒹葭拉过一把椅子大喇喇地坐下,翘着二郎腿,摇晃着趿拉着高跟鞋的小脚,不假辞色,哪怕是对沈伯钧都看都不看一眼,冷哼一声道:
“客套话我就不说了,我不是来拜寿的!我是来护犊子的!”
“听说我儿子在这里被欺负了!还真是啊,这么一帮叔叔伯伯围着他,喊打喊杀的,要干啥啊!我倒要看看,是谁欺负他的啊?是要杀要剐,还是要送进监狱啊!”
“蒹葭姐,您别逗我们了!志城不是在你身边的么,谁敢欺负他啊!”李岚心惊肉跳,陪着谄媚的笑容,一脸懵逼地道。
“这就是我儿子啊!”
曹蒹葭抬手一指叶枫,皮笑肉不笑地道:“刚刚不是你说要把他送进监狱吗?”
“啥?叶枫是方国毅和曹蒹葭的儿子!他刚刚不是说自己是孤儿吗?”
“估计是干儿子吧!”
“也或者,是私生子!”
“但无论如何,曹蒹葭秦纵横过来,已经表明态度了,秦家和方家支持叶枫,甚至还有燕京曹家!”
在场所有人,一脸迷惑不解,但心中却都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怪不得他这么硬气,怪不得他能在江北横行那么久,原来是有秦家和方家两个可怕的后台啊,凭这关系,在岭南可以横着走了!”乔飞虎脸色惊变,低声呢喃,与叶枫相比,他自叹弗如。
“这个沈碧君倒是好运气啊,没想到叶枫竟然是曹蒹葭的干儿子!”沈燕歌脸色震撼,不可置信。
如果叶枫真的是这层身份的话,自己男朋友吕乐,根本不能和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