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在即,年味渐浓。
人们都忙着除旧迎新,华商集团的新闻也渐渐淡出大众的视线。
莫潇云出院那天,接到了疗养院的电话,彼端李爱琴开门见山地说:“云云啊,你培训学习还没有结束?这都快过年了,难不成春节都不回来?”
“妈……”莫潇云正被陈子敬推着进电梯,闻言心里一惊,脑子里飞快运转,想着如何解释,“那个,按照规定,确实是不能回来的,不过我会尽量争取,回去陪您过除夕,好吗?”
“到底是什么培训,为什么连过年都不停课?”
“这个……”实在是编不下去了,莫潇云做出一副很是苦恼的样子,语气里透着一股决然似的,“妈,我瞒不过您了,实话说吧!我现在不在国内,我正出差呢,负责侦办一个跨国要案,因为犯罪组织里有不少女性,所以上级专门派了几个女民警随行。现在案子正在关键阶段,恐怕这个春节都要在忙碌中渡过了。鲎”
她一番谎话编的滴水不露,立在轮椅后方的男人,原本高贵冷清的五官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似乎觉得有趣,又像是在讥讽。
而旁边的卫东则直接笑了出来,幸亏及时憋回去。
莫潇云无端脸红了。
其实也不算撒谎啊,昨天单位同事又来看她,确实提到这么一件事,还很遗憾地说本来市局是打算派她过去的,可她还在住院,只能从警校里借调了两名女民警过去协同查案。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下,似有些信服,“你说真的?你现在不在国内?”
莫潇云心里松一口气,谎话说的越发顺溜:“妈,我骗您干嘛啊!我这突然换号就是因为这次行动。”
其实解释漏洞百出,但李爱琴一直很相信女儿,便没再怀疑,继而担心起来:“那……危险吗?”
“妈,您放心吧,很多同事随行,当地警方也一同协助配合,不会有危险的。”怕母亲还要细问一些,她连忙抢先道,“还有一些事情我不便跟您透露,不然就违反组织纪律了。这些日子我让艳艳有空就过去陪陪您,等我忙完事情回国,第一时间过去看您。”
既然女儿是在忙工作,李爱琴就放心不少,又埋怨道:“出差就出差,为什么要瞒着我,我问艳艳,她也吱吱呜呜地不肯说,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没有。妈您放心吧,我把自己照顾的好好地!”
“那过年都回不来?”
“……估计是。”
“哎……早说了让你不要做这份工作,你就是不听,你爸爸若在天有灵——”
“妈,我这儿不方便长时间接电话,等我回去再说吧。”害怕了母亲的唠叨,莫潇云只好找借口结束电话。
李爱琴明白女儿工作的特殊性,很是理解,只是一再叮嘱她千万要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才断了通话。
“你平时就是这样骗长辈的?”放下手机的瞬间,头顶上方传来男人冷冷的语调,带着哂笑。
她没好气:“你当我愿意啊?”
电梯“叮”的一声响起,男人推着她走出电梯,目光在她依然缠着绷带的手臂和小腿上掠过,别有深意地说:“你把自己照顾的可真好。”
“喂,陈子敬,你够了!”
王隆看到他们走进,赶紧打开后车门,陈子敬很自然地横抱起她放进了后车座,卫东随即把轮椅收起放进后备箱。
“好了,我就送到这里。子敬,你记得带小云儿按时回来复查,有什么问题及时给我电话。”在莫潇云的强烈反对下,卫东不再喊她“弟妹”,转而跟陈朝功一样叫“小云儿”,亲昵的称呼含着一种对她身份的认可和喜爱。
莫潇云在车厢里跟他摆了摆手,“再见,东哥。”
车子上路后,莫潇云想起刚才跟母亲撒的谎,赶紧又给杜艳华打了个电话通气,以免两人说辞有出入再度引起母亲的怀疑。
显然,再度遭到旁边某人的冷嗤。
说来这次也幸亏有陈子敬,两人的关系虽然公开了,但仅限于彼此的圈子。在他的“淫
威”下,事件并没有外传,也没有任何新闻媒体得知那天的事,这样才能由着她胡乱编谎话瞒过母亲。
至于那个胆大包天的炮哥及其同伙,听同事们说,因为那几人都有前科,如今累犯罪加一等,都被判了重刑,没个十几年出不来。
车子直接驶向郊区别墅,男人推着她进门时,双开楠木大门两边恭敬立着两排女佣,恭敬齐声喊道:“陈先生,莫小姐,欢迎回家。”
莫潇云一愣,当下被震慑住,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他性格孤傲,不喜欢太多人介入自己的生活,以往偌大的别墅只有张婶夫妇帮忙打理,可如今却忽然多出这么多女佣——是为了照顾她吗?
放着一般女人,见到这阵势肯定心花怒放,立刻觉得自己就有
了豪门少奶奶的范儿,下巴恨不得抬上天去。可莫潇云心里却没有一点喜悦,反而惴惴不安,极度不自在。
张婶满脸和善地迎上来:“莫小姐,恭喜出院。”
对这个熟悉的老妇人,莫潇云微微笑了下,白着脸不知道说什么。
虽然两人在一起两年多了,但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市中心的公寓里单独相处。
如今,男人把她接到这里来,显然是为了方便照应。可要公然在他人的视线下同居,让她觉得很是尴尬。
轮椅到了楼梯前,男人再度很自然地弯腰抱起她,可这一次,她却没了那种幸福甜蜜的滋味,只觉得男人似乎在布什么局,而她一头雾水一概不知。
主卧房门开着,男人抱着她进去,将她放上床榻,高大挺拔的身躯直起腰来,平静地叮嘱:“要做什么就叫他们,你躺着好好休息就行。我下午还有事,晚上有个酒会,忙完就回来。”
他居然在跟她交代行踪?心里越发狐疑,她几乎本能地脱口而出:“陈子敬,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男人直面着她,没有回答问题,只是反问:“这样不好吗?”
好……当然好。
“可是,我心里不安。”
男人勾唇,“傻丫头,被我虐着心里就安了?”
照他这么一说,倒像她是受虐狂一样。
她白一眼,也不继续这个话题了,转而问道:“躺在家里可无聊了,我能让艳艳时不时过来陪我吗?”
“可以。若是需要,让张伯接送。”
居然这么好的待遇?!她惊得说不出话来,目送着男人清俊的背影离去。
出了卧室,陈子敬点了根烟,漫不经心地夹在指间,步伐在走廊停住。
这个计谋是朝功提议的。鉴于他说不出那些话来,朝功说不如直接用行动来说明,让她知道,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可以享受属于女主人的一切权利。
可从她方才的反应来看,似乎并不明白。
眉心微蹙,他将只吸了几口的香烟捻了,吩咐张婶照顾好她,下楼离开。
江城一年一度的名企商会迎新年酒会在华商旗下的五星级酒店隆重举行。这是江城规格最高的酒会,一般的企业家和富商都无缘参与,能有幸受到邀请的,都是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或政界名流。
原本这样的场合,与会者都是要携伴同行的,可陈子敬的“伴儿”在家养伤,他又无心去惹桃花债了,便只带了孙炜栋前往。
对于江城炙手可热的人物,陈子敬一进场便受到了万众瞩目,只是他气场太过强大,跟他不甚熟稔的老总们只是带着敬畏的眼神远远看了看他,并未上前。
对于这个人人都想追捧的陈家太子爷,这样的场合主办方免不了会邀请他发言致辞。陈子敬也不推却,受邀上台后,原本喧闹嘈杂的宴会厅立刻鸦雀无声。
明亮璀璨的灯光下,身形挺拔高大的男人器宇轩昂,卓尔不凡。
深邃迷人的脸庞,裁剪精致的西装,光亮的皮鞋,名贵的手表,男人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成功人士特有的自信和高傲,贵气逼人。
因着宴会的性质较为特殊,男人白色衬衣上的领带换成了黑色的领结,左胸处压着折叠整齐的口袋巾,更显绅士优雅。
这样得精致完美,完胜时装大片上的男模。
若不是他脸上的表情过于冷峻严肃,恐怕场下就会有女士忍耐不住投怀送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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