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敲击着桌面,脑子飞速的转动。
他眼睛突然看着桌子上只剩下一个角的纸张,眼前猛然一亮,“咱们大唐能用得起这种纸张的应该不多,迎春楼平时更不可能会用到这种纸张。”
所以,天颜春绝对不可能听错了,应该就是崔家的人。
而且长出没于青楼,还能将自己的身份隐藏的很好,他一定不是崔家人的身份进春迎春楼的,否则‘爆炭’这种人精,不可能没有印象。
常客?怎么能进入掌柜的房间之内?
秦寿眼神手中的动作突然一顿,对薛仁贵说道:“你再去查看一番,看掌柜的房间之内是不是有暗道。”
“暗道?”薛仁贵闻言也是愣了一下,扭身就往外走,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茬呢?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薛仁贵跑回来了,“有个暗道,直接通向楼下一个叫香儿的房间,而当日那个叫香儿的姑娘也失踪了。”
秦寿再次将‘爆炭’叫来,“每次进迎春楼都点香儿的都有谁?”
‘爆炭’想了想,“也没有几个,常四爷,西市的刘春,还有.......”
一个六七个人,范围再缩小一些,排除掉几个几个知根知底的人,就剩下了两个。
剩下的就交给薛仁贵和小六子等人了。
......
等薛仁贵走后,秦寿躺在天颜春的床上想事情。
回到长安之后,真心有些累
一天天的都是事儿!
关陇各族的事情还没完,长安的关陇势力被拔除了而已,分散在各地的关陇子弟还是一个很大的隐患,现在西突厥那边又冒了出来,甚至世家高门中的崔家也牵连其中。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其中蕴藏着多大的危机,但是两者必然是有着联系的,甚至已经形成了联盟。
还有西突厥的人在长安能潜伏这么久,朝中不可能没有保护伞,到底是谁目前还未可知。
秦寿想着想着,刚迷糊着,听见有脚步声,猛然惊醒,自从回到长安之后,时刻处于紧绷的状态。
只见是天颜春走了进来,“吃点东西吧,天已经黑了!”
秦寿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一天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
......
群芳楼
“公子,您快点的,外面已经有人在等你了!”
常四迷迷糊糊从女人肚皮上爬了下来,他暗骂一声,自己这身份,竟然天天睡这种货色。
不仅如此,家族里的人还准备将自己送出长安,这不是要命吗?
“公子......”
“知道了,催魂儿呢?”
常四不耐烦的说道,手使劲在一抹白上捏了一把,今日之后,自己就要远离这温柔之乡了。
他穿好推开门,突然感觉奇怪,刚才叫自己的仆人不见了,他不由扭头。
突然一道寒气逼人的光芒落在了自己胸前,“常四?”
“咕嘟!”
常四的喉头滚动,额头上冷汗霎时间落下,“你们是什么人?我犯了什么罪?”
“迎春楼的胖掌柜,你可熟悉?”
常四的眼猛然睁大,很快反应过来,摇头否认道:“我不认识,不知道。”
小六子冷哼一声,挥手让人将人绑住带走。
等常四的视线再次恢复的时候,却见眼前一个人正平静的看着自己,神情似笑非笑。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秦寿,也许你听到过我的名字,也许没有听说过,但是接下来我相信,你一定会记一辈子的。”
常四面容狂变。
秦寿,他就是秦寿?
这个名字他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简直如雷贯耳,这家伙闹的长安各大家族不得安宁,就来关陇各族都栽在了他的手上,若不是秦寿,自己也不会被家族安排送出长安,只是没想到的是,还没出长安,却已经落在他的后上!
常四咬了咬牙,装作一脸茫然摇头说道:“我就是一个平头百姓,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大人,您高抬贵手,我家里还有些钱........”
他一口一个自己是寻常百姓,脸上就尽是百姓被问罪时候,唯唯诺诺的模样。
秦寿叹然,这家伙要是搁在后世,绝对是一个演员的料。
“六子,看你的了!”
六子点头,将常四仰面朝天按在桌子上,“你这会儿不说真话,一会儿有你受的。”
常四看着六子将衣物放入水盆之中,眼睛猛然睁大,莫名的感觉让他身体本能的汗毛直立。
下一刻
他的脸猛然被蒙住了.......
水|刑,真的没几个人能遭住,几次之后,常四整个人便已然陷入了崩溃,“我......说,我说......”
六子等几人看向秦寿,也就驸马能想出这么好的刑罚。
“你是什么身份?又是怎么认识迎春楼的胖掌柜的?”
“我是博陵崔氏的人,算起来算是家主崔旺一脉的人,年初的时候,家主让我前往迎春楼给掌柜的送信.......”
常四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还在发颤,眼睛不时的盯着水盆以及六子手里沾了水的衣物,神情惊惧。
刚才那一瞬间,真的比死了还难受。
这是秦寿吩咐的,虽然常四已经崩溃招了,但是六子还是站在这里,为的就是威慑对方,给对方形成心理上的压迫感,不至于在话语中掺假。
秦寿沉声问道:“抓住你的时候,你正准备要跑?”
常四心里一震,缓缓的点了点头。
秦寿看着他,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突然问道:“你们是不是和关陇的人还有联系?”
“关陇残余势力和你们世家高门,以及西突厥三方势力联手了啊!”
“呃......”常四猛然抬头,神情有些异样的看向秦寿,“你怎么知道?”
薛仁贵等众人也被这句话给雷到了,全都看向秦寿。
却听秦寿目光如炬的盯着他说道:“我不知道,刚才只是猜的,只是在你这里得到了验证罢了。”
秦寿的脸有些阴沉,事情总是这么邪性,越是担心什么,就会发生什么。
而听到这话,常四的瞳孔猛然扩大,他其实刚才说的话中隐瞒了这件事,这才是最核心的东西,却被对方给诈了出来?
他的呼吸声变得粗重起来。
秦寿深吸一口气,猛然抬手,一道寒光凌冽。
“咳咳咳......”
常四的脖子出现一道血线,然后猛然裂开,血喷溅而出,整个人像呼吸,却吸不进去一点空气,唯有血沫子被吸入肺腔,随即猛然绷紧,眼珠子睁大,死死的看着秦寿。
死不瞑目。
薛仁贵和小六子等人看向秦寿,不知不觉间,秦寿在他们眼中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从最初的那个温润尔雅的驸马,如今变的杀伐果断。
秦寿:“走吧,接下里有的忙了。”
世家高门、关陇各族的残余势力,西突厥,三方沆瀣一气,所谋肯定不小,而且肯定不是一日两日就勾结在一起的。
朝堂之上的衮衮诸公却没有人知晓?亦或者有人知晓,但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却没有人站出来。
秦寿想了想问薛仁贵,“北边有什么军报传来吗?”
“没有!”
......
西突厥和大唐的边界
原本这里有着大唐的军队在此安营扎寨,但是如今却只是满地疮痍,尸横遍野。
“这是第几个守军了?”
“第三个了!”
“果然,有了大唐的军中分布图,对我们西突厥人来说,简直如虎添翼啊!”
“......”
一些西突厥的将士们说笑着。
此处驻扎的大唐军队,也就是近几天才驻扎过来,但是西突厥人却像是早就知晓一般,趁着天色昏暗,前来袭营。
突厥人的骑兵就像是海潮一般汹涌而来,直直的朝着大唐的营地冲杀过来,根本就没有给唐军任何的反应时间。
而这一切,背后正是因为关陇一脉将布防细节泄露出去的缘故。
近些天,西突厥不断的袭击大唐的军队,而且每每都能建功,大唐的驻军中之前已然抽调了一批精锐前往辽东。
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驻军中的人将军名字叫张砚,此刻写好了信,装到一个竹筒中,交给红翎急使,“速速送回长安!”
一个副将说道:“将军,已经派出去好几拨人了,能送回去吗?”
张砚干裂的嘴唇张了张,没有说话,说心里话,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已经发出来好几封急信,分别发给最近的几个大将军,但是却没有回复。
如今自己只能寄希望于信件送回长安,死马当活马医。
“将军,将军.......”
就在这时候,几个士卒背着一个人跑了回来。
张研眼珠子不由卓然睁大,“这.......”
只见那人背上背着的正是一个红翎急使,整个人已经被泡的发白,背上的竹筒打开却是空空如也。
“这是在河边发现的,已经死去多时,应该是从上游飘过来的。”
张研脸色陡然一白,不由身形不由一晃,信根本就没有送出去,有人在拦截信使,而且还是大唐这边的人。
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他敏锐的察觉到其中的问题,比自己想象的要麻烦的多。
“再派人传信出去。”
......
燕山脚下,一切进行的如火如荼。
长乐负责会计,裴晚吟负责统筹,高阳则负责解决一些后勤的事情,三个女人各有所长,
秦寿的信到了,长乐、高阳、裴晚吟三人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中的活儿。
然后,每人拿到了自己的信,秦寿在这一点上,还是做得很好的,大唐的制度是一夫一妻多妾,但是秦寿却做到了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