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竟敢咬我?”
沈夫人单手捏住凡凡的下颌,狠狠地用力,疼得凡凡痛苦地溢出声。
“沈夫人,你有什么气冲我来,对一个小孩耍狠,算什么?”
见到自己的心肝宝贝一张小脸上,五官都皱成一团,李沅衣心如刀割,杏眸狠狠瞪着沈夫人,若是目光能杀人,恐怕眼前的老巫婆,早就乱箭穿心了。
“怎么,心疼了?”
沈夫人掐着凡凡的手,下意识松开了一些,她扭过头望向李沅衣,嘴角勾起一抹阴寒的笑,“李沅衣,你害得我心然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笔账,你说怎么算?”
谁知,李沅衣还没回答,凡凡就先她一步出声:“老巫婆,我妈咪才不会害人!”
“凡凡,别出声!”
李沅衣急得都快哭了。
她好怕,真的好怕,那个一点仁慈之心都没有的巫婆,会对凡凡做些什么,若是凡凡出了什么事……
不——
“沈夫人,就当我求你了,要打要骂,我随你,求你放过我儿子!”
李沅衣忍不住哽咽,听起来极为卑微,若不是整个身子都被钳制住,就算让她下跪,为了凡凡,她都不会犹豫一下。
“哼!”
沈夫人闻言,冷哼一声,眼中的寒意却是丝毫没有褪散,她倏地放开凡凡,然后走到李沅衣面前,扬手,狠狠就朝她右脸甩下一巴掌。
“啪——”
这个力道,比之前她打玛丽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啊——”
李沅衣惨叫一声,脸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眼眶泛红,顿时蕴满湿意。
“这一巴掌,是替心然打的,而接下来的这巴掌,是刚刚那个野种,咬我的代价!”
话落,扬手,扫向她的左脸。
“老巫婆,你打我妈咪,我爹地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们这群坏人,快放开我!放开我!”
小正太使劲捶打着钳制住他的保镖,精雕玉琢的小脸上满是恨意,目光如箭,狠狠地射向沈夫人。
“夫人,求您了。先生要是知道您这么对待Miss,一定会很生气的!”
玛丽并不了解她们之间的恩怨,现在的她,仍以为李沅衣和凡凡,就是沈云天在外头的女人和小孩,虽说原配夫人找小三出气,无可厚非,但若闹出人命,可就不行了。更别提,这件事情看来,双方的力量,明显就悬殊太大。
玛丽不提沈云天还好,一提,更是踩了沈夫人敏感的神经。于是,她索性扭头,瞪向钳制住玛丽的保镖,厉声命令道:“来人,给我掌嘴,狠狠地打!”
“啪——啪——”
无辜的玛丽,很快就被打得两眼冒金星,晕死过去。
“玛丽——呜呜呜,你不要死!”
小正太以为玛丽被打死了,瞬间哭得稀里哗啦。
“老巫婆,我爹地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凡凡一边哭,一边骂,样子看起来,极为凄惨,让在场的保镖们,都忍不住动容,悄悄起了恻隐之心。
只可惜,主人之令不可不从,他们也的确是没有办法!
“臭小子,等我在这把你们母子都杀了,看你还逞什么能?”
沈夫人说这话时,已经走到了小正太面前,居高临下瞪着他。
“杀人是犯法的!”
小正太抬头,一脸不惧地回答。
“好,很好!”
沈夫人冷笑一声,不知道为什么,见着他精致的五官,此时,她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该不会……
突然间,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酝酿,她踉跄一下,差点跌倒。
不——
当年,她派出去的人,明明就回报说,江晴难产死了,一尸两命,怎么可能还会有个女儿存在这个世界上?
其实,李沅衣倒长得不像那女人,要不然,她也不可能见了那么多次,都没察觉出来,可眼前这小野种,就不一样了。
第一眼,像李沅衣,第二眼,像Hades小时候,但若是仔细观察起来,竟那般地像江晴……
江、晴!
她恨透了这个名字,跟自己抢老公,而生下来的野种,又跟心然抢Hades,果真是,狐狸精的母亲,生下了狐狸精的女儿……
沈夫人狠狠攥紧拳头,死咬着唇瓣,强力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先不要自己吓自己,兴许只是碰巧,当年她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沈云天怎么可能会知道?
可,若不是她猜想的,为何这段时间,他会对自己那么冷淡?甚至,还将李沅衣母子,私藏在这堪比世外桃源的地方?
思及此,沈夫人深深地看了一眼此时仍是无惧瞪着她的凡凡,再扭头看了一眼李沅衣,见他们母子这么情深,她突然阴阴一笑,想到一个折磨李沅衣的绝佳办法。
“把她们母子俩,给我抓到泳池去!”
“是!”
几个保镖齐齐应声,用力拽着李沅衣和凡凡,就往外走。
“坏人,放开我们!”
“呜呜,妈咪——”
“凡凡——”
手无缚鸡之力的一大一小,就这样被人像拎小鸡一样,不一会就抓到了游泳池。
“沈夫人,你究竟想干什么?”
李沅衣原本就惨白的小脸,更是血丝褪尽,双目瞪圆,看起来极度恐慌。
“干什么?”
沈夫人踩着高跟鞋走到她面前,双手环胸,勾唇冷冷一笑,“你说我能干什么?或者说,为了你那个儿子,你又能干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主播,你那么聪明的人,还不会猜到我的意思?”
看着她那张莹白的小脸,此时双颊微肿,嘴角溢出的血迹未干,更是增添了几丝楚楚可怜的味道,这搔货,怪不得能把Hades迷得团团转……
想起自己的女儿,沈夫人的恨意,在心中愈聚愈浓,她突然伸手,掐住李沅衣的下颌,逼迫她看向游泳池,而这时,其他两个保镖,已经将凡凡架到了池边,只差一点点,就要掉下去了。
老天,这老巫婆该不会丧心病狂地,想要把凡凡扔下去吧?
凡凡不会游泳啊!
怎么办?
呜呜,Hades,你究竟在哪……
果真,下一秒,沈夫人就笑着开口:“把他给我扔下去!”
“呜呜呜,妈咪,救我!”
殊不知,小正太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却是天生对水,有着莫名的恐惧,而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见到此生最怕的泳池,他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爹地——”
“呜呜呜,舅舅——”
“太爷爷,哇呜呜呜——”
一时间,他把能来救他们的人都想了个遍,眼泪扑簌簌地直掉下来,哭声是那般凄厉,响彻整个游泳池的天空。
抓着李沅衣的保镖,有些动容,下意识放松了对她的钳制,而李沅衣就在这时,用力挣脱开,噗通一声,跪在沈夫人的面前。
“沈夫人,就当我求求您,放过我儿子吧!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此时的她们,就像是肉在刀俎上,不得不任人宰割,不是没想过逃,可是,她与凡凡这么势单力薄,能反抗得了吗?
若只有她自己,大不了把命拼了,可是此时,她不能,也不敢!
凡凡是她的宝,就算是让她死,她都绝对不会让人家动他一根寒毛。
知道沈夫人恨的只是她,想要折磨的也是她,如今之计,李沅衣只好将态度表明,先抚平她心中的愤怒。
“喔?”
沈夫人挑眉,朝着她狠戾一笑,“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是的!”
她点头,一脸视死如归,“只要你放了我儿子!”
沈夫人要的,不外乎就是让她离开Hades,亦或是要她的命,这两者对她而言,始终都比不过凡凡的命来得重要!
若是老天想这么安排她的命运,在此时此刻,她也唯有认了!
李沅衣幽幽想着,也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可惜,她却远远想象不到,沈夫人的恶毒程度,会是那么丧心病狂——
“把衣服给我脱了!”
“什么?”
李沅衣怔住,半响都没反应过来。
“不是说什么都愿意做吗?那就先脱衣服!”
沈夫人索性坐到旁边的躺椅上,举止优雅得如同一个豪门贵妇,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染上一丝一丝的毒液,令人脚底生寒。
“……”
李沅衣咬着唇,心中纠结不已。
让她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脱衣服,这无疑比让她去死还来得更加困难,她怎么可能做得到?
“怎么?做不到?”
沈夫人冷笑一声,厉眸瞥向泳池边,“把他给我扔下去!”
“不——我脱,我脱!”
李沅衣惊叫出声,整个小身子剧烈颤动着她轻轻眨了眨睫毛,却发现眼前已是一片湿润。
在这一刻,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她与Hades相处的每一个画面,不管是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一幕一幕,竟是那般清晰。
Hades,她此生唯一深爱着的男人,为何想跟你相守,却是那么难的事情?
明明他们那么相爱,明明他们已经有了一个那么可爱的凡凡,可为何,老天却是那么见不得他们好,非得变着法子拆散他们?
Hades,对不起!
唯有来生,我们再做夫妻!
李沅衣越想,心越痛。
这辈子,虽然她一直过得坎坎坷坷,可她却从不怨天由命,更没因此怨过谁,始终保持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心,就连面对着沈心然母女,她亦是平常心对待,生不出一丝怨恨之意。
可,人善就被人欺,如今更是连累了她的凡凡……
她难道真该坐以待毙吗?
不——
想到这,她倏地站了起来。
沈夫人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红唇掀动一下,正想开口说话,却见李沅衣突然朝她幽幽一笑,声音更是好听得宛如黄莺出谷——
“沈夫人,我儿子的命在你手里,你要让我做什么,我当然反抗不了,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他的命对我而言,来得重要!”
一席话,真挚自然,让沈夫人微微闪了神。
李沅衣见状,又继续说:“他是唐亦廷的孩子,你杀了他的话,你认为老爷子就能放过沈心然?放过沈云天?”
刚刚太慌乱,她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如今想起,唯有搬出老爷子,或许,才能有一线生机。
只可惜,沈夫人压根就不把唐家放在眼底,她站起来,轻蔑地瞥了李沅衣一眼,语气十分不耐烦:“少拿唐家来压我!快脱!”
而这时,李沅衣却突然扑上来,趁她不注意,用手勾住她的脖子,接着,从头顶拔出一支发簪,抵在她的脖子上。
“嘶——”
众人倒抽一口气,完全预料不到看起来这么瘦弱的女子,竟有如此勇气,一时间,竟反应不过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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