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云,是我们心事隐藏的太好你没发现,还是你心里早已被那个男人占满而看不见其它人?住在一起两年多,你竟就把我们当大男孩一样照顾了。”蒋夏笑着说道,慢慢又拉远了两人的距离,只是火热直白的目光依然痴痴地停留在女人的睡颜上,顿了顿,继续沉沉地自言自语,“想趁着你醉酒偷个吻,想想还是算了,明知自己得不到,那就远远看着你幸福好了。”
犹豫了下,终究控制不住似的,抬起她搭在一边的细手,送到唇边轻轻一吻。
“好梦。”
良久后,从床边慢慢直起腰来,又盯着莫潇云看了又看,才不舍地转头。
谁料,一眼看到站在卧室门口高大冷峻形如鬼魅的男人!
太过突然,蒋夏吓得心跳一滞。饶是个大男孩,也差点呼出声来鳏!
陈子敬一手垂立,一手冷硬地抄在西裤口袋里,挺拔身躯一动不动地立在那儿,浓墨般的深瞳直直定在他脸上。
两人视线对上后,他眸中神色愈发深沉,冰冷寒气沥沥而出,隔着这么远,蒋夏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这人,到底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还是他太专注了没察觉到?他来多久,都看到了什么?
一连串问号在脑子里盘旋,蒋夏有片刻的慌乱心虚,可很快就释然镇定了。
说到底,床上那女人现在单身,别说是有男人喜欢追求,就算是这会儿跟个男人睡在一起,也轮不到他陈子敬这个旧爱来管!
正好,让他亲眼见识一下,纵然是带着孩子的女人也依然魅力不减,依然能吸引异性,让这个嚣张狂妄的家伙收敛一下,对潇云好一些!
这般思量,蒋夏浑身放松下来,不等对方开口,他坦然自若地迈步朝着门口走去,低声开口:“陈总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鬼鬼祟祟一点声响都没有。”
陈子敬冷笑,想着这蒋少爷还真是有几分胆量。
冷厉眸光在床上那女人脸上又瞥了一下,看出她是醉酒而睡得沉,他心里隐隐的怒气就如火山即将喷发一般!
跟两个成熟男人在家里吃饭就算了,还毫无防备地醉酒昏睡!最主要的是,这两个男人恐怕都心怀不轨!
这死女人,简直就……
可心里越气,脸上的神态就越发沉静,陈子敬收回视线与蒋夏对上,薄唇掀了掀,“蒋少在我的家里对我女儿的妈图谋不轨,反过来说我这个男主人鬼鬼祟祟——蒋家从小的家教就是这样颠倒黑白?”
蒋夏面色一僵,“我没有对她怎么样!”
陈子敬眸色越冷,“你若是对她怎么样了,这会儿还想安然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若不是看在他还有几分君子的份上,他早就一拳头送上去了,还废什么话!
“带上你那个同学,马上离开这里。以后,还是不要再随便踏进这里的好!”冷冷留下一句话,陈子敬挤开他进了卧室。
反正已经被撞见,蒋夏也不再藏藏掖掖,对着那人的背影喊:“陈子敬,你对她们母女多用点心吧!不然总有一天把潇云越逼越远,到时候就轮到我们捡便宜了!”
见男人高大颀长的背影倏然一僵,蒋夏笑了,继而挑衅,“到时候,小莫莫就要喊别人爸爸了!”
最后一个字落下,蒋夏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划过,没看清那人是如何回身如何动手的,他的衣领已经被对方拽到了手中。
陈子敬如一头被激怒的猎豹,阴鸷凌厉地扯住五大三粗的蒋夏,将他一把硬生生拖出了卧室。
凌晨时分,周遭已经极其安静了,两个大男人大打出手,恐怖的声响很快惊醒了客厅里醉酒的官格。
迷迷糊糊睁开眼,官格被眼前一幕吓得懵住,“大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别打了!”他体格弱,看着斗成一片的两个男人,只敢在旁边嚷嚷,不敢上前阻止。
其实真正先动手的人是蒋夏。被陈子敬抓住衣领,他心里的怒火就上来了,想到潇云嘴角的破皮,想到她一下午的落寞,想到她晚上的买醉,一股想打人的冲动登时窜上来。
他跟官格细心守护的女金刚啊,这几年无论多苦多累都从未这般伤心失落地醉酒过,可这个男人出现后,却把所向披靡的女金刚逼成了这样。
他说过的,谁敢欺负女金刚,他都会站出来保护她!纵然这个男人是莫莫的老子也不例外!
陈子敬是深藏不露的练家子,可蒋夏热爱健身,力大如牛,反应也快,两人一时对上,竟还能过几招。
只是,客厅里的摆设物件就难逃厄运了。
官格急得,上串下跳,没办法只好赶紧奔进房里摇醒莫潇云。
莫潇云醉的迷糊,勉强睁开眼,也听到哪里传来打斗声,可还是混沌地问:“格格,怎么了啊?”
官格脸都扭曲了,“哎呀,女金刚,你快出去看看啦!你男人跟大壮打起来了!好恐怖!我没办法啊!”
“打起来了?”她还没清醒,脑子反应极慢,“谁跟谁……打起来了啊,大半夜的不睡觉——”话没说完,被官格拖下床,拉出门。
来到客厅一看,莫潇云顿时懵住!
不算宽敞的客厅里,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缠斗成一片。陈子敬狠厉的一拳袭出,蒋夏反应迅速地偏头,只被拳风刮过脸庞,可下一秒,陈子敬屈膝顶上去,反应不及的蒋夏被击中腹部,高大健壮的身躯趔趄了好几步,撞到了电视柜上,一地狼藉。
这——
莫潇云焦头烂额,简直就不敢相信!
大半夜的!陈子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还跟蒋夏打起来了?!
“喂!陈子敬!”几乎不用大脑思考,莫潇云潜意识里就判定了陈子敬的罪名,哪里还顾得上醉酒眩晕的大脑,冲上去一把拦住,“你凭什么打人!”
“让开!”她拦在陈子敬面前厉声质问,可是红了眼的男人脸色阴鸷,哪里理会她,轻而易举地将她推开,正好蒋夏扑上来,他迅敏地侧身闪过。
陈子敬出手狠厉、动作迅捷,单臂扼住蒋夏的喉咙将他抵进了沙发,同时一个手肘下来,竟直直朝着对方的胸口!
官格吓得一声尖叫,直嚷嚷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又问莫潇云怎么办怎么办。
莫潇云一介女流,虽然警校出身也有功夫,但也不可能格开两个这样愤怒强壮的男人,冲上前去拉扯陈子敬,蒋夏痛苦地龇牙喊出一声:“女金刚,你站远点!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
话音未落,一只手挣脱,攥着铁拳狠狠击向陈子敬下颚。
眼神一凛,陈子敬急忙闪退,却还是被蒋夏拽住了衣领,下一刻对方有样学样也是利落地抬膝顶上去——
只可惜,陈子敬毕竟是特种军人退伍,经过那样的魔鬼训练,以一敌十都不为过——于是,蒋夏膝盖顶上来时,他不断及时避了开,还迅猛回击,一脚狠狠揣在对方小腿骨上。
似乎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莫潇云捂着嘴压住一声尖叫,看向还愣在一边的官格,大喊:“报警啊!赶快!”
片刻后,警笛声呼啸而至,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个大男人被冲进来的四五个身着制服的男子暴力格开——
卫东等人刚睡下不久,接到电话时俱都吃了一惊,火急火燎地赶往当地警局。
陈子敬已然冷静下来,只是一身阴寒森冷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长腿长脚地独自坐在大堂一边,冷厉的眸眼似要淬下冰来,盯着大堂另一边,女人为男人清理伤口的一幕。
蒋夏伤得多一些,脸上身上腿上都有淤青,不少地方还破皮流血了。莫潇云接过官格买来的医疗物品,取出酒精棉给蒋夏小心清理伤口,又细细贴上创口贴。
“忍一忍啊,一会儿就好了。”虽然大男孩什么都没说,可是眉眼时不时抖一下,莫潇云瑟缩着,忙柔声安慰。
卫东等人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四哥,怎么回事?你跟谁打架啊?”易青冲进来,直直朝着那面若寒霜周身散发戾气的男人奔过去。
卫东紧跟在后,看了陈子敬一眼,转而望向另一边体贴照顾着一个陌生男子的女人,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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