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除非娄老师有什么非罚不可的理由,要不然,他就只能给娄老师点一首《凉凉》了。

第10章

副局长敲了敲门走进教室。娄老师见到他,问道:“您是?”

这时,苗校长和常主任也跟着走了进来。娄老师的脸色登时变得难看起来。

副局长神态自如地道:“你好,请问贵姓?”

“不敢不敢,我姓娄。”娄老师收了刚才趾高气扬的样子,整个人显得谦卑又谨慎。

“娄老师,你好,我是市教育局副局,姓丛。我想请问一下,你为什么让这两位同学在外面罚站?”副局长并没有因为娄老师此时的谦和而有所偏袒。

娄老师忙道:“是这样,翟临深同学扰乱课堂纪律,让其他同学没办法听讲,我这才让他在外面站一会儿。至于虞陶,因为他和翟临深是好朋友,袒护翟临深跟我顶嘴,我这才把他也赶出去了。”

这个理由听起来也没什么错处,不过副局长指了指虞陶,问:“你说他跟你顶嘴?”

“是的。”娄老师笃定地点点头。

虞陶皱起眉,眼里全是无辜,他本来也没顶嘴,只是气不过罢了。

而虞陶干净的眼神和无辜的表情让副局长有些怀疑起娄老师的话。如果虞陶真的那样,现在在他面前装无辜,这演技也未免太好了吧?

苗校长和常主任都没有出头,娄老师的话并不足以让他们相信,毕竟他们可比副局长了解娄老师,加上虞陶的成绩关系,他们对娄老师的做法也有些不满。何况虞陶顶嘴?这可能性比他考倒数第一还低。

副局长看了一眼班里的同学,发现大多数同学脸上也似有不满。

“谁是班长?”副局长问。

“是我。”班长站了起来。

副局长点点头,“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班长不卑不亢、语气平稳地道:“是这样。刚开学那会儿,翟临深同学因为学习成绩不佳,被娄老师提问不会,所以被娄老师骂了,并让他出去罚站。虞陶因为觉得只是提问不会而已,认真教就可以了,所以跟娄老师理论了几句。娄老师气不过,就把他们两个都赶出去罚站了。后来每到物理课,娄老师都找各种理由让他们俩出去罚站,偶尔也会在教室里站着。今天娄老师发脾气,是因为这次的月考,翟临深同学发挥不好,娄老师觉得是他拖了班级后腿,骂了他一通,把人赶出去了。虞陶气不过,也跟着出去站着了。”

因为学生成绩不佳,提问不会,就恶意找理由罚站?副局长脸上也多了几分怒意,“学生学知识是他们应该享有的权利,学会自然是好的,没学会也不等于犯错,你作为老师,凭什么不让学生听课?还恶意找理由天天罚站?!”

“不是的,是他们太气人了,我也认真教了,翟临深这榆木脑袋就是不开窍,我也是气不过才罚他两天而已。”娄老师为自己辩解。

“有的孩子开窍早,有的孩子在某些学科上就是没有天份。这不是你罚站的理由。”副局长怒道。

苗长校寻思了一下,觉得这好歹是自己学校的老师。弄得太难看也不好,私下怎么处理可以商量,但别闹大了毁了学校名声。

“那个,副局长,娄老师也教过几届高三,成绩也还可以。这次可能真的是为学生着急了,才冲动行事了。您看,现在是上课时间,耽误学生们的课程也不好,咱们等下了课再叫娄老师到校长室谈,您看怎么样?”

常主任偷偷白了苗校长一眼,这种情况下难道不应该解决这种害群之马的老师,给学生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更重要吗?

她刚想开口说几句,学习委员迟玲便站了起来。

“这位领导,苗校长,常主任,我是班里的学委员迟玲。我代表班级所有同学,要求更换物理老师。”迟玲声音清亮地道。

苗校长还想阻止,被常主任扯了一下。

副局长便先于苗校长开了口,问:“怎么回事?”

迟玲回道:“娄老师最近常发脾气,导致全班同学心情低落,学习态度消极。这次的理综物理部分更是一塌糊涂,而娄老师将月考成绩差这件事归到我们没有认真听讲上。我们虽然没有虞陶聪明,但都想考个好大学,上课自然是认真听讲的,如果只有个别成绩不佳,那我们是没话可说的,但全班成绩都被物理拖了后腿,那是不是就是娄老师的问题了?娄老师对虞陶看不顺眼,也是因为虞陶提出她上课方式有问题,希望她能改进。但娄楼老师不但不听,反而处处找虞陶麻烦,虞陶这半个月来物理课基本都没上过。能考出年级第一的成绩,也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

副局长一听学生半个月因为老师的关系没上过物理课,脸都黑了。

娄老师急于反驳,但被迟玲打断了。

“当然,你们可能以为是我做学生的一面之词,不足为信。但我有证据证明娄老师无端辱骂学生、态度恶劣、恶意罚站、不听解释,导致全班学习积极性下降。”说着,迟玲拿出录音笔,“因为怕上课听不懂,所以我有课堂录音的习惯,回去后方便复习。领导、校长、主任,你们也不用听全,只听每一节课前五分钟就行,都是娄老师恶意找茬,把翟临深和虞陶赶出教室的内容。”

说着,迟玲当场放了两段。

在证据面前,娄老师面色铁青。苗校长恨得咬牙切齿,常主任倒是挺高兴,她向来看不惯这种凭关系进来了,要有真本事,还用凭关系?而且她也知道娄老师还这山望着那山高了。这样不踏实的老师,教学质量也有待商榷了。

副局长是个极重教育的,局长今年要退了,如果没有意外,他就会升为局长。在这种紧要的关口,他怎么能容许他管辖的市里有这样一个没有人品的老师在?

迟玲也不怕火上浇油,反正烧的不是她,“我们班已经写好了联名信,要求换物理老师。准备这几天就提交到校长室,既然领导在,那我们就提前递交吧。”

说完,迟玲从桌屉里拿出连名信,当着领导的面,将联名信交给了苗校长。

这种情况下,苗校长也不敢含糊。而且他听完录音,也的确觉得娄老师根本没有做老师的资格。这要是被学生放到网上,那他们博明高中就不用混了。

苗校长轻咳了一声,郑重道:“同学们放心,既然你们反应的情况属实,那么我一定会帮大家换一位负责任的老师。我想这节课大家也上不下去了,那就先自习吧。这两位同学也请回到座位上吧。娄老师,跟我到校长室一躺。常主任,去看看屈老师有没有课,没有的话也请他到校长室来一下。”

“好。”常主任应着,就先下楼去了。

“副局,咱们到校长室再聊。”苗校长殷勤地道。

副局长点点头,就跟校长一起往校长室走去。

娄老师脸色难看,白了学生们一眼,拿着自己的教案和卷子离开了。

等确定校长他们已经进了校长室,六班的同学才集体欢呼起来——终于能换老师了。想到娄老师离开时的表情,大家心里就一个字,爽!

屈老师带班多年,自然更了解学生们的需求,也看不上那种以成绩划分学生的老师。所以在对待娄老师的问题上,他也没有客气。

于是当天下午,学校就让另一位教高三的物理导师接手了六班。

屈老师也趁着课间跟同学们说以后有什么事提前来跟他商量一下,不然像今天这样措手不及,他怕自己发挥不好,没办法给班里的同学争取最大的权益。其实这话只是说笑,重点是希望班里的同学有什么事能跟他说一声,他也能尽快去解决,也不至于让物理老师为难虞陶和翟临深这么久。

“来来来,为了娄老师的滚蛋,干杯!”食堂里,向津杰举起杯子。

“干杯!”虞陶非常积极地响应了。

翟临深觉得这两个人有点无聊,不过虞陶用亮晶晶地大眼睛看着他,他也就举起杯子,跟他们碰了一下。当然,三个人的杯里都是可乐。

喝光可乐,向津杰放下杯子道:“咱们新换这个老师教学质量没得说,不过考不好被会请家长。所以临深,你还是得努力点。”高三请家长的老师已经极少了,然而,他们的新物理老师就是其中之一。据说,不仅学生怕她请家长,被请过的家长也怕她。这女人教育起家长来也是头头是道,基础套餐是掰扯两个小时,其他套餐逐一累加。

翟临深也没太在意,“随便吧。”反正他的家长会都是他哥来给他开。

“回头我给你补补物理吧。”虞陶好心道。

翟临深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道:“你要是不想跟我做朋友了,就尽管帮我补。”

“为什么补课就不能做朋友?”

“我讨厌被迫学习。”

虞陶撇撇嘴,也没再说什么。翟临深不爱学习,他也没什么办法。反正只要他们还是朋友就好。大不了以后翟临深没有好工作赚不到什么钱,他可以请客。他一定会好好工作,赚多多的钱的!

原本这件事在六班换完物理老师之后,就应该平息了。可谁知道其他四个由娄老师带的班也不干了,也是因为娄老师讲课不怎么样,还时常骂学生,虽然不像对翟临深那么过份,但也伤了学生的自尊。所以集体要求换掉娄老师。

学校也不想惹麻烦,万一被告到教育局或者闹罢课就麻烦了,毕竟现在的孩子,自尊意识非常强,这种事也不是做不出来。

于是,娄老师被调去教了初一,上一届带过高三的一位物理老师这一届想从高一开始带,就被临时动员,跟娄老师换也教学班级,再次带起了高三生。

此次事情过去之后,一切都回到了正规。翟临深依旧每天早起跟着虞陶一起自习,能看进去的依旧只有英语。

月末,十一放价前,大部分学校开始组织运动会。但博明跟往年一样,组织的是秋游。是的,博明每年除了春游,还会有一次秋游,运动会一般是放在五一之后。

“周五全校组织秋游,去森林公园,早上七点半在操场集合。周四放学给大家离校时间,去买吃的。八点前必须返校。”屈老师在面前宣布学校的安排。

一听周五去秋游,大家都很兴奋。但在一听又是去森林公园,也都有些提不起劲了——博明每年春、秋游,都是森林公园,毫无新意。

虞陶倒是挺高兴的,他记得之前学校组织春游秋游,他都找了借口没去。至于为什么找借口,他已经记不得了。所以森林公园对他来说倒是挺新鲜。

翟临深泼他冷水,“森林公园可没意思了,里面都是老年人。”

虞陶眨了眨眼睛看向他,小声道:“可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郊游啊,我还是挺期待的。”

翟临深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了,但心里却是暖的。居然有人会期待跟他一起逛公园,这种感觉,真的不错。行吧,看在虞陶这么诚心的份上,虞陶的的零食他包了!

第11章

周四放学后,同学们一窝蜂地冲出学校,去自己喜欢的超市抢购零食。

翟临深也有自己常去逛的超市,在市中心,里面大部分都是进口食品,价格稍微高一些,但味道基本不会踩雷。向津杰也喜欢去那边逛。所以翟临深带着虞陶,跟向津杰打了个车,一起去了市中心。

三个人先找了一家餐厅解决晚饭。饭后,翟临深给虞陶买了血糯米的奶茶,这才去了超市——他现在给虞陶花钱都有些习惯了,虽然在虞陶偶尔挑食的时候会嫌弃几句,但给虞陶花钱他一点也没觉得不值,甚至看虞陶吃得高兴,他也开心。有时候想想,可能是虞陶让他体会到了当哥哥的感觉,所以给虞陶买什么他都觉得可以。

“话梅要吗?”翟临深推着车子走在虞陶后面。

“不要,要吃菠萝干。”虞陶道。他并不会心安理得地占翟临深便宜,一般翟临深给他买东西,他也会给翟临深买,只不过次数比翟临深少一点。今天跟翟临深出来买东西,他也准备aa制,回去给翟临深转账。

“话梅开胃。”翟临深道。

虞陶想了想,“那要没核的。”

翟临深挑了个没核的丢进推车。

“巧克力要吗?”翟临深问。

“不要。”虞陶溜溜达达地喝着奶茶。

“牛肉干?”

“不要。”

“可乐?”

“要的!”

也不管虞陶回答要还是不要,翟临深都买了一份。

逛到寿司区的时候,翟临深道:“挑一份,带回去当宵夜。”

这个时间寿司都开始打折了,基本上二三十快能买到两至三份。

“临深?”一个熟悉的女声自两人身后响起。

翟临深转头一看,果然是袁心蕊。

袁心蕊面露惊喜,笑道:“好巧啊,你也来买东西?”说话间,眼睛来回打量了虞陶两遍。

“嗯。”翟临深淡淡地点点头,并不想跟他多说什么。

袁心蕊倒是主动提起话头,“你这是来买秋游的东西吗?”

“嗯。”

“我们还是运动会,明天开。真羡慕你们能去秋游,比开运动会有意思多了。”袁心蕊笑道。

“也还好,去多了就没意思了。”

袁心蕊看向虞陶,问:“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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