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箫慎一脸紧张,“看出什么不妥的地方来了吗?”
许清欢摇摇头,“或许你之前中过毒,但现在看来,你身体里并没有余毒。亦或者毒素潜伏太深,我看不出来。”
许清欢知道,习武之人,毒素能逼到身体里的某些角落,这样的话,把脉是把不出来的。
惠及既说了他中毒的事儿,那就是八九不离十了,而自己把不出来,那只能有这一种情况了。
所以要判断到底有没有,还要婆婆出手。
婆婆一手毒术很是厉害,最重要的是,她自小习武,自是知道习武之人的一些习惯。
“眼下我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箫慎有些后怕的道。
许清欢点头,“依着你目前的身体状况,除非遭遇什么意外,不然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眼下没什么问题就好,等回了京城叫小五他娘给看了再说,他就不信了,还能找不出问题的症结来。他到时候要看看,到底是谁下了这么大的功夫来害他。最初的时候,因为有些慌张,他没有多想什么,现在想想,自己断了子嗣的话,谁受益最大,谁便有嫌疑。
要知道,自己断了子嗣,便是能继承家业,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到时候迫于压力,他肯定会过继,或者主动把家主的位置让出来。
箫慎眯了眯眼睛,还真是有意思呢。
他的庶弟有几个,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叔伯。
这样一想,有嫌疑的人还真多呢。
不过平日里大家面上都相安无事,那些个人真有这么缜密的心思吗?
要对自己动手,除了平日里在自己身边伺候的比较亲近的几个人,别人也没有机会。
亦或者,动手的人是个超高手.
他也算是有功夫在身的,虽说不是高高手,但也算是个小高手了,能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动手,那肯定比自己高出好几个档次来。
有意思,还真有意思。
既是决定要留下来在这儿生活一辈子,有些障碍总要肃清。
不然的话,跨过去这个坎儿,说不准儿还有无数个坎儿等着自己。
这坏使到自己身上还好,若是以后用到了连敏身上可怎么办?
箫慎头一遭有了计较的心思,那些个人,甭管是谁,只要动过手的人,但凡自己查出来,都不会留情。
连敏挎着一篮子嫩黄瓜回来,脸上笑容灿烂:“白嫂子摘了这么多给我,够你吃了吧?”
软软的声音带了几分撒娇几分邀功。
箫慎原本脸上的厉色褪去,满满的都是宠溺。
“当然够吃了,你累着了吧?坐着歇息会儿,我去把黄瓜洗了。”
许清欢摇摇头,谁能想到,浪荡不羁的箫慎在连敏这儿简直就是二十四孝好男人。
随时随地都是满满的宠溺,辣眼睛。
“怎么,瞧着羡慕?”许清欢刚在菜园跟前蹲下,耳边就响起惠及的声音。
这和尚怎么总是悄无声息的,刚出来的时候没看见院子有人啊,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怎么就蹲在自己身边了?这神出鬼没的,真是叫人扛不住。
“要说羡慕那也是大师你羡慕。小五对我极好,事事依从我,我有什么好羡慕的?倒是大师你,自小出家,自是没有机会体会男女之间的这种甜蜜的感情,要不大师还俗,体会一下如何?”
惠及涨红了脸,连念了几声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大师都能酒肉穿肠过了,为何不能红尘中走一遭?佛祖既是不怪罪你吃肉喝酒,那肯定就不会怪罪你动了七情六欲,再说了,这也是修行不是?”许清欢又道,“倒是大师你这般刻意,跟出家人的佛性有些不符呢。”
惠及被揶揄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落荒而逃。
许清欢撇撇嘴,惠及是有本事,可有时候也很讨人厌。
像今天这样怼他一下,真是叫人身心通透。
“娘,我们要去京城吗?”团团颠颠儿的跑来了,“听说京城很繁华,有很多好玩儿的好吃的。”
“谁告诉你京城很繁华?”许清欢问道。
团团是在广元出生,出生之后接触的人和事也都是广元这边儿的。
许清欢从未跟他提起过京城,这小子从谁哪儿听的?
“是远志哥哥告诉我的。”团团得意道,“远志哥哥知道许多许多事情,他跟我说了好多呢。”
许清欢眯了眯眼睛,“哦,你远志哥哥还告诉你什么了?”
“说了好多好多。”团团掰着手指道,“说我们大周的风光好,还说了大周的皇帝是个明君。娘,皇帝是什么,明君又是什么?”
团团的胖脸上满是好奇。
这,许清欢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按着辈分来说,皇帝是团团祖父辈的人,他要喊一声皇爷爷的。
只是她跟清欢生下团团之后并没有进京城,自是也从为跟他说过京城那边儿的人。
便是他的亲祖父,团团也只是隐约知道的。
许清欢突然就有种心虚的感觉。
先前不回京城,她可以借着团团小不能走远路的借口。
可如今团团跟着他们上千里的旅程都走过了,不主动提及回京城瞧瞧那就是她的不对了。
毕竟,小五的生身父母团团的祖父祖母都在京城呢。
“过些天,爹娘带着你去京城看看可好?那里确实跟你远志哥哥说的一般,很是繁华,那里有很多你没有见过的新鲜玩意儿,还有好多好多你没有吃过的小吃。总之,那是个很不错的地方。”许清欢缓缓的说给团团听,“至于到底是个如何不错的地方,到时候就要靠团团自己发现了。”
小孩子么,心性都是贪玩儿的,团团便是比常人聪慧几分,也避免不了这贪玩儿。
听许清欢这么说,他那小脸上满是喜悦。
“娘,你没有骗我吧?”
“娘当然没有骗你了。”
“那我们去的时候,要带着我师傅。”
许清欢不自觉的就蹙起了眉头,带着惠及?带着那臭和尚?
“团团,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只是去京城看看,还会回来的。你师傅,你师傅——”许清欢敏思苦想,“哦,对了,你师傅年纪大了,身子骨儿不适宜长途跋涉,还是叫他在这儿休息吧。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