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洪云又得了圣上的赞扬,得了个一等公的封号,风光一时无两。
那些背地里瞧不上丁芸的贵妇们不得不收起面上的轻视,认真的跟丁芸周旋。
今天去这家赴宴,明天去那家赴宴,好不风光。
一时间,丁芸的名头在贵妇之中独占鳌头。同样的,许清歌在贵女之中也隐隐有领头的趋势。原本的四美之首又回到了她的头上,不少当家主母明里暗里的打探着许清歌的亲事,着实叫这母女俩狠狠出了口气。
当然,交往的过程中也不能一味的只夸赞丁芸跟许清歌,适时的提起许清欢,惋惜一番,贬低一番,更能跟这母女俩拉进关系,所以在她们一路风光的时候,许清欢的名声臭的跟水沟里的烂泥一般。
文家自是看不上丁芸母女的做派,一反常态的更各家走动,但凡是有丁芸母女出席的宴会必有文家二位夫人以及文芸芸的身影,遇上有人诋毁许清欢,文家便会出言相护,顺便把丁芸当年那些瞎做手段宣扬一下,使得丁芸母女两个明面上被恭维,暗地里依旧被唾弃,心里头好不恼火。
可偏偏不能奈何文家,只气的丁芸在心里头把文家上下骂了个几百遍。
五月底,闵亦辰回来了,在他离开京城这段时间,这边儿发生的事儿他事无巨细的都知道。
温宁,枉费清欢对她那么好,反咬清欢的也是她,可见她是舒坦日子不想过了。
许洪云,原以为许洪云会是个疼女儿的正直汉子,没想到他居然对清欢不管不问,还任由那母女二人作践清欢。
丁芸,早些年她对清欢下过的狠手,他都一一记着呢,以前他不过是个有点儿产业的农夫,想要为清欢报仇不知道要等多少年。
现在么,用他亲爹的话说,这天底下除了他那伯父之外,谁都不能给他气受。
闵亦辰不是迂腐的人,有这么好的靠山不用那就是傻子。
想想这些年闵家众人是怎么对他的,他一点儿都不留恋闵家。
虽说养恩大于生恩,可那也得是正经养啊,他在闵家,若非那些年有李氏照看,说不准就饿死了。
所以他不去追究闵家人的责任,也不会去报复闵家人,甚至,他可以每年都还孝敬闵家二老。当然,这一切都要建立在闵家众人识趣的前提下。若是闵家想要携恩,不用他,那人也不会叫他们舒坦了。
百无聊赖靠在窗边看书的许清欢,手里的书掉在地上,惊喜道:“你怎么来这儿了?”
“我想你了。”闵亦辰拉起人紧紧搂进怀里,低头埋在许清欢的脖颈间,深深的吸了一口。
许清欢乖乖的靠在他怀里,低声道:“我也很想你。”
温言软语,像是羽毛轻轻划过心上,闵亦辰只觉得说不出来的妥帖,同时,有些自责,他若没有离开京城,那这段时间就不会叫清欢自己一个人承受这些谣言了。
越想越觉得愧疚,闵亦辰抬起头,眼睛都不眨的盯着许清欢:“我带你走。”
许清欢抿嘴笑:“我还没有拿回属于我的一切,现在我离开王府,在旁人眼里,只会坐实谣言说的那些事儿。再说了,你是知道我的,别人说什么,从来都不会影响到我。只是抱歉,这些谣言传到他们耳朵里,你很难做吧?”
以前,闵亦辰是个籍籍无名的穷小子,现在,他身份高贵显赫。高门大户都注重声名,皇室就更注重了。若她是正经的名声好的王府嫡长女,清河王府跟安王府是一门不错的亲事。可她现在在外的名声狼藉,怕是那些贵人不会承认这门亲事吧?
想想就觉得头疼。
原本还觉得名声无所谓的许清欢,突然就觉得有个好名声是必须的事儿。
闵亦辰轻轻揉她鬓角垂下的发丝,眼里一片温柔,“对我来说,除了你,什么都不重要。若是那些亲人因为外头的谣言不承认你,贬低你,这样的亲人,不要也罢。”
闵亦辰语气很轻,十分淡然,许清欢却听的出他的坚定。
但凡安王府的人因为这事儿质疑她,丝毫不用怀疑,闵亦辰说到做到。
“你放心吧,不会一直这样下去的。”许清欢抬头,认真的道。
闵亦辰唔了一声,瞧着嫣红的嘴唇,忍不住低头覆上。
软软的,甜甜的,他心里一直惦记的。
回头那男人回来了,也该把这些事儿都理一理了,他不想二人一直分开,他想每天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她。
两人情浓,屋里头伺候的人都避了出去,把空间留给小别见面的二人。
“王爷。”向嬷嬷的声音陡然响起。
许清欢还没来得及从闵亦辰怀中挣脱,许洪云就怒冲冲的进来了。
“好啊,你个不知检点的丫头,野男人都招到府里来了。”许洪云见闵亦辰紧紧箍着许清欢,气急道。
闵亦辰脸色冷峻,嘴唇紧紧抿着,若非他是清欢的父亲,真想一拳把人轰出去。
“父亲大人怎能擅闯女儿的院子?”许清欢不慌不忙的整了整衣衫,平静的问道。
跟野男人厮混,被自己堵住了,还一副平静的样子,她不应该害怕吗?不应该立马跟自己求饶吗?她这般波澜不惊的样子看着真刺眼!许洪云蓦然就想起了当年文心竹面对自己犯错之后那平静的不悲不喜的样子。时隔多年,他从他们的女儿身上又看到这副样子,真刺眼。
“擅闯?这儿是清河王府,我是王府的当家的,哪儿我不能去?看来我真应该找个嬷嬷好好教教你的规矩了,谁家的女儿做出这般不要脸的事儿还能理直气壮的质问做父亲的?”许洪云红了眼睛嘶吼。
噗哧,许清欢轻笑,这会儿来摆父亲的谱儿了,晚了。
“父亲大人不是准备放弃我了吗?”许清欢脸上满满都是嘲讽的表情,“既然决定放弃,就做的彻底点儿,别想起一出是一出,时不时的来我跟前摆谱儿。这让我觉得很恶心。”
“你,你个孽障,我今儿就清理门户,省的你把王府的清誉毁个彻底。”许洪云那钵盂大的拳头朝许清欢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