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河从神农药瓶领悟到,酒精能伤肝,而肝主目,肝受到损伤,那么眼睛自然就会有问题。大量饮酒的情况下,就会对眼睛产生影响。
“你后来没有听医生的话?”
袁军懊悔的点头:“是呢!我没有把医生的话当一回事儿,继续痛饮酒精。一天晚上,我跟我师弟一起吃饭,忽然感觉眼睛刺痛无比,师弟带我去医院检查,医生给我开了药,敷在眼睛上。但一点用也没有,我的眼睛还是瞎了,什么都看不见。”
金巧儿忍不住摸自己的眼睛,她竟然出去应酬,跟那些大老板喝酒,每一次几乎都醉醺醺的,若是哪天也跟袁军一样,眼睛瞎了,可怎么办?
周江河寻思着袁军的话:“如果突然之间摄入的酒精过多,会损害肝脏跟眼睛之间的经络,轻者眼睛刺痛,重则经络被烧坏,永远无法恢复视力。”
袁军现在的情况,恐怕是肝脏和眼睛之间的经络已经被烧坏了,哪怕是神农在世,也无法让他重见天日。
袁军妻子说:“恩人,你们家的祖传秘方能治疗这种因为喝酒而弄瞎眼睛吗?”
周江河不好绝了他们的希望,但又不能撒谎。想了想,便说:“大哥,你让我把一下脉象看!”
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周江河都要帮他治疗眼睛。
袁军是一家之主,他身体不好,那么这个家庭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袁军没想到周江河还会把脉。
“恩人,现在会中医的年轻人可不多了!”
袁军虽然不报希望,但也乐于让周江河显露显露手段。
周江河让他把手放在桌子上,然后闭上眼睛,仔细的谛听袁军的脉象。
五分钟后,周江河睁开眼睛,眉头却紧拧着。
“奇怪,奇怪!”
袁军妻子急忙问:“怎么奇怪了?”
周江河没有回答袁军妻子的话,而是在袁军眼角的地方,稍微用力挤了一下。
“大哥,疼吗?”
袁军点头:“疼!”
周江河又往下,在袁军的肩膀上掐了一下。
“疼吗?”
“疼!”
周江河的眉头拧的更紧了。他接着在袁军的肋部捏一下。
“现在呢?”
“疼!”
周江河摇头:“不可能啊!”
金巧儿问:“怎么不可能,弟弟,你倒是说呀?”
周江河疑惑的目光在金巧儿、袁军妻子脸上扫过。
“刚才我掐的是眼睛跟肝脏联系的经络,他觉得疼,说明眼睛和肝脏之间的联系还在,并没有受到损伤。”
袁军有点激动:“恩人,你说明白一点好吗?”
“也就是说,你的眼睛不是因为酒精伤害经络导致失明,而是其他原因!”
周江河的话,让袁军夫妻又兴奋又开心。
“是不是说,我男人还有看见东西的希望?”袁军妻子说。
周江河不敢保证:“我还不能给你们明确的答案,因为现在我还弄不明白大哥的眼睛是怎么瞎了。对了,袁大哥,你的手为什么一直抖呀?”
袁军因为周江河的诊断,说话的语速变得轻快了许多。
“酒鬼嘛,没有酒,手就会发抖。”
“也是酒的原因?”周江河诧异不已。
袁军自嘲:“那还能有什么原因!”
周江河摇头。
“袁大哥说话清楚,思路清晰,脑子绝对没有任何问题。而平常酒鬼手之所以抖,说因为酒精麻醉了中枢神经,导致无法控制手。袁大哥的手抖是其他原因造成的。”
袁军将信将疑,周江河毕竟太年轻了,他的话可信吗?
袁军的妻子看到了希望。
“恩人,你有办法治好我男人吗?”
周江河现在只是诊断出袁军的眼睛和手不是因为酒精造成,但要治疗却还没有一个方案。
“我得先知道袁大哥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眼睛变瞎,手为什么会抖。查出了原因,才能对症下药。”
金巧儿便问:“那袁大哥究竟是因为什么眼睛瞎了?”
周江河摇头:“目前我还不敢断定,还得看一看。”
周江河的目光忽的被影壁上挂着的一个镜框吸引了。镜框里,袁军跟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站在一起,周江河对这个老头十分眼熟。
“袁大哥,影壁相框里那位老者是你什么人?”
袁军立即露出十分恭敬的表情。
“他是我师傅,不过已经去世多年了!”
“师傅?”周江河很吃惊,“袁大哥学过武术?”
袁军笑着摇头。
“我学的是雕磨技术,哪里是武术!”
“雕磨?”周江河又是一惊,“雕磨什么?”
“宝石。不过,我现在眼睛瞎了,手也抖了,再也无法干这种技术活儿了。”袁军悲哀的叹口气,“好像老天爷故意整我似的,我专业干雕磨,他就弄瞎我的眼睛,让我的手又抖。呵呵呵,天意,天意!”
周江河想起了曾华。对了,相框里的那个老人,周江河在曾华的宝石雕磨作坊见到过。
“袁大哥,你认识曾华吗?”
袁军身子猛的一抖:“你认识他?他是我师弟!”
周江河便说出认识曾华的原由:“我有事儿找他,见过他跟你师傅的合照。”
周江河虽然看不到袁军的眼睛,但是他脸上出现的异样抽动,说明他对曾华感情复杂。
是啊,曾华现在混的风生水起,为什么不帮助师兄袁军呢?
周江河犹豫了一下:“曾华既然是你师弟,他应该经常过来看望你们吧?”
袁军说:“他工作忙,哪儿有空来看望我们。”
袁军妻子气愤的哼一声:“你还为他辩护!他根本就不承认你这个师兄了!现在他有钱,哪里还瞧的起你!要是在大街上,你跟他打招呼,他还说不认识你呢!”
袁军沉默了。
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弟子,一个混的风生水起,一个沦落到贫民窟里讨生活,人比人气死人啊!袁军也有男人的自尊心,此时能不伤心难过!
周江河想到一件事情。
“袁军大哥,你的雕磨技术和曾华的比,谁更好一些?”
袁军谦虚道:“我跟他差不多吧。不过,我现在眼瞎了,手抖了,再也干不了那种活儿了。”
袁军妻子却说:“我男人的雕磨技术比曾华好多了!师傅在的时候,经常夸的是我男人。”
周江河追问:“你师傅叫什么?”
袁军回答:“李少安!人称圣手李少安。”
冠以“圣手”称号,说明李少安的雕磨技术确实好。
周江河心想,李少安这么有名,袁军是他的大弟子,雕磨技术肯定好,聘请袁军为雕磨大师,肯定能吸引很多客人。
但前提是,治好袁军的眼睛和手!
周江河看时间,不早了。
“袁大哥、大嫂,我们先回去,明天再说。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的眼睛和手。”
袁军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我反正已经瞎了好几年了,能治就治,不能治就算了!人斗不过天的!”
周江河微微一笑。
“我不相信天意。”
袁军夫妻送周江河金巧儿到院门口,却见一大帮人,蜂拥而来,将周江河等人团团围住。
“发生什么事情了?”袁军看不见,但觉察出情况不对。
妻子害怕的说:“有好多人!”
周江河在人群里看到了那两个染头发的男人,正好现在力量药丸药效还没有退去,他可以好好教训这帮人。
“黄毛、绿毛,还想找打,是不是?”
金黄头发年轻人仗着人多势众,大言不惭:“找打的是你!兄弟们,一起上!把这个混蛋往死里打!”
轰的一声,百来号人蜂拥过来。
周江河将金巧儿、袁军夫妻三人往院门一推,将院门关上,然后迈开大步,拳脚并用,叮叮当当,跟敲锣打鼓似的,一阵风过去,把一百号人打倒在地,个个哭爹喊娘,痛苦不堪。
周江河一把踩住那个金黄头发的年轻人:“谁挨揍了?”
金黄头发年轻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能打的人。
“兄弟,我服了!”
周江河大喝:“我问你谁挨揍了?”
“我挨揍了!”金黄头发年轻人说。
周江河冷笑:“还想挨揍吗?”
“不想了!”
“不想挨揍,那就给我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是,我滚!”
周江河松开脚,金黄头发年轻人带着一帮挨揍的人,灰溜溜走了。
周江河打开院门。
“姐姐,我们走吧!”
金巧儿一看,一个人都不见了!
“你都把他们打跑了?”
周江河轻描淡写道:“他们太不经打了!”
袁军妻子瞪大眼睛:“恩人,你也太能打了吧!”
周江河回家,意念里在神农药瓶寻找治眼睛的办法。
一种是换眼术,也就是把袁军的眼睛换为其他人的眼睛。这种方法的前提是,要有一双健康的眼睛。
一种是药物治疗。药物治疗又分很多种方式,这要看是什么原因造成眼睛受损伤。
周江河越想,就越觉得袁军的眼睛和手抖,并不简单。一个大胆的猜测,跃入他的脑海。
“莫非是那样……”
第二天晚上七点,周江河先去接金巧儿,然后去小巷子接袁军夫妻,来到全市最有名的海味食府餐厅。
一张红地毯从餐厅大厅铺到大门外,红地毯两边有穿着旗袍的女迎宾,恭恭敬敬的对周江河几个人鞠躬。
“欢迎光临!”
周江河和金巧儿经常应酬,这种场面见惯不怪了。
但是袁军夫妻哪里见过!吓的面色惨白,心里七上八下的。袁军妻子故意落在后面,悄悄跟袁军咬耳朵。
“这么华贵的地方,吃饭肯定不便宜,我今天就带了两千块钱,够吗?”
袁军也很为难:“早知道不让恩人挑地方了!等结账的时候,我们钱不够,恩人肯定得为我们掏钱!”
“那怎么办呀?”妻子忧愁的问。
袁军想了一下:“一会儿我们来点餐,你估算着,别花超了!”
妻子点头:“我明白了!”
进到大厅,袁军妻子打眼一看,我的乖乖,大厅装潢的跟皇宫似的,金碧辉煌。
女经理认识周江河,便过来问:“周总,今天跟哪一位老总喝酒?”
周江河指着身后的袁军夫妻:“跟我大哥大嫂吃饭。”
女经理略微一瞄,心里好笑的很:周总这么有钱,他的哥嫂怎么这么土鳖!
“御书房已经给你预留了,我带周总上去!”
“好!”
周江河招呼袁军夫妻,跟在女经理身后。
袁军妻子悄悄问周江河:“饭店还有御书房呀?”
周江河笑:“哪里是真的御书房!这是饭店给包厢起好听吉利的名字而已,让客人觉得自己就是皇帝。”
袁军妻子点头:“原来是这样!”
进了御书房包厢,周江河金巧儿坐下。
女经理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卷“圣旨”,放在周江河跟前。
“周总,你点什么菜?”
周江河正想点呢,袁军妻子急忙说:“恩人,说好今天我请你们,让我们来点!哎哟,我真没有想到,菜单还能做成圣旨!”
周江河知道他们困难,不想让他们付账:“我来点吧!”
“我点!”袁军妻子不容分说,抢过来菜单。
袁军在旁边也说:“恩人,今天我们夫妻请你,你别抢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