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奇怪的，她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春夏闭嘴垂眸不语。
但是他比她们都更先意识到一件事情。
王爷说是三媒六聘，十里红妆娶楚小姐。但是自从这王妃过门之后，便再也没了动静。
虽然同何小姐的昏礼简陋，唐突，看着礼不像礼。
虽然王府上下都知道他真正想要娶进门的是宰相千金，娶何小姐是被迫为之。可是既然如此，为何又授予她王妃的头衔。
往后楚小姐嫁进来，还能做妾不成？
春夏自觉自己不能妄测王意。
这王爷的心思，他属实是看不明白。
何穗从王府溜出来之后，就去了宰相府。
爹娘已经被楚昔归派人安全送回家了，她此次去就是专门去道谢的。
“表小姐。”有小丫鬟见到喊了她一声。
何穗：“你家小姐呢？”
小丫鬟支支吾吾道：“小姐……小姐和明月公子在后院。还请表小姐不要外传，我家小姐和明月公子都尚未婚嫁，传出去怕是不妥。”
何穗：“放心。”
说完她就凭着脑海中的记忆，还算熟门熟路地摸到了后院。
她这个表妹善舞，明月奴先前是个乐人，两人多少算是情投意合。
她到后院的时候，两人正在拆一首曲子。
楚昔归不断地朝明月奴身上靠，男人自觉身份不配，一直在躲，直到从凳子上摔下去。
白衣裙带沾染了清晨的霜露，一下子印上了一片泥渍。
楚昔归抓着他的手臂，“我带你去更衣。”
明月奴躲开。
“楚姑娘请自重。”
何穗原先拎了一袋梨子来。
这袋梨子是她从王府顺的，本来想带来给表妹尝尝，这会儿自己倒啃上了。
她觉得这俩也是很有意思。
明月奴自从当了伶官后，已经不住在宰相府了。
但是这个时辰出现在这里，总不能是被绑来的。那既然是自愿的，又这般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心意做什么。
楚昔归当然不依，说什么也要把人带去里屋换了这身脏衣裳。
明月奴正一筹莫展，眼尖发现了站在一旁啃梨子的何穗，像是见到救星似的。
“表小姐来了。”
楚昔归回过身，这才发现了何穗。
“姐姐你怎么来了，快坐快坐。”
何穗掏出梨子，打算一人一个分食的时候，楚昔归拦住了她。
“姐姐，都说梨子分不得，分梨分梨，音同‘分离’。”
何穗听到这俩字，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当真？”
楚昔归郑重地点了点头。
但是下一瞬，明月奴便接过何穗手里的梨子，张嘴啃了起来。一边啃还一边问道，“这梨子真甜，表小姐是哪里买的？”
何穗：“不是哪里买的，是我在王府顺手牵羊的。”
“明月奴哥哥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再给你带啊。”
“说到王府，”明月奴：“表小姐可有何打算。”
打算啊。何穗心想自己正要和他们提起此事呢，没想到明月奴自己就开口问了。
何穗抬头看向楚昔归：“昔归妹妹应该不想嫁进王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