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湖心院不是让胡姬暂时霸占住,自己也不用被逼到缥缈峰上来,起码她在湖心院,就算不想学轻功,不想学武学内功,完全可以不受这份苦,反正天高皇帝远,迦叶不可能那么闲的逮到她,逼着她学这个学那个。
可现在她已经在南枫院了,跟迦叶睡觉办公的屋子,就仅仅一柱香的距离,她能怎么逃?除非想回去被胡姬欺负,想回去与群蛇共住一个愿意,朝夕相处。
那种场景,只要想一想,就觉得浑身发麻,起鸡皮疙瘩。
“时间到。”
每当听到这个声音,秦子清就如同解放了,整个人很没形象的坐在地上。
绿袖照例上前把计时的沙漏收起来,退下去给秦子清备水沐浴。
在一旁坐着的迦叶看到秦子清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嫌弃。
“秦长老若是看到你这副模样,棺材板估计都压不住了。”
瞧瞧,瞧瞧这说的什么话?说这人恶劣吧,他的就是这么恶劣,就差没说父亲会从坟墓里跳出来训斥自己了。
秦子清翻了个白眼,不想去理会他,他大爷的倒是好,直接搬了椅子过来门口坐着,面前还放了张桌子,上面一堆的东西,估计是神医谷中的事物,看看他这举动,办公监督两不误,就唯恐绿袖一个人督促不到位似的。
不过这段时间下来,秦子清发现自己不怕迦叶了,这人虽然就是一大冰块儿,你不跟他说话,他绝对可以把自己当哑巴。不招惹他,他也不会主动找自己的麻烦。
至于自己没日没夜的训练,好吧,说白了是她自己找罪受,谁让自己当时那么执着想要练轻功,听到由迦叶亲自教自己时,还高兴到找不着北,现在好了吧。
“我爹疼我,就算棺材盖压不住,那也是想我这个闺女了。
怎么了,你嫉妒了?嫉妒就去找你爹呀,略略略!”她不屑的朝他做了个鬼脸,拖着酸软的身子从地上爬起来,绿袖的热水应该备好了,自己赶着去沐浴然后擦药呢。
说到这个药,秦子清发现,大夫给自己的药有奇效,不管自己今日再怎么累,浑身酸软到起不来,只要抹上药以后,第二天就照样生龙活虎,能够活蹦乱跳的。
这种药简直就是为了克制迦叶,各种无理的训练要求而存在的。
秦子清一口气从大夫那里讨了五瓶过来,迦叶知道了也没有反对。
“明天继续。”话落,迦叶起身离开,暗处的守卫立马出现在迦叶方才坐的位置,把他方才处理的公务全部收走,没有一点迦叶逗留过的痕迹,而迦叶的存在,好像真的只是为了,监督自己练功有没有偷懒。
见迦叶已经离开,秦子清直接进屋子,连续半个月这样的日子,她总算有一点适应了。
沐浴完了,绿袖进来给秦子清帮忙上药,然后便主动退下,秦子清拿着一本心法秘籍在烛光下翻看,一刻钟过去了,她才起身到榻上打坐,盘着腿,按照迦叶教的方法,去收拢体内最近积累的点点细碎内力。
内力跟真气是练武的根本,修炼了内力,才能修炼出真气。没有内力,则也无法学会轻功。
迦叶说,自己体内是有内力的,不过只是零散一点,难怪上一次在藏书阁中自己失足后自己腾空飞下来,至于摔进湖里,咳咳,是自己真气修炼不到家,零星一点内力,还不足以让自己飞过整片湖。
初见胡姬时,她一个衣袖挥动,就能把自己掀翻在地上,因为她修炼了内力,体内有充沛的真气可让她运用,和她比较,自己体内没有真气,无法催动内力运用在武功上,若是与胡姬打起来的话,别说打,就连胡姬的身自己都接近不了。
迦叶这个人说来也不算坏,至少答应了要教自己,他的确是尽心尽力的在教,用他的方法,才十数天的时间,秦子清就感觉到自己丹田处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她却摸不清那到底是什么,这几日想要问迦叶的时候,又因为与他较劲的缘故,所以没有提起。
秦子清不敢过多的去探索,那股强大的力量,原因她也不清楚,每当感觉到那股力量的存在,她好奇心起,想要接近时,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阻止她,本能的阻止,不让她有接近的机会。
那股强大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自己会有既想接近,却又抗拒的感觉?
紧闭的眸子突然睁开,秦子清重重的喘着粗气,这也是她开始学习聚集真气,发现那股强大力量以后的情况,每当想要探索那股强大力量的秘密,她都会突然脱离打坐的状态,周而复始,一旦清醒了,短时间内就无法再次进入状态。
抹去额头上的湿意,秦子清从榻上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到底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学好武功。
轻叹一口气,她收拾了一下后,便上床休息了。
她如今倒是越来越适应这种节奏了。
……
凤家曾经说过,如果阮明心在西瀚出了意外,或者受了委屈,那么凤家的兵马,绝对会踏进西瀚的国土。
阮明心的消息,由素兰跟百灵传回南庆,阮明心几位兄弟跟舅舅知道以后,便上书朝廷,请旨从驻扎的地方带兵前往西瀚,凤老爷子不知道如何得知这个消息,把凤准等人斥责了一番,制止他们前行的脚步。
阮明心出事的消息,他们很痛心,但决不能在现在出手,总会有人在暗处虎视眈眈,他们的仇人,不是一般人,那是西瀚的皇帝,只要他们的人踏进西瀚的领土,三国的平衡就将打破,亲人出事了,他们固然痛心,可他们不能够因为私仇,而陷两国的百姓于危难当中。
凤准等人便因此,驻扎在南庆与西瀚的边境处,凤家军是一支精锐之师,停在南庆与西瀚的边境处,也让人看到了阮明心在凤家人心中的地位。
霍铮说一不二,离开了盛京城的时候,启元帝就在反思,自己的行为是不是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