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先生身体状况的资料,是假的?!
杨梓琳微微一惊,旋即也明白这样的用意。
以关弈礼这样的身份地位,又岂能随随便便把他的身体真实数据放到数据库里。
“那么,跟你妈肾源匹配的人究竟是……?”
“假的。”
关弈礼清冷的声音透出一丝杀意,“这是一个阴谋。”
一个逼迫他跟汪淑娴换肾的阴谋。
不过,从概率上而言,他作为汪淑娴的亲生儿子,能够跟她的肾脏配对成功的概率,确实比一般人要高。
所以,眼前这种情况,他也会去进行配对,以备不时之需。
但汪淑娴的病情,恐怕是由于被人下药谋害而导致的,要是没有找出主谋,查清楚她肾脏受损的真正原因,就算换了一个肾,也未必能够解决根本问题。
甚至也有可能被再次谋害。
杨梓琳闻言,也明白当中的利害关系。
她不禁美眸担忧地望着他:“弈礼,我怀疑妈这次得病的阴谋,是冲着你来的。”
关弈礼虽然清冷淡漠,但对于汪淑娴这个母亲是非常在乎和孝顺的。
一旦汪淑娴的身体出了问题,他肯定会尽力救她,也会愿意捐一个肾给她。
但就算身体素质再好,他捐出一个肾,必定也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到正常人的健康状态。
倘若敌人在他休养治疗期间,针对关家、凌云资本,又或者是他身边人,再搞出一些恶毒的阴谋诡计,这必定也会对关弈礼的情绪和精神造成影响,也会迫使他不得不透支精力去处理那些事情。
“关家和公司的事,我帮不了你太多,要不对付谢羽薇和谢临渊,还有你妈的事情,让我来帮忙吧?”
看着杨梓琳担忧的美眸,关弈礼薄唇微弯,轻抚着她乌黑柔顺的长发,柔声地说:“岳母正在治疗,裴家和杨家也需要夫人你盯着,我妈的事,还是让我来吧。”
“不过,公司的事,要是夫人你有空,也可以多看看,替为夫分忧。”
杨梓琳只能浅笑着点了点头。
她其实听出了关弈礼的弦外之意,并不是他不相信她,不愿意让她帮忙调查汪淑娴被下药的事,而是因为……他已经隐约猜到了幕后主谋。
所以,他不想让她卷入这件事,免得她会为难。
可是,她同样心疼他。
沉默了几秒,杨梓琳终究忍不住再次低声地开口:“弈礼,你是不是怀疑,这次算计你妈和你的人……是你爸?”
关弈礼微微一叹,声音也低沉了几分:“夫人,你这么聪明伶俐……”
既然她已经猜到了,他也不会再瞒住她。
杨梓琳的心倏地一揪,情难自禁地伸出纤手,捧着他那俊美无俦的脸庞,美眸明亮而心疼。
“弈礼,你别太难过。要不,还是让我来查下去吧。”
就算要跟关博元决裂,要他付出代价,也让她来做!
“夫人真乖。”
关弈礼薄唇弯起一个清浅的弧度,修长白皙的手掌也拢住了她的纤手,十指交缠,眸色却深沉似夜。
“这是我该面对的,不能逃避,我也不会逃避。”
关博元居然为了利益,做出这么狠毒无情的事,这样的父亲,他不要也罢。
只是,梓琳毕竟是关博元的晚辈,哪怕证据确凿,但从身份上,她难免会吃亏。
而且,这件事情,查到最后,必定还是要告知关山铭的。
在关山铭心里,哪怕关博元的所作所为丧心病狂,可他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
若是他知道,梓琳介入并对付关博元,说不定会对梓琳产生芥蒂。
而关弈礼也知道,杨梓琳并非不明白这一点,反倒是因为她看得明白,才宁可她来当这样的“丑人”,而避免让他和爷爷之间有心结。
“夫人,你帮我照顾我妈,让莫医生和郑佩芝离她远点就好。其他的,让我来处理。”
关弈礼的声音温柔似水,却透着不容退让的坚定。
杨梓琳自然清楚,这不是他的霸道,而是他对她的心疼和在乎。
她只能温柔地点了点头,眸色明亮而深情:“好,我听你的。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让我陪着你,好么?”
“好。”
关弈礼弯唇轻笑,低头吻上她的眉眼。
……
翌日一早,汪淑娴醒来就看到了等在一旁的关弈礼。
也不知他说了什么话,到最后,汪淑娴还是乖乖地在他和杨梓琳的陪同下,住进关氏的私人医院里进行全面的检查。
郑佩芝不愿意放过这样的“好机会”,眼看杨梓琳走进病房里,陪着汪淑娴说话的时候,她也急忙跟着关弈礼走出来。
“关大哥,方便说话吗?”
“也好。”
关弈礼那双迷人的桃花眼划过一抹杀意。不过,他向来善于掩饰自己,又戴着那副冰冷的金丝眼镜,郑佩芝自然没有察觉到任何端倪,快步跟在他的背后,走到了楼下的花园里。
凛冽刺骨的寒风,瞬间就扑面而来。
郑佩芝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扑簌簌地哆嗦着。
她为了美丽,穿得并不多。尤其是出门之前,发现关弈礼来了,她更是挑了一条收腰露腿的裙子。
这样的穿着,在温暖的室内没什么问题,但走到寒风凛凛的花园里,却只会冻得瑟瑟发抖。
然而,关弈礼纵然没有完全查清楚所有真相,但他已经知道,郑佩芝是关博元的帮凶。
昨天杨梓琳得知汪淑娴的情况后,郑佩芝还偷偷跟关博元的秘密号码通了电话,商量对策。
走到花园最空旷寒冷的位置,关弈礼却薄唇微启,冷冷地说:“郑小姐,你想说什么?”
郑佩芝抬眼看着他清绝俊逸的脸庞,一颗芳心乱跳着,但他的眼神太过疏冷,令她根本不敢放肆,不敢靠近,甚至不敢开口说一句,可否回房间里面聊。
她只能把早就准备好的腹稿说出来告诉他。
“关大哥,你要小心一点关叔叔。”
关弈礼眸色微动,目光锐利,直透人心,冷冷地逼问道:“你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