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清浅的笑容,杨梓琳微微晃了晃神,才消化了关弈礼的话。
“裴羽薇被赶出裴家了?裴老夫人和裴夫人没反对?”
“裴老爷子说,谁反对谁就跟裴羽薇一起走。”关弈礼剑眉微挑,眼底泛起一丝讥讽之色。
对于裴老夫人这种欺软怕硬的人来说,裴老爷子的强硬,比掏心肝对她好更有效。
“至于裴夫人,她是被老爷子和裴骁勋骂醒了,知道一山不容二虎。”
关弈礼并非不明白杨映岚想两全其美的心情,但裴羽薇的自私狭隘,注定了她不可能跟梓琳和平相处的。
杨映岚妄想和稀泥,结果只会是适得其反。与其让杨梓琳继续受委屈,不如干脆一点,直接把裴羽薇赶出裴家。
尽管这不能彻底斩断她继续跟裴老夫人和杨映岚的感情,但起码能够大幅减少她挑拨离间的机会。
杨梓琳也明白这个道理。
跟汪淑娴逛街时,见识过裴羽薇的刁蛮跋扈,她确实对裴羽薇没有什么好感。但她也没想过要把于贞和杨思筠所犯下的错误,报复在裴羽薇身上。
可裴羽薇却对她怀恨在心,她自然也不可能再对这样的敌人心慈手软。
但不管过程怎样,她都明白,一定是关弈礼对裴老爷子说了些什么,才令精明势利的裴老爷子做出这个决定。
“关先生,多谢你。”
关弈礼剑眉一扬,墨眸的清冷散去,却幽深了几分,透出一丝邪魅之意:“关夫人,你的诚意呢?”
杨梓琳横了他一眼,却仍是乖顺地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薄唇,在他想要反客为主之前,她已经迅速抽身退后,眨了眨眼睛:“你可不能得寸进尺哦。”
瞧着她狡黠的娇态,关弈礼只觉得一颗心像被一头狡猾的小狐儿挠着,心痒痒的,偏生她十分机警,又傲娇不驯。
他墨眸微闪,不紧不慢地说起了另一件事。
“我听说,裴羽薇今天号称给你斟茶道歉的那杯茶,似乎也下了药?”
听他提及正事,杨梓琳也一门心思地回想起那杯茶:“是的,我怀疑有问题,就找了借口没喝,跟心心一唱一和,让裴羽薇自己喝下去了。”
“不过,她能够喝下那杯茶,说明她即使下了药,应该也不是毒药。”但她还是留了个心眼,让许艺趁着裴羽薇不注意的时候,拿了点茶渣去化验。
关弈礼冷哼一声,眼眸划过一抹杀意:“许艺说,化验结果出来了,里面含了大量的紧急避孕药。”
“大量的紧急避孕药?!”杨梓琳豁然一惊。
她吃过紧急避孕药,也知道这种药不能多吃,大量服食的话,会对身体造成影响的,短时间内也不能备孕了。
但最可怕的是,倘若她已经怀上身孕,却喝下那杯茶,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杨梓琳越想越气,“还好把她从裴家赶走了,否则,下次我去裴家,都不敢带心心去了。可惜这两次下药的事,我都没有当众揭穿裴羽薇。”
恐怕她现在再说出来,裴家的人或许会以为她在落井下石。
杨梓琳沉浸在气恼之间,并没有察觉到,关弈礼修长白皙的手掌,已经不着痕迹地扯开了他的领带,高大的身影也把她笼罩在内。
“裴羽薇那几个心腹佣人,都已经被警方带回去审讯了。其中有一个叫小妮的,已经把裴羽薇两次在你茶水里的事情供出来了。”虽然关弈礼不把这些小喽啰放在眼里,但该记得的细节,他也不会忽略。
杨梓琳闻言,不由展颜一笑:“嗯,起码让他们有个防范也好。我也担心裴羽薇会因为被赶出裴家,恼羞成怒,把裴老夫人她们也恨上了。”
关弈礼俊目微冷。
经此一事,裴羽薇绝对恨上了裴家里面,除了裴承朗之外的所有人。不过,裴老夫人这个心软又糊涂的,估计还不明白这一点。
再加上,裴承朗还留在裴家,裴羽薇肯定还是会兴风作浪的。就让她再蹦跶一下,给裴老夫人一点教训。
“不过,裴羽薇即使被赶走,裴承朗还在,你以后去裴家也还是要小心防范。”
杨梓琳明白这个道理:“对了,裴承朗曾经与关弈华联络过,你也要小心一些。”
“夫人在担心我吗?”
关弈礼的薄唇邪邪勾起,他那副银丝眼镜也不知何时被他扔在书桌上了,一双无遮无拦的桃花眼格外的明亮深邃。
杨梓琳的心倏地快了一拍,傲娇地娇嗔道:“才没有。”
“可是,你的心不是这么说的。”关弈礼低头咬了她的唇瓣一口。
明明这樱桃小嘴长得这么漂亮诱人,却总是口是心非,偏偏他就爱她这么傲娇的美态。
望着他琥珀色的瞳孔渐渐变深,杨梓琳蓦地一颤,腰肢却已经被他禁锢着不放,“夫人,让我听听你的心,究竟在说什么。”
感觉到他的手掌往她心口的方向滑去,杨梓琳吓了一跳,急忙想握住他的手,“不要……”她还没说完,就被他的薄唇堵住了唇瓣。
他炽热的气息很快就入侵了她的小嘴,杨梓琳很快就被他吻得溃不成军,却忽然眼前一黑,眼睛像被什么东西覆盖着。
她连忙伸手想去扯开,才发现那是关弈礼的领带,他有力的手掌也比她更快一步,扼住了她的皓腕,“别怕,我只是想吻吻你。”
可是,只是想吻她,却为什么要用领带蒙住她的眼睛?
杨梓琳满腹疑惑又不安,偏偏双手被关弈礼禁锢着,令她无法挣扎,只能任由他的唇舌恣意地汲取她唇齿间的清甜。
但他的吻,很快就从她的唇瓣,转向她嫩白的耳垂,轻轻地啃咬吮吸着。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从杨梓琳的四肢百骸弥漫全身,而眼前的黑暗,更是令她的感官被加倍放大,竟情不自禁地娇吟出口。
“关先生……弈礼……”原本被他禁锢着她双手,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松开了,可她却已经想不起要扯开领带,反而伸出嫩生生的藕臂,环住这男人的颈脖。
“梓琳,我的乖夫人。”关弈礼的声音也嘶哑得骇人,薄唇越发炙热地袭向她的唇瓣、颈脖,渐渐滑落。
杨梓琳只觉整个人好似踩在棉花里,浑身软绵绵的,无力反抗,也无法反抗,只能攀附着他,任由他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个个梅花般的烙印。
反正,她的生理期还没过去,他顶多也只能吻吻而已。
但直到第二天醒来,杨梓琳才发现,她真是大错特错!
那头腹黑的大尾巴狼,确实是没办法吃了她,可是,他有的是占便宜的办法。
杨梓琳一边揉着酸疼的手,一边认真地思考着,去关氏当特助之后,她跟关弈礼相处的时间只会更多。
她是不是该买个防狼喷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