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绮川医院支援w市的医护人员集中前往机场,航班下午二点起飞,今晚就将即投入到疫情的防治工作中。
因为情况不允许,给宋慕荨送行的人只有傅知珩一个。
送完行他便驾车返回了江南山水,小郑全副武装在大门处候着。
傅知珩从车里下来,接受了全身消毒才进去。
等傅知珩进去后,小郑又认真仔细的把车子进行了一边消毒,然后才开进车库。
傅知珩脱了外套才进屋,见只有乖宝儿和儿子在客厅玩,他叫住从厨房里切好水果送出来的小珠:“太太呢?”
“回先生,太太在楼上。”
傅知珩在一楼用消毒水又把手消毒了一遍才上楼。
平常乔诗暮要是闲着没事,要不陪儿子玩,要不在三楼琴房练琴,没听见琴声,他便直接回了卧室。
卧室里很安静,傅知珩还以为乔诗暮不在,往休息区走才看见她在床上睡着了。
她平日是没有午睡习惯的,见这两天她都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傅知珩心里瞬间悬了起来。
毕竟现在特殊时期,但凡有点不舒服都很危险。他阔步走到床边,把人捞了起来:“乔乔,你是不是不舒服?”
乔诗暮睡眼朦胧的撩起眼皮,随后困倦的趴在他胸口上,困意十足的问:“你回来了?”
傅知珩把手贴在她额头上,探了下她的体温好像是有点偏高,他怕手凉不准,赶紧让小珠把体温计送上来。等测过体温后,在正常的范围值内,他霎时松了口气。
乔诗暮醒过来,她伸个懒腰靠在男人胸膛上:“我没有不舒服,只是觉得有些困,你不用这么紧张的。”
傅知珩抬手捋了捋她脑门上的刘海,安心的低头吻了下:“感到不舒服了要跟我说。”
“知道了。”乔诗暮没想到自己睡个觉也让他这么紧张,但是被他这样在意自己心里还是甜甜的,她起身穿鞋,问他:“嘉木呢?”
“在一楼玩。”傅知珩拾起鞋子,一只一只套上她的脚。
乔诗暮站起身,懒懒的打了个呵欠,“我去上个厕所。”
其实乔诗暮这几天一直感到不对劲,不过不是身体不舒服,而是她忘记了某件很重要的事,偏怎么想都记不起来,以至于每次想起自己把什么遗忘后就浑身都不得劲。
这会儿她坐在马桶上,那种什么被她遗忘了的感觉突然变得无比强烈,然后慢慢有什么在脑海里变得清晰了起来。
外边,傅知珩正在衣帽间里拿外套,突然看见乔诗暮焦急的喊声,刚拿出来的外套被一把塞回柜子里,他阔步走出去:“怎么了?”
乔诗暮跑到他面前,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不舒服吗?发烧了?”见她什么都不说,傅知珩心里着急的跟什么似的,第一时间去摸她的额头。
乔诗暮把他的手拉下来,明亮的眼睛里透着些许激动和兴奋,压低了声对男人说:“我前两天不是跟你说我好像把什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吗,刚刚突然一下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
“我大姨妈推迟一个多星期都没来了。”乔诗暮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眼眸里闪着亮光。
“推迟了?”傅知珩的神色变得凝重下来,下意识以为是她身体不好,“我打电话让李医生到家里来一趟,让他给你开点药。”
乔诗暮高高翘起的嘴角逐渐平缓下来,见他一副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表情,她有些无奈的拽着他的领带往下扯,覆在他耳旁轻声说:“我是想告诉你你好像又要当爹了。”
“确定吗?”傅知珩闻言心头一跳,愣了几秒,脸上的反应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我的经期向来很准时,第一次延迟这么长时间还没来,不过还得买个验孕棒测一下才能确定是不是。”乔诗暮有八成的把握是怀了,毕竟俩人好久没避孕了,加上这两个月里房事……也挺频繁。
“我现在就去趟药店。”
丢下这么句,男人转身就出去了。
乔诗暮表情错愕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有点郁闷的在椅子上坐下来,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啊?
傅知珩从楼上下来,直奔门口,连傅嘉木喊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听见。走出去后,忽然想起外套没拿,又返回屋里取走外套。
傅嘉木站在客厅里,盯着爹地离去的背影,有些郁闷的对乖宝儿说:“乖宝儿,爹地为什么都不理我?”
小郑正在清洗车库,见傅知珩来取车,他忙放下工具,上前递上车钥匙:“老板,您要出去吗?”
“去趟药店。”傅知珩拿走钥匙上了车。
“老板你需要什么告诉我就行了,我去买回来。”
傅知珩从搁在车头的那盒一次性口罩里抽了一个出来,修长的手指勾着耳带拉到耳后,磁性的声音隔着口罩响起来:“不用,我亲自去一趟。”
疫情严重现在不宜去医院,为了保证准确率,傅知珩买了好几款不同牌子的验孕棒。虽然还没确定是否真的怀上了,但以防万一他还是跟药房的医师咨询了些怀孕初期应注意的事项。
乔诗暮接过他买回来的东西进了浴室,坐在马桶上的时候心里忐忑的厉害。
从她和傅知珩决定给傅嘉木再添个弟弟或妹妹开始,到现在也有三四个月了,但肚子里始终没动静,她甚至都快怀疑是不是身体有问题,所以心里压力一直挺大的,就怕这次会是空欢喜一场。
她深吸了口气,把包装全都拆了。
第一次用验孕棒这种东西,她仔细的阅读了一遍说明才操作。
傅知珩在外面守着,里边外边都安静的不像话,他等了许久,才看见乔诗暮从浴室里走来。
他伸手扶她,见她神色不太对,立即温声安抚她:“不打紧,我们还有的是时间,顺其自然就好。”
乔诗暮抿着唇,拿起那几根验孕棒递到他面前:“说明书说一道是没怀,两道就是坏了,但我测出来的都是一道深一道很浅,所以到底是怀了还是没怀?”
傅知珩也没这方面的经验,保险起见他决定给韫听夏打电话问问。
乔诗暮仰躺在床上,抱着个枕头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呆,等傅知珩打完电话后她翻身坐起来,紧张又期待的问:“怎么样,妈怎么说?”
傅知珩把手机丢在床上,弯腰将她抱进怀里,低头吻住她的额头:“乔乔,接下来的九个月里怕是要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