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讨没趣的黄成华自己笑了笑:“没事,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会没事的,我查查网上怎么说。”
白少望着车外不说话,那个谢助理也是沉默不语。
黄成华翻出手机百度,颤抖着打出“偏瘫还有救吗?”
第一个跳出来的是一个表情包,华佗摇手三连,没救了,等死吧,告辞。
“艹,为什么十万火急的问题下,这群人还有心调侃,发尼玛的表情包。”
黄成华把手机往另一只手心里啪了一下,白少看过来。
“嘿嘿,有蚊子,打蚊子呢!”
“呵!”
前排传来一声冷呵,“到了,你们要在车上继续打蚊子吗?”
两个人赶紧跟着他下车,出租车师傅喊住黄成华:“没给钱呢。”
黄成华就停下:“你们先上去,等下告诉我病房在几楼就好,我付我付。”
然而事实上两个人根本就没有鸟他,脚步不停就往医院里头走。
“多少钱。”
“打表的,你看看180块。”
“怎么这么贵。”黄成华拿着手机的手就发抖了,他只有八十块钱了。
“先前那个先生坐车没有给钱,说去接个人上医院,车钱别人付,网吧门口,这两个人动手,表可不会停,可不就是180块钱了吗。”
“那你等下,我打电话问点钱。”
电话小粉丝没接,但是回了短信,“在上课,马上去实验室了,什么事。”
“转我180,车费,我和白少打车来医院,他爸偏瘫了。”
很快小粉丝转了200过来,又过了一会儿,分几次转了五万过来。
“???”第一次见这么多钱的黄成华。
“上医院肯定有很多花钱的地方,你先垫付着,白少身上肯定没钱。”
黄成华发了一个飞吻过去,结果小粉丝就不理他了。
“先生?”
“哦哦,钱收到了,我微信转给你。”
付了车费,黄成华打给白少,第一个电话没人接。
一个单间病房里,穿着病服但是明显没有偏瘫的老白坐在桌子前面。
对面坐着两个人,谢助理和白少,侧面还有一个人,是老白董事长的个人律师。
白董事长看向白少,自己的儿子,提醒他,“你电话响了,接吧,是那个姓黄的毛头小子吧,如果你下不定决心签这两份文件中的哪一个,不妨听听你朋友的意见。”
桌面上两份协议,是白董事长的遗嘱,两份内容不同的遗嘱。
其中一份遗嘱附带的是白少自愿放弃遗产继承权的协议,这份遗嘱里,白董事长把大部分产业交由谢助理继承,白少和白夫人每年能分到不少于五十万的分红,如果少于这个分红数,谢助理自己补上。
另一份遗嘱,产业大部分交给谢助理,白少分到一个新兴的网络公司,而白少和白夫人的分红没有了,但是这份遗嘱带着两份报告。
第一份报告不是谢助理做的,但是和他息息相关,写的是白氏如果离开谢助理不一定会马上分崩离析,但是如果他在集团内部娶了另一个大股东的女儿,白氏的结果比破产更惨。
同时谢助理自己提交了另一个进军电竞产业可行性的报告,选择第二份遗嘱,他会在集团纷争有余力的时候,帮白少实现他的梦想。
第一步收购一支有参加lpl赛事资格的队伍,还有每年五十万的资金支持,之后俱乐部扩张的蓝图已经计划要赶超老牌俱乐部we和ig了。
但是对白少也有要求,那家网络公司必须认真好好的经营,这个好好经营的标准,以谢助理点头为准。
他觉得两份都不能签,尽管第二份很吸引人。
白少接通电话,对黄成华说,“26楼,尽头的房间。”
很快黄成华上来了,他推门进来,看见好端端坐着的白董事长也是吃了一惊。
“白伯伯,你身体好啦!”
“嗯,多亏了谢助理啊,就医及时,血栓已经通了,不然老头子我就要瘫在床上和你们说话了,我还有几个检查要做,失陪一下,你和白貣在这里坐一坐吧!”
谢助理推着白董事长的轮椅出去了,黄成华勾着白少的肩膀在旁边挨着坐了。
“你干嘛一脸不开心的样子,你爸不是没有瘫吗,多好啊。”
旁边那个律师把桌子上的文件收起来,想要放回档案袋。
“放下,收什么收,老头子都叫我参考一下他的意见,来,你和华少来解释一下,姓谢的是打算怎么逐步吞掉白氏的,打算怎么剥夺我的继承权的,你说,按你刚才的说法,再说一遍。”
黄成华有点紧张,手也放下来了,“咋啦,有话好好说,别急眼先。”
律师把一大摞a4纸递给他,黄成华接过来细看。
他先看的是进军电竞行业的可行性报告,边看边拍大腿。
一会拍着桌子:“哦哟,打比赛还能这样搞!”
一会拍着自己大腿:“妈的,白少,咱们俱乐部不用花钱买队员啊,林大霸你知道的,一手中单,单杀过的职业选手都有好几个了吧。”
“看完再说,一点蝇头小利就叫你不见泰山了,以后还怎么当狗头军师当教练。”
“哦!”
黄成华舔舔食指,继续往下翻页,没了,于是拿起下面的文件接着看。
这份就写的过分专业,晦涩难懂了,他跳着看,大约就是白氏集团这里产业升级改造,持续亏损,那里投资新能源开发,颗粒无收之类的东西。
三分之一写白氏的弊端,已经浮现的,隐藏的,三分之二写解决方案。
谢长安这个名字被反复提及,黄成华拍大腿:“这个方案一看就靠谱,怎么十年前不用这个方案,深挖旧有能源的利用率有什么不好,非要投那个锂电池和什么核能源,锂电池还好说,核能源不是扯淡呢吗。”
“对了,谢长安是谁,那个谢助理?”
律师告诉他,“是的。”
“(⊙o⊙)哇,他在白氏工作十几年了吧!”
律师在一边纠正:“二十八年了。”
黄成华吞吞口水:“妈的,工作年龄都比我大,看着和白少差不多大啊,初中就进白氏工作了吗?”
“看着显年轻而已,今年有46岁了,他是白董事长资助过的一名学生,大学实习就是在集团投资顾问部实习的。”
律师明显和谢助理很熟悉,和黄成华说了不少白董事长和谢助理的事情。
“戚……我居然不知道,谢长安不和集团法务部熟悉,事事在外面找律师咨询,他这是什么意思,公司请那么多法务,他要不喜欢,都裁掉嘛,反正他现在一手遮天的,想撤掉那个分公司,想成立这个新部门,都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律师不说话了,黄成华好像也觉得对谢长安产生诸如钦佩之类的情感是对白少兄弟情的背叛。
两份遗嘱内容绝不算多,但是其中未尽的意思可就叫人耐人寻味了。
黄成华突然八卦了一下:“谢长安这么多年没结婚,也没有个一儿半女的,他要这些财产有什么用。”
律师抬头看向黄成华,最后又看向白貣:“也许他只是没有结婚,但是在外边有儿子呢!”
“你和他这么熟,他有没有儿子,乃至有没有过女伴你不知道?”
律师起身,背对着两个人接了一杯饮用水:“这种事情,关乎个人的隐私,我怎么会去打听呢!”
楼下,主治医师翻看ct,一边忠告眼前的病人:“白先生,因为你颅内压异常增高,但是血栓形成的很小,我们不能排除迟发性血栓再次出现的可能,一旦出现迟发性大血栓压迫神经从而产生晕眩的情况,那时候送医可就来不及了,后果会比你们想象的更严重。
“因为你强烈要求出院,我们只能建议你,最近要少思少动,其实最好的还是住院观察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