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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一声干瘪又无力的咳声空荡地响起在这间暗室里。于子期双脚发软,无力地跪倒在地。暗室里就他和君钦涯两人。一个体力不支、身受重伤,一个威武高大、昂首挺胸。若是君钦涯这时要了他性命,他无处可藏,无任何还击之力。
于子期干咳了几声,胸口的巨痛转为一阵汹涌。
扑哧一声,血从于子期口中喷涌出来,喷得一地的暗红。
君钦涯俯视着于子期,一束王者的神气,“今天我饶过你,你也一样会死。郑水清的毒不是那么好解的。”
于子期用最后一口气吐道:“杀了我,你也一样不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事。”
君钦涯得意,“听说有位高人叫山野,算命不会比你差。对于我想知道的事,还有得不来的?”
君钦涯说完,便扬袖而去。暗室的门自动旋转开,待君钦涯迈出去又自动的闭上。别说再有什么人袭击,于子期就连开那道自动旋转门的力气也没有了。
于子期替人算命,生辰死期无一不中,却算不出自己的死期。
片刻的时间,那道门又开了。进来的人是风一鬼和风二鬼。两人嬉皮笑脸地对看,又同时朝于子期望去。
“二鬼,你说天网少了个于子期还有谁那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风一鬼和风二鬼出了名的风流。于子期坏他们好事屡次。这眼下,除去一个不进美色的于子期,正除去了他们的眼中钉。
风二鬼回话:“除了于子期还有谁?小鱼姐在天网的地位最高,她可是把我们当兄弟。这今后少了于子期,天网可就被咱们混得顺风顺水了。”
风一鬼摸了摸他那浅青的胡须,一脸讶意,“不对,好像还有个郑水清咱们惹不起。”
风二鬼干脆地说:“惹不起,咱们躲。那老头只认钱,不会招惹咱们的。”
风一鬼作恍然大悟状,“也是,把他拖出去再动手。别脏了尊主这宝地。”
他们说把于子期拖出去。拖就拖吧,于子期也没有任何力气反抗。于子期昏昏沉沉中见到眼前一片的青竹,还有一个足以装下数人的坑。他还想再睁大眼睛多看一眼这世界,却实在再没有力气支开那沉重的眼皮。
“埋吧,你们动手快点。”
风一鬼使唤着三个手下。那一块大坑三下两下就变成了平地。新土上面撒了一层厚厚的枯黄竹叶。这一块地,谁也不知道它下面就是一个活埋的死人。
当然,天网所有的人也不知道,那一块地下面只是一堆土,没有什么于子期。
谁也不会想到就在风一鬼下令埋掉于子期的时候,他们中了郑水清暂时失忆的冥毒。就在那个时候他们像傻子一样定格在原地,郑水清把于子期从坑里救起来,再把坑埋上。等药效过的时候,他们因中了冥毒,脑子里只记得是把于子期活埋了。其余,什么也无从知道。这种冥毒,郑水清从未卖给君钦涯用过。他留着不卖正是要为自己留一条活路。倘若哪天君钦涯要灭他口,他便用冥毒逃生,从此隐退江湖。
郑水清没想到于子期这么快就被天网灭口,他连一点于子期叛乱的消息也没收到。天网做事就这么保密。内部有什么动静除了君钦涯和执行命令人知道外,其余人风平浪静、相安无事。
“你醒了?”郑水清老者的声音苍老地从他口中飘出。
于子期睁开眼睛,眼前的模糊逐渐转为清楚,一个认识却不经常见到的面孔映入他眼帘,“你为什么救我?”
于子期在天网很少跟郑水清碰面,私下也没有任何交往。他行事时用的毒,都是阮小鱼或者君钦涯直接给他的。并未跟郑水清有过深交。
郑水清平淡地说:“我杀能让我赚到钱的人,救让我想救的人,没有任何理由。无霸的毒我已经帮你解了,身上的内伤外伤也都为你医治好了。只是你武功全废,不过你还留着轻功,还可以重新再习武。你是习武高手,知道功力全废后再想回到从前,得更多的勤奋才可恢复。有没有心从新再来就看你自己的毅力了。”
“你救了我,我没钱给你。”于子期道。他得知自己武功全废,并不失望。他只要活着,能活着就不怕所有。
郑水清替于子期拔了身上的银针,涂上药酒,“我救你不为钱,不为任何。天网没有任何人知道你还活着。以后你只要不暴露身份,天网不会再有任何人追杀你。”
于子期缓缓地坐起身,不解地看着郑水清,“你这么做都是为何?”
郑水清眼神稍深,思虑片刻道:“你只需要告诉我天网为什么要对你灭口?”
于子期他捉摸不透郑水清,但他清楚郑水清要救某个人谁也挡不了。既然他救了自己就决不会再害自己。他也不隐瞒,“为红颜,那个女人跟君钦涯有瓜葛。”
于子期这一句话,郑水清明白了所有。岳荷衣是天下的奇女,能让不进美色的于子期为其所动不为奇怪。
于子期撑着身子从床上爬下来,站立在地上的脚没有几分力气,走不到一两里路便会再昏过去。
“你这是去哪里?你还需要卧床休息半月才可下床。”郑水清阻止道。
于子期迈步硬撑关往前走,“她有生命危险,我要去救她。”
于子期替荷衣算到她命绝于今晚子时,他忙问郑水清,“现在什么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