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行健,你还会不会说人话?”
战缨气的直咬银牙。
“哈哈,好吧好吧,你继续说。”
龙行健走回路边草坪,靠着中间一棵树坐下。
刚才看似在战缨身上“轻薄”了半小时,其实大量透支了他体内的气劲,比真的啪啪啪还特么累。
“那杆老枪非常有名,是我姥爷的心肝宝贝。”
战缨走到龙行健身后,和他背对背靠着树坐下,继续说道:“我姥爷是位老将军,曾经的抗日英雄,一名日本陆军中将被他手中这杆老枪一枪爆头,那可是日本鬼子在我国战场上被击毙的最高军衔。”
“我靠,这么牛逼?太有意义了!”
龙行健一听立刻兴奋起来,这杆枪无疑浸满了血与火的英雄历史,太有纪念意义了,收藏拥有精彩故事的古董武器,本来就是他最大的爱好之一。
“当然,这还只是其中一部分呢。”
战缨看到龙行健转过脑袋,带着汗味儿的火热呼吸弄的她脖子直痒痒,莫名其妙的心神一荡,她抬手把他的脑袋推了回去,继续说道:“解放以后,那些日本战犯因为双手沾满了老百姓的鲜血,得到了应有的审判,一些穷凶极恶的被判处死刑执行枪决,我姥爷又是用这杆老枪,把三名最为罪大恶极的日本战犯送入地狱……”
龙行健震惊到沉默无语,这无疑是一把“神枪”,这里的“神”是一种精神,血与火都无法磨灭,而且反而因为走过血火,变得更加厚重坚韧。
“不错吧?我觉得这杆老枪肯定对你的胃口。”
战缨骄傲的撇了撇嘴巴,开始洋洋得意。
自己的手枪在龙行健手里瞬间被拆的七零八落,这样的家伙怎么可能不爱枪?
“哎呀,兄弟,知音啊!”
龙行健已经有些按耐不住,“啪”的拍了一下战缨的肩膀,“这杆老枪简直太有价值了,比把你自己送给我都强。”
“放屁!”
简单的一句玩笑,战缨竟突然暴怒,“再跟老娘胡说八道,这杆枪你就不要想了,不知好歹的东西。”
“啊?”
龙行健也被骂的一头雾水,简单一个玩笑至于这样吗?
他再次拍了怕战缨的肩膀表示安慰,“好吧好吧,以后不跟你开这种玩笑。这杆‘神枪’你真舍得送给我?”
“是啊,但是有三个条件。”
战缨的怒气来的快走的也快,说道:“第一要先治好我脸上的问题。第二,我想……我想……”
“哎呀,兄弟,快点说啊,你想什么?”
龙行健现在满脑子都是那杆老枪的画面。
战缨突然露出一个笑脸,说道:“第二你要答应教我拳脚功夫。”
“啊?这个你还嘟囔个屁啊,太简单不过了。”
龙行健轻松说道:“我可以认真教你,但是能学到程度就要看你自己了。”
“成交。”
战缨高兴的举起拳头,准备和龙行健对一下表示成交,最后想想还是缩了回来,那种被撞的近乎骨折的疼痛记忆,她可不想再来一次。
“你不是有三个条件吗?那第三呢?”
龙行健急切问道。
“啊哈,第三条我……还没想好,以后再说,不过一定是你很简单就能做到的事情。”
战缨边说边站了起来,走向自己的“银色哈雷”。
她内心生出一丝美滋滋的感觉,终于掌握了一点主动权。
“好吧,那我们就约定好,每天晚上十二点在这里见面,我边给你治疗边教你功夫。”
龙行健撇着嘴巴,莫名其妙有点掉进坑里的感觉。
“在这里?荒郊野外?”
战缨止步回头问道。
“不在这里还能去哪里?难道要我带你去开房?”
龙行健嘴角又翘起那丝邪笑。
“流氓,你以为老娘怕你啊?”
战缨想说一句:开房就开房,大家都是男人谁怕谁?但还是生生咽了回去。
她暗暗叹了口气,有点心乱如麻。
那杆老枪被她父亲战雄飞视如心肝宝贝一样,平时都锁在保险柜里,很不容易搞到,自己只能去“偷”。
想到这里战缨禁不住哑然失笑,自己一个堂堂的刑警队长,没想到也要被逼着做“贼”,不过最后她还是说服了自己。
这杆老枪肯定算是祖上的传承,但这个“偷”何尝不是?
很早以前父母还未结婚的时候,这杆老枪就是老妈从姥爷那里“偷”出来送给老爸的,从而娇小玲珑的老妈才把高大英俊的老爸“骗”到手。
战缨想到这里禁不住有点面红耳赤,好在自己的目的和老妈截然不同,为的是治疗身体加拜师学艺。
“唉,老爸,只有对不起你喽。”
她抬起大长腿跨上“银色哈雷”,一溜烟的消失了。
……
城都市三环边缘有片小型别墅区,名为“将军墅”。
战缨的父亲战雄飞年轻时便身手不凡,在数次缉毒、除恶行动中战功卓著,从一名普通战士成长为将军,泗川省武警部队总政委,经历何谓非一般的丰厚。
战雄飞五十岁的样子,身高将近一米八零,沉稳中透着一股强悍。战缨的母亲名叫胡云,个头却只有一米五五,面目清秀小巧玲珑,老两口凑在一起,被战缨戏称为“最萌身高差”。
战缨在自己二楼房间草草吃完晚饭,走下楼梯对父母说道:“爸妈,我晚上值班,你们不用等我。”
她说完便匆匆离开,因为自己脸上的伤痕原因,哪怕是在家里面对父母,她也不会摘下头盔。
那是一段伤心的往事。
战缨十三岁时,国外贩毒分子把她和母亲绑到云南边陲,并惨无人道的给她注射毒素,逼着父亲释放一名贩毒头子。这个无理要求遭到战雄飞断然拒绝,解救过程异常惨烈,最后母女俩的命虽然保住,却在战缨脸上、心里却留下了浓重伤痕。
战雄飞望着女儿的背影有些出神,内心又习惯性泛起浓浓的愧疚。
此时,娇小玲珑的胡云凑到战雄飞身边,抱住他的胳膊,很是亲昵。因为女儿一直没有男孩子追,他们也隐隐发现女儿的性取向出了问题,守着战缨更不敢有任何亲密,唯恐刺激到她的敏感神经。
因此,这个家显得很是沉闷,缺少了那种最为寻常的快乐气氛。
然而,此时的胡云却掩不住内心的高兴,说道:“老头子,这几天你有没有发现女儿身上有什么不同?”
“什么不同?还不是老样子。”
战雄飞望着手里的《参考消息》,随口应道。
“什么呀,你没听到她进进出出都在唱歌?”
四十多岁的胡云像个小姑娘,很不满意战雄飞的应付。
“听到了啊,一直都这样啊,怎么啦?”
战雄飞放下报纸回头说道。
“哎呀,你这个木头!”
胡云在战雄飞胳膊上掐了一把,有些兴奋说道:“女儿以前唱歌都只有那么一句,什么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现在唱的却是什么《春天的味道》。”
“没问题啊,现在不正好就是春天吗?”
战雄飞重新拿起那份《参考消息》。
“切,你这亲爹当的真是失败,真傻还是假傻啊?”
胡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报纸,气鼓鼓的说道:“那不是门外的春天,是女儿心里的春天来了,我估计十有八九她在谈恋爱。”
“唉……”
战雄飞叹了口气,说道:“我们知道她的性取向有问题,以前不就有脑残小丫头跑来说爱战缨嘛,现在这个社会有什么好奇怪的?”
“哎呀,你这个木头,我的意思是,这次女儿肯定是爱上哪个小伙子了。”
胡云美滋滋的说道。
“奥……,啊?”
战雄飞听完猛然从沙发上跳起,但马上又从兴奋中沉静下来,问道:“你确定她是和小伙子谈恋爱了?”
“当然确定。”
胡云高兴说道:“看到女儿天天这么高兴,我就旁敲侧击问她,她说这段时间碰到一个很能打的男生,天天在一起切磋,还咬牙说一定要把那个男生打败,非要扒了他的皮什么的……”
“噗……,老婆子,你神经衰弱吃错药了吧?”
战雄飞一听瞬间泄气,“她都把那个男生恨成这样了,还谈个鬼的恋爱?”
“笨蛋,你这就不懂了吧?”
胡云撇了撇嘴巴说道:“想当初我们谈恋爱的时候,我在家里也是这么说你坏话的。而且女儿以前的内衣都是又紧又难看的黑色,恨不得把自己胸部勒平,这几天却突然买了一些花花绿绿的性感款式,这充分说明了一个问题,她迷上那个小伙子了。”
“啊?他们发展这么快?”
战雄飞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嗯,反正我觉得也够快的。”
胡云喜滋滋的说。
“不对吧?女儿该不是被骗了吧?”
战雄飞突然浓眉一蹙,“这个男生难道就不在意女儿脸上的伤痕?我看没那么简单。”
“哎呀,人都没见到就不要那么乱猜,听女儿说那个男生叫龙行健,在什么亿科集团工作,你那么多部下在公安部门,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也对。”
战雄飞马上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喂,是陈锦云吗?帮我查一下亿科集团的龙行健,看看他是什么底细。”
城华区刑警队副队长陈锦云曾是战雄飞的得力部下,很快信息便传了回来。
战雄飞若有所思,对胡云说道:“这个小伙子叫龙行健,听陈锦云说非常能打,我好像见过一面……”
“啊?你见过呀?个头多高,长的怎么样?”
胡云急切问道。
“个头比我还要高一点儿,长的浓眉大眼,轮廓分明,外表倒是不错,但听说只是亿科集团的一个保安,有些令人不可思议。”
“保安怎么啦?如果我们女儿真的愿意,换个工作不就得了?”
胡云对于职业毫不在意。
“好吧,那明天就让他到我办公室来坐坐,深入了解一下,看看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战雄飞模糊想起那天晚上的一幕,眼中突然露出一丝精芒。
“不行,绝对不行!”
胡云一听坚决反对,“你的想法我还不知道吗?就是想给人家小伙子一个下马威。我们女儿好不容易有这么大变化,你把人家吓跑了怎么办?这次我说了算,明天我们请他出来吃顿饭,我要好好看看。”
“好吧。”
战雄飞点了点头,却在内心暗忖:小伙子,但愿你不是个坏人。但是我战雄飞的家门岂是哪样好进?我战雄飞的女儿岂是哪样好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