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河借口出去上洗手间,来到前台。
“你们这里有茅台吗?”
前台收银员回答:“有!”
“给我拿一瓶中等价位的,现在就要。”
收银员把茅台给周江河,周江河用银行卡付账,回到包厢。老农一看到茅台,眼睛就发亮,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刚才落在车上,忘记拿了。”
老农假装不好意思。
“周先生,你请我喝茅台,我无功不受禄啊!”
老农也不是傻子,认为周江河不可能无缘无故请他喝酒,而且还是茅台。所以,在喝酒嘴软之前,还是先问清楚好。
周江河微微一笑,启开酒瓶,给老农倒上一杯。略微带黄的酒液,黏糊糊的倒进杯子里,浓香的味道扑鼻而来,先不说喝了,就是看着也流口水。
“农老哥,我这个人请人喝酒不看利益关系,我看谁合的来,就请他喝酒。不要说几千块钱的茅台,就是上万块钱的洋酒,我都能请。”
老农去了点戒心。
“我一个烧烤店的师傅,你是老总,怎么会看的起我呢!”
周江河知道,一旦酒进肚子里,就好说话了。所以,他故意把手一挥。
“不说这些,我们初次认识,干了!”
老农已经酒瘾上来,便举起酒杯,跟周江河碰,吧唧一声,苹果肌上立即露出光彩,看起来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
周江河跟老农谈天说地,不一会儿服务员端上菜来,都是那种十分适合下酒的菜肴,老农喝的爽,吃的也爽。
三杯两盏之后,周江河见老农已经放开胸怀,便说:“你别看我和田老板跟你们同老板不对付,其实,我挺佩服他的头脑的。”
说着,周江河伸出大拇指。
老农不以为然:“他有什么头脑?要是有头脑,也不会竞争不过你了。”
周江河摇头。
“我能赢他,是因为我有这个。”
周江河做出一个数钱的动作:“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钱,谁不来为我服务!我请明星来唱歌,你们同老板自然就竞争不过我们了。不过,他请美女跳钢管舞、脱衣舞,还是十分有创意的。”
老农心想,起初看周江河人模狗样的,原来也是好色之徒啊!
“周总,你原来也好这口啊?”
周江河笑。
“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都那个德性!不好色的男人,那还叫男人啊!”
老农笑吟吟的:“周总说的对!我来给你倒酒!”
老农给周江河倒上。
周江河吧唧一口:“像你们同老板这么有头脑,估计也是文化人。本科毕业?”
老农噗嗤笑了。
“他要是本科毕业,我就是研究生毕业了!也就是初中文化!”
周江河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才初中文化?这样说来,他的聪明才智来自遗传了。他老爹、爷爷都是文化人吧?”
老农摆出一副无所不知的架势。
“还真让周总猜对了!我是听他说的,他的爷爷曾经是一位走街串巷卖膏药的大夫,他爹也还懂点医术,到了他这一代,便什么也不会了。他但凡是高中毕业,也不会不继承他爹和爷爷的医术了。”
周江河内心兴奋的很,这跟他的猜想一模一样!
“没想到同老板的祖上还会医术,厉害,厉害!”
周江河倒酒跟老农碰,又杂七杂八说了一些话。他故意看手机,为难的拧起眉头。
“哎哟,农老哥,实在不好意思,公司有紧急事情,我不能赔你喝了。不过,菜钱我都付了,你自己在这里慢慢享用!”
老农巴不得落一个人慢慢的享受。
“周总公司有事情就先回去吧,我一个人没事儿的。”
周江河跟老农说了几声对不起,离开饭馆,坐到车上。
现在已经知道同正的老爹爷爷都跟中医有关系,他爷爷甚至还卖过膏药,膏药之中有砒,霜不足为奇。
同正很有可能从老爹爷爷遗留下来的药膏里发现了砒,霜,心里恨田莲莲和周江河,便偷偷摸摸从后门进去,趁着田莲莲不在,将砒,霜丢进牛杂汤里。
砒,霜虽然剧毒,但是经过一锅汤水的稀释,毒性便没有那么强,所以顾客吃了之后,没有立即死亡。
不过,这只是周江河的猜想,要惩罚同正,没有证据是办不到的。
周江河想了半天,想不出个办法来。
“看来,除了一笔之道还施彼身之外,没有其他办法了。”
晚上。同正搞了一个十分热闹的开业仪式,他还不忘了数落田莲莲的牛杂店。
“我家的食材,都是经过特别的挑选才买回来,大家放心食用。我可不像对面的牛杂店,昧着良心做生意。肯定就是田莲莲为了贪小便宜,买回来变质的食材,所以顾客才会中毒。以后大家不要过去吃牛杂了,放心在我这里消费!”
有个顾客说了:“人家那是重金属中毒,这跟食材新鲜不新鲜没有关系。要么是有人故意放毒,要么是店里头的人疏忽之下,将含有重金属的药物放进牛杂汤里。”
同正十分尴尬。
“哪怕不是食材的问题,也是因为田莲莲管理混乱,才导致有人投毒,或者有人疏忽放进毒药。我就不一样。我层层把关,绝对不会让我的工作人员疏忽大意。谁不认真敬业,我就把他炒了。”
开业到两点,同正监督大家收拾东西关门,然后开车回住的小区。
周江河开车紧随其后。
到楼下,周江河吞服隐身药物,跟同正进入电梯。
他的套房在11楼。在他打开门的当口,周江河抢了进去。
同正感觉到有一股风,心想楼道里怎么会刮风呢?
他没有想太多,关上门。
“回来了!”老婆穿着睡衣,扭着屁股从房间出来。他老婆虽然有些肥胖,但看脸蛋,风韵犹存。“今天生意怎么样?”
老婆拿起一个水壶倒凉白开。
同正心里高兴一把抱住喝水的老婆,上下其手,就跟揉面团一样。
“田莲莲的牛杂店开不了了,客人当然都跑到我店里了。今天爆满!”
老婆忸怩着:“哎哟,放开啦,人家困死了!”
同正不仅没有放开,而且更加放肆。
“今天我高兴,你就不能从了我吗?”
“不要这样啦,现在都几点了!”
“你要是从了我,月底我给你换新车!”
老婆一听这话,困倦的脸上立即展露笑容。
“这可是你说的,别骗人!”
“骗你是小狗!”
同正抱起老婆进房间。
周江河从神农药瓶拿了一包粉末状的药物,打开水壶盖子,将药物倒一半进去,然后摇一摇,重新盖上盖子。
“你既然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了!”
周江河离开下楼。
同正从主卧出来,口干舌燥,便拿起一个水杯,从水壶里倒凉白开喝。
还没有喝完呢,他表情就不对劲儿了。
“哎哟,哎哟!”
那种疼痛感越来越剧烈,同正满地打滚。
“老婆,好疼啊!”
她老婆急忙从房间出来,大吃一惊。
“老同,你怎么了?”
同正指着肚子:“肚子疼!”
“怎么突然之间肚子会疼呢?”
“别废话了,送……送我去医院!”
老婆一个人扶不了同正下楼,便打救护车过来。
救护车十分钟后到达,同正在这十分钟里哭天喊地,痛不欲生。
医护人员将他拉到医院进行各种检查,就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给他打一个止痛针。
虽然暂时不那么疼了,但止痛针药效一旦过去,便又会开始疼痛。
老婆守候在病床边,哭哭啼啼的。
“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肚子疼了!现在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怎么办啊!”
同正想起自己干的坏事,以为是老天报应,懊悔不已。他见医护不在,便把自己下毒的事情告诉老婆。
“这会不会是老天给我的报应!”
老婆一怔:“你做什么坏事儿了?”
同正懊悔的说:“田莲莲牛杂店那单事儿,是……是我做的!”
老婆有点听不懂。
“你做什么了?”
“牛杂店不是发生中毒事件吗,其实投毒的人是我!”
老婆一听,整个人僵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能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要是死了人,可怎么办!”
同正苦着脸。
“我现在不是后悔了吗!不过,你可不要说出去,不然我就得坐牢了。你回去之后,请个道公,给我做个道场,祈求老天爷原谅。也许,我的肚子就好了。”
老婆摇头:“你糊涂啊!”
一个护士推开门走进来。
“你是同正吗?”
同正躺在床上点头。
“我是同正。”
护士把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张放在桌子上。
“刚才有一个人要把我这个纸条交给你。”
同正忙问:“是谁?”
“他没有说姓名,给了纸条就走了。”护士说完,走出病房。
同正急忙打开。
“牛杂店案子不破,你体内之毒不解!”
看了之后,同正哇的哭起来了。
老婆急忙从他手里接过纸条来看,吓了一大跳:“真是老天爷惩罚你?”
两夫妻商量了一晚上,除了按照纸条上去办,没有其他办法。相比于肚子疼,他更愿意去坐牢。
警察打电话叫田莲莲过去做进一步的询问,正好周江河也在,便陪同她去警察局。
在警察局门口,周江河和田莲莲,正好和同正夫妻遇上。
同正一看到田莲莲,就泪如雨下。
“田老板,是我对不起你!”
周江河冷冷的看着他:“你做什么事情,对不起莲莲了?”
“我……”同正昨晚又疼了一次,他差点想自杀,现在面色惨白,人不人鬼不鬼的。“中毒的事情,是我做的!”
田莲莲跟周江河商量过了,已经猜到是同正,只是还少证据而已。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同正竟然自己坦白了!而且还是在警察局门口!同正良心受到谴责了?
田莲莲不知该怎么回应同正,愤慨的同时,还十分错愕。
还算同正识时务,要不然再疼两天,同正肯定肝肠寸断而死。
这招不免有些阴损,但周江河是万不得已而为之,只能说,同正是活该!
“有什么问题,你跟警察说吧,反正现在已经在警察局了。”
同正捂着肚子。
“我一定坦白从宽,把该交代的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