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利嚣张习惯了,被车灯照着眼睛,十分恼火,又加上刚才借钱没有成功,更是火大。
“他妈的,有病啊!下来!”
张胜利冲过来,将车门打开,举起拳头。
周江河一点也不慌张,冷冷的盯着他看。
“想要钱吗?”
一句话,就把张胜利“制服”了。
“钱?什么意思?”
“五十万,你要不要?”
张胜利的拳头软了,打量着坐在驾驶座上的周江河。
“你……你借我五十万?”
周江河就知道张胜利拳头再硬,也硬不过钱做成的沙包。
“准确的说,不是借,是给你五十万!”
五十万不是个小数目,但为了搞定苏小波,为唐如云的男人伸冤,花这点钱是值得的。
搞定了苏小波,地皮就有村民做主,到时候周江河直接跟村民谈,价格肯定没有三个亿那么高。按照市场价格给的话,也就是两个亿,五十万博三个亿,划得来!
张胜利不相信。
“你什么人,为什么无缘无故给我五十万?”
周江河怕人多眼杂。
“想谈的话,上车谈!”
张胜利犹豫着。
周江河看出他的心思,不禁冷笑。
“你还有害怕的时候?把唐如云的男人打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怕?你觉得我像是那种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吗?上来吧!”
张胜利听出周江河话里藏着很多机关,便上了汽车,坐在后排。
周江河开动汽车,来到河边的广场停下。
“你知道我打死了唐如云的男人?”张胜利琢磨着周江河的来头,和来意。
周江河回过头,冷冷的看着他,那炯炯有神的犀利目光,把张胜利看的直发毛,好像一把刀子一样,可以剖开张胜利的肚子,窥见他内心的想法。
“我不仅知道是你打死了唐如云的男人,还知道苏小波跟你们有个约定,就是要你们把唐如云的男人往死里打,事后你们承担事故的主要责任,他补偿你们。”
周江河好像亲眼见到听到,张胜利跟苏小波的对话一样,张胜利又吃惊又害怕。
“你瞎说!是唐如云的男人找上门来,妨碍我们公司做事儿,产生口角之后,我们才动手。其实他也有动手。当时大家都在气头上,无意之中把他打死了。案子已经结了,我们是过失杀人。”
周江河相信,这样的话肯定是苏小波教给张胜利的,张胜利不知道背多少回了。
“装,你继续装!唐如云请来的律师扳不倒你,不代表你们就是青白的!苏小波肯定指示你们把唐如云的男人往死里打!”
“扯淡!”张胜利不耐烦了,十分愤怒,“你再胡说八道,我可要打人了!”
在周江河看来,他不过是色厉内荏而已,假装很蛮横暴怒,其实内心不知道有多害怕。
“只要你把实情告诉法官,我给你五十万!”
张胜利此时明白过来,为什么周江河要给他五十万。
“哼,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苏总对我们那么好,我会出卖他?”
周江河对于他的话,嗤之以鼻。
“苏小波对你好?如果真好,还会让你当替罪羊?他分明就是个自私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牺牲其他人。”
张胜利又举起拳头:“你他,妈再说我苏总的话,我揍你!”
周江河一点也不害怕,一点也不慌张,对于张胜利的拳头,他无视的很。
“你不是看不出苏小波自私,你是不敢反对他,怕被他报复!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替我作证,不仅仅能得到五十万,我还可以买一张去外地的机票,让你去别的地方安居乐业。”
张胜利的拳头又软下来,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周江河看出他心思已经松动,便继续说:“你刚才为什么那么想要五十万?少人家钱?还是想要进赌场再赌一番?”
张胜利如实回答:“信用卡催还钱,别人也催还钱。”
“你为什么不去找苏小波借?”周江河的问题像是针刺一样,“既然你把他形容的那么好,他应该会帮助你呀,你为什么不找他,反而找那俩个放高利贷的人?”
“我……”张胜利不知如何回答。
周江河笑。
“你不想说,我来告诉你。因为你怕苏小波,你了解苏小波,他不会借你钱的,哪怕你曾经为他顶罪!”
周江河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张胜利又吃惊又害怕。不过,他还是假装愤怒,因为他并不了解眼前的人真正的身份。
“你瞎说什么!我不跟苏总借钱,是因为我不想麻烦他!”
周江河冷笑着摇头,看张胜利的眼神充满了可怜的意味。
“你现在已经在危险的境地了,犹然不知!”
“危险?”张胜利急忙问,“我有什么危险?”
周江河给他分析:“我现在正在帮唐如云重新打官司,苏小波知道我的财力雄厚,肯定会给唐如云请一个十分厉害的律师。他为了确保万一,肯定多管齐下。就在昨天,他刚派人劫持唐如云的儿子唐轩,但被我救了。”
张胜利事不关己的冷哼:“那又怎样?”
周江河嘲讽的撇撇嘴。
“你的脑子实在太简单了,怪不得会为苏小波背黑锅去坐牢。他能劫持唐如云的儿子,难道不会把你们两个知道内情的人杀死,或者劫持吗?”
如同平地里起一声雷,张胜利感觉有一股凉风从后背吹起来。正因为他了解苏小波,他知道苏小波为求自保,会那么做的。
周江河把他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知张胜利现在害怕极了。
“如果你还认为自己很安全,那么我只能说你太笨了太蠢了!现在有两条路给你,一条就是继续当苏小波的牺牲品,一条就是跟我合作,我给你五十万,再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永远不被苏小波找到。其实,苏小波一旦被定为故意杀人,他就得在牢里待好几年,你还怕什么呢?”
张胜利终于被说动了。
“我可以跟你合作,但我凭什么相信你会给我五十万,会送我去我想去的地方?”
周江河嘴角勾起不容置疑的笑容。
“因为你没有别的选择,你只能相信我!除非,你很蠢,想死!”
张胜利绞扭着两手的手指,沉思良久。
“我现在就要定金!”
周江河不假思索便答应了:“多少?”
“二十万!”
“可以!”
“好,我干!”
周江河转给张胜利二十万,张胜利先录一个视频口供。
有了这个口供,周江河胜券在握。
“好了,开庭的时候,你给我打电话!”张胜利下车。
周江河点头:“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此时,张胜利的手机忽然响。
“阿天,怎么了?”
“去你家吃宵夜?太晚了吧?”
“有妞儿?嘿嘿,那你等我,我这就过去!”
张胜利一听到有女人,就高兴不已。
“谁的电话?”周江河谨慎的问。
“马,云天,就是跟我一起入狱的那个哥们儿!”张胜利有了二十万,眼前又有女人,他可高兴了。
周江河琢磨了琢磨,觉得马,云天的电话来的太巧合了。
“你跟马,云天经常一起喝酒吗?”
“倒不是经常,一个月有那么一次吧。”
周江河又想了想。
“不如这样,反正我也开车,我送你过去。”
“你?”周江河的好意,让张胜利受宠若惊,他不禁看了看周江河的豪车。豪车送他过去,被那些妞儿看见了,他面上多有面子。“那走吧!”
“上车!”周江河说,他隐隐觉得马,云天越张胜利去喝酒,别有事情。
在开车的路上,马,云天还打电话过来催促张胜利两次,周江河就更加确定,马,云天的酒局有阴谋。
周江河从神农药瓶拿一粒力量药丸吞服,以防万一。
马,云天住在一个小区的套房里。
周江河的汽车到了楼下,张胜利迫不及待下车。
“你等一下!”周江河叫住他。
“怎么了?”
“你打电话,让马,云天下来接你。”
“为什么?”
“不为什么,打电话!”
周江河的慎重,引起了张胜利的怀疑,他想了想,明白过来了,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
“你是说……”
周江河做出一个安静的手势:“打电话!”
于是,张胜利给马,云天打电话。
电话那头还是马,云天大喇喇的声音:“喂,到哪儿了?那么久啊!妞儿都要走了!”
张胜利看着周江河:“我在楼下,你下来接我!”
“你又不是没有来我家过!不记得几号楼,几单元了?”
周江河拍拍自己的小腿,张胜利醒悟。
“我的腿刚才扭了,上不了台阶。”
一楼距离电梯入口,确实有一个台阶。
然而,马,云天不想下来:“我正陪着妞儿打牌呢!你扭的这么厉害吗?”
张胜利做一个痛苦的呻吟:“可不是吗!要不然,有妞儿的局,我都飞着上去了!”
马,云天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我让一个朋友下去接你吧!”
张胜利一怔,略有害怕:“你还有朋友在呢?”
“哦,是的。一个初中的同学,人很好的。你稍等一下。”
张胜利挂断手机,看着周江河:“现在我怎么办?”
周江河低声的呵斥他:“不要看着我,小心阳台有人!你现在假装腿瘸了,坐在花圃上。”
张胜利害怕:“要是有人要杀我,怎么办?”
周江河十分鄙夷张胜利的为人,敢打死唐如云的男人,就这么点胆量!
“当初你打死唐如云男人的胆子呢?上哪儿去了?”
张胜利尴尬不已。
“赶紧去花圃坐下!”周江河再一次呵斥。
张胜利不得已,假装扭了腿,一瘸一拐的走到花圃坐下,心却砰砰的跳的厉害。
周江河坐在汽车里,紧盯着电梯出口。
叮!
电梯门打开,走出来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冷酷的眼睛没有任何感情,他警惕的观察四周,走到张胜利旁边。
“走吧!”男人说。
张胜利盯着他:“你是阿天的初中朋友?”
男人回答十分简单:“是的。”
“我怎么没有听他说起过?好像,我在哪里见过你。”
男人勾起狞笑:“是吗?好像我也在哪里见过你!走吧,好几个妞儿呢,贼漂亮。”
张胜利眼珠子一转:“要不,我还是不上去了,腿疼的厉害,我先去医院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