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青路上,有个比较深的车胎印记,紧靠着周舟的汽车。
范莉莉惊呼:“有人跟踪我们,在停车之后,他们也随即停下,把董事长抓走了!”
周江河赞同范莉莉的分析。
“很有可能是这样!在你进林子之后,他们把汽车停下,要么请周舟过去,要么是用威逼的手段将周舟抓过去。然后,他们快速的逃离这段路。”
范莉莉十分懊悔。
“都怪我!要不是想上厕所,董事长也不会被抓!”
周江河安慰范莉莉。
“这不怪你!看的出来,他们已经跟踪周舟一段时间了,不是这个时候抓,就是某个时候抓。只不过,正好让你碰到罢了。”
“是谁干的呢?”范莉莉拧着眉头问。
周江河看看二级路的两头,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
“这得看对方想要干嘛!如果单纯是为了钱,那么就是普通的绑架案。要不是为了钱,那就有可能是因为仇恨,或者其他方面。”
周江河面容紧绷。
“但愿,只是为了钱。”
“我们报警吧!”范莉莉说。
周江河示意不要。
“如果是绑架案,打电话,会吓到绑匪,绑匪撕票那就不好了。假如是其他目的,报警更没有用。我们先等等看!”
范莉莉又懊悔又愧疚又着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周江河捏紧拳头。
“先去相亲大会,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可是……”范莉莉想说什么。
周江河目光蓦地冷厉:“莉莉,你要是为周舟好,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好不好?”
范莉莉只得跟周江河来到潘家垇,若无其事的参加相亲大会。谁也看不出来,周江河和范莉莉内心有多焦急。
“梁大叔,今天有收获吗?”周江河开心的问梁建立。
梁建立笑眯眯的,从口袋里拿出七八张女孩的照片。
“周总,你说对了,还得看缘分!昨天,没有一个姑娘想跟我三个娃子交往,今天早上,来了七个。这就是她们的照片!周总,你给我瞅瞅,哪个比较贤惠?”
这可难为周江河了。
“贤惠不贤惠,不能光看外表,还得看行动。我看这几个姑娘都不错,可以交往。既然都已经有七个姑娘肯跟你三个娃子交往了,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收摊?”
梁建立笑:“这七个姑娘也不一定就肯跟我三个娃子成婚,姑娘越多,选择的机会就越多。我再等等看!”
梁建立给周江河的印象是爱子如命,而且十分节俭,但遇到高兴的事情,他也能十分大方。没想到,今天的梁建立又给周江河显露出另外一面,那就是狡黠!
周江河来看潘貔。
“有人看上你娃子吗?”
潘貔一见到周江河,就难堪,输棋的情景历历在目。他把嘴巴一撇,十分自负。
“我的娃子,能没有人看上吗?”
潘貔掏出十张照片,一张一张给周江河看。
“你看看,都是美女!他们一听说是我潘貔的儿子,谁都想把女娃子往我这边送。因为他们知道,我优秀,我的儿子也肯定优秀。”
周江河微微一笑,心不在焉。
“希望你娃子,早点成婚!”
潘貔也笑:“成婚的时候,周总可要给一个大大的红包!”
“那是当然了!”
周江河说完,走开了。
在路上遇到潘大山,东张西望的,十分焦急。
“大山叔,你这是干嘛呢?”周江河问。
潘大山好像有事情,拉着周江河的手:“周总,我跟说几句话!”
周江河好奇,跟着潘大山来到路边一棵树下。
“周总,你们公司是不是规定,职员不能参加相亲大会?”
周江河莫名其妙:“没有这个规定啊,谁说的?”
“我猜的!”潘大山说,“你看村里头的男女青年都参加相亲大会,我三丫头却没有参加。我三丫头现在二十二了,也是结婚年龄了。我想着给她也竖块牌子,给她相几个帅哥,但她死活不肯!说什么,只要我敢竖牌子,就撞墙死。”
原来潘大山是为了潘文静的婚事焦急。周江河忍不住呵呵笑。
“你着急什么,文静那么优秀,还怕嫁不出去?”
“不是嫁!”潘大山纠正,“是入赘!”
周江河记起来了,潘大山有三个女儿,前面两个都嫁出去了,他得留一个招赘女婿,继承他老潘家的香火。招赘女婿,比普通的嫁女要难的多,因为有几个男子没有自尊心,肯上门?
也难怪,潘大山这么着急。
“你放心啦,现在潘文静已经心有所属了。”周江河本不想说,但潘大山既然已经谈到潘文静的个人感情了,周江河也就说出来,让潘大山别着急。
“什么?”潘大山吃了一惊,“三丫头有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看你这个当爹的,每天都想什么呢!”周江河责备。
潘大山十分关心:“是谁啊?”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周江河笑说。
潘大山低头思想,怎么也想不出来,但当他抬头后,看见远处潘文静和潘伟杰一起巡视相亲大会,便立即明白周江河的话了。
“周总,你不会是指潘伟杰吧?”
周江河认真道:“怎么,伟杰人不好吗?长的又精神,又有担当,还是村长,配不上你三丫头吗?”
“不是!”潘大山五味杂陈,“一个村子谈恋爱,闲言闲语的。再说了……”
潘大山欲言又止。
“嘴巴长在人家脸上,他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呗。”周江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再说什么呀?只要他们两个相亲相爱,那就ok。”
潘大山拧着眉头,愁容满面。
“不行,不行,他们两个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周江河目光顿时严厉。
“因为……”潘大山叹口气,“潘大头就潘伟杰一个儿子,肯入赘吗?”
周江河恍然大悟。这可真是个问题啊!
潘大山想要潘文静招赘一个女婿,但是潘大头只有一个儿子,怎么肯让潘伟杰入赘?
这确实是个问题。
但,假如潘文静和潘伟杰真的相爱了,入赘不入赘,都是浮云。
周江河忽然露出笑容。
“你们都姓潘,都是老潘家的后人,他们要是结婚了,生下的孩子,不也姓潘吗?入赘与否,无所谓的。”
潘大山想了一想,周江河的话确实有道理之处,但在心理上,潘大山还是不怎么舒服。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闪过,而且故意给周江河递一个暗示的眼神。
“是他?”
周江河心猛的一咯噔,抛开潘大山,紧着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
那人又故意停下来,回头瞄了一下,见周江河跟上来,反而露出开心的笑容。然后又往前走。
周江河眼睛紧紧盯着他,两人保持十米这样的距离。
“周总,你去哪儿?”
周江河正好跟潘文静擦肩而过,他没有回应潘文静的话。潘文静觉得好奇怪。
“伟杰,周总怎么了?”
潘伟杰也觉得周江河不对劲儿:“好像出事儿了?”
潘文静见周江河拉着脸,没好意思上去问。
那个男人一直往村里走,来到村后面的山岭下,忽的立定脚步。
不知何时,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剑。
周江河也止住,厉声问:“周舟呢?快把周舟交出来!”
叶铭把头上的帽子放下来,露出凶悍的眼睛。
“周江河,你挺胆儿大,敢跟我来!”
“没有什么敢不敢的,快放了周舟!”
在跟来的过程中,周江河已经从神农药瓶拿了一粒神农力量丸,和四枚神农飞镖。他右手举起,手指之间神农飞镖银闪闪的。
一看到神农飞镖,叶铭心就咯噔一下,面皮抽了一抽。神农飞镖的厉害,他是领教过的。
“别一见面就用飞镖好吗?除了飞镖,你就没有其他本事了吗?”
周江河不想跟他废话:“我数三下,你不放了周舟,我把你的眼睛刺瞎了!司徒凯的仇,我还没有报呢!”
“给司徒凯报仇?”叶铭冷笑,“他跟你什么关系?他可是一直在对付你呀!我杀了他,是给你报仇,你不感谢我,却要为他报仇?这是什么道理。”
“1……”周江河眼神骤然变冷。
叶铭仿佛感受到一股冷风从后背蹿起。
突然,岭上传来笑声,笑声时远时近,周江河无法通过这笑声判断对方在哪里。
叶铭被这笑声振奋了,神农飞镖给他带来的恐惧,荡然无存。
“周江河,知道我为什么引你来这里吗?”
“你请来了帮手?”周江河耳朵辨听着声音,眼睛紧盯着叶铭。“如果我猜的没错,你请来的帮手是你师傅吧?”
叶铭冷笑:“你倒是挺聪明!我师傅出山,你就等死吧!”
周江河明白过来了:“你们劫持周舟,就是想引我出来,好跟你师傅决斗?”
“你的话说对了一半,”叶铭忽的鞠躬,态度恭敬,“师傅!”
只见一条魅影从岭上下来,飘忽不定,时而在左边,时而在右边,时而像是在远离,时而又是靠近。周江河忐忑不安,自从他得到神农药瓶之后,还没有遇到这么强大而神秘的对手。
“你就是周江河?”海岛圣手穿着跟叶铭同样的黑色斗篷,手抓住周舟的藕臂。
周舟娇弱的喊:“江河救我!”
周江河心焦如焚。
“现在我来了,把周舟放了!”
海岛圣手把周舟交给叶铭,脱下斗篷的帽子。瘦削的脸,好像钉子,两撇八字胡,长而花白。周江河一怔!
“你……你不就是那天在马路上见到的那个老头?”
海岛圣手得意的呵呵大笑。
“你认出我来了?那天我故意试一试你的眼力,可惜你的眼力不行,还以为把我给撞死了!”
周江河再次举起飞镖。
“我再说一遍,把周舟放了,不然,我让你领教一下神农飞镖的厉害!”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神农飞镖,”海岛圣手两手空空,不带一把利刃,“叶铭跟我说你的飞镖很厉害,想打哪儿就打哪儿,可是真的?”
“你可以试一试!”
话音未落,周江河手中神农飞镖飞出,在空中发出咻咻声。
周江河想打哪儿,飞镖就刺哪儿。哪怕周江河没有飞镖方面的训练,也能游刃有余。
海岛圣手两手垂在小腹的位置,眯细眼睛,紧盯着飞来的飞镖,好像不想避让。
周江河大骇:我要刺他的耳朵,难道他真让我刺吗?
就在飞镖距离他才几厘米的距离时,让周江河震惊的画面出现了。海岛圣手竟然化为几个影子,飘忽不定,神农飞镖不知该刺哪个。
如果只是一个目标,神农飞镖会直奔目标;但要是目标变成几个,神农飞镖就无法确认,除非飞镖像现在的导弹一样,携带有分弹头。
叮!
飞镖被海岛圣手夹在手指之间。
叶铭笑的可开心了。
“周江河,知道我师傅的厉害了吧?你的飞镖对付我师傅没用。今天你和这个小妞都得死!”
周江河右手捏紧拳头,心里琢磨着对付的办法。
海岛圣手仔细的观察飞镖,觉得跟中医的银针差不多,但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威力?
“这么一枚小小的银针,竟然可以随你的心意,想刺哪里就刺哪里?难道,飞镖上装有芯片不成?”
看了一下,海岛圣手觉得已经破了,便把飞镖丢在地上,故意拍拍手。
“不过再厉害的飞镖,对我来说,都不过是小把戏!周江河,你是让我出手杀你,还是你自己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