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陶奇这么说,怪龟真有可能是毒物,陶奇也是有些本事,怪龟追他那么远,也没能咬到他,别的不说,他这逃跑能力倒是很强。
陈清寒问他先找谁,三组脚印去往不同方向,总要分个先后,他们是陶奇的同伴,自然由他决定。
他们这组心急火燎地找‘队长’,可眼下陶奇决定先找两位女士,女士优先。
陈清寒辨别脚印离去的方向,带着我们走进一条通道,这地方的通道在我眼里全都一个样,只有些微的差别,但我没用心去记。
穿过十个类似的空间,我们来到一条死胡同,前边没路了,脚印消失在路的尽头。
“唉?人呢?”陶奇去拍通道尽头的岩壁,听声音是实心的,没有暗门。
通道里只有进来的脚印,没有出去的脚印,陶奇开始胡思乱想,他认为岩壁里有怪物,能穿墙那种,是怪物把他的同伴抓进墙里去了。
陈清寒换了个角度,不再执着于地面的痕迹,他转而在通道的墙壁上找,找着找着就望向了头顶。
通道的高度得有三米左右,他问陶奇能不能帮个忙,他需要靠近通道上方寻找线索。
陶奇回答说没问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陈清寒叫他过去,他们俩叠罗汉,搭个人梯上去。
陶奇个子虽说没陈清寒高,但身体壮,跟座小铁塔似的,就是肚子大点,可也不碍事,撒开腿照样跑得飞快。
他驮着陈清寒移动,方便陈清寒观察通道顶上的痕迹。
我看他驮个人挺轻松,脸不红气不喘,缓了这么半天,他算是缓过来了。
陈清寒在通道顶部果然有发现,他把整条通道又检查了一遍,最后叫陶奇把他放下。
他告诉陶奇,有个坏消息,两位女士中的一位出事了。
陶奇立刻紧张地问出什么事了。
陈清寒说人没死,但发生了异变,进来的时候是走着来的,出去的时候是爬出去的。
陶奇没听明白,重复道:“爬出去的?”
陈清寒点头:“从上面,人不可能办到。”
陈清寒补充说,上面留下的痕迹,也不是人的手脚弄出来的。
他指了一条‘线’给陶奇看:“她走到这,发生了什么,开始上墙,从这往上爬,爬到顶、再往外走。”
地面最后两个脚印的旁边,还有几道划痕,通道里全是石子和土,人类鞋底留下的痕迹比较明显,旁边的划痕不太好辨认。
划痕向墙面延伸,果然‘上’了墙,并继续往上走。
人不可能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倒吊在通道顶上移动。
陈清寒在通道顶部发现了一种粘液,那人上墙之后,双手双脚会释放出特殊粘液,帮助她倒立行走。
陶奇连连摇头说不可能,这也太扯了,绝对不可能。
我不知道他们那个俱乐部下过多少次地,遇到过多少离奇的怪事,但我和陈清寒见过的那些怪事,足以让我们相信这种突然变异是可能发生的。
陶奇坚决不信,陈清寒没再多说,人总是眼见为实,现在那位女士跑没了踪影,陶奇打死不相信,我们说再多也是无用。
陶奇希望陈清寒继续追踪粘液痕迹,到底真相如何,找到粘液的所有者就知道了。
通道顶高,陈清寒站下边看不清,陶奇就继续驮着他,为了真相他也是拼了。
在追踪粘液的路上,我们意外碰到了陶奇的同伴,那个在我脸上踩过第二脚的女人。
陶奇叫她子瑶,他们突然汇合,陶奇激动地差点把陈清寒扔出去。
好在他忍住了,并适时为我们双方做了介绍。
子瑶全名芦子瑶,她还有个哥哥叫芦子叶,半路出意外被送下山的四个队员中就有她哥。
而可能发生异变的女人,是她的准嫂子,叫尤含敏,她哥哥自信满满,想带女友和妹妹出来探险,保证有他在,这次出来轻松就能赢得赏金,谁料他竟是三人中最先‘倒’下的那个。
他右腿粉碎性骨折,一步也走不动了,被抬走前,将妹妹和女友托付给他的好兄弟张昭。
他们三个人一起来,如果都退出,等于白来一回,芦子叶不甘心白折一条腿,队医说他会落下残疾,痊愈了也会变成瘸子,今后都不能再进行野外探险,这样的打击令他崩溃。
芦子瑶一时冲动,不顾别人劝阻坚持前进,跟着张昭进入山洞,此时已是后悔不已。
尤含敏失踪,生死未卜,她不知道回去怎么向哥哥交代,张昭也很奇怪……
她说张昭奇怪,陶奇插话道:“你见到他了?”
芦子瑶点头:“我在那……”
她指了几个方向,最后摇头:“我也不记得哪个位置,就是一个山洞,我叫他,他不理我,我追上去跟他说话,他打了我一拳!”
芦子瑶摸摸自己的左眼,她不说我还没注意,因为她脸太脏了,此时认真看,就能看出她的左眼被打成了乌眼青。
“他不认识你了?”陶奇疑惑道。
“认识,他还说……芦子瑶你别烦我,再跟着我给你腿打断!”芦子瑶模仿张昭凶巴巴的语气,说完她一脸委屈,又愤愤不平。
“怎么会?”陶奇此刻的表情跟刚刚听到陈清寒说尤含敏变异时一样,他不相信,不信张昭会这么对芦子瑶。
陶奇解释说张昭不是这样的人,他认识张昭有十几年了,张昭够义气,就算他不看芦子瑶的面子,也会看在芦子叶的面儿上帮助芦子瑶。
张昭和芦子叶认识也有六七年了,是关系很好的哥儿们,不然芦子叶受伤后,也不会把妹妹和女友托付给张昭。
芦子叶信任张昭,然而芦子瑶反驳道:“他在森林里就想甩掉咱们,之前咱们信任他,没往坏处想,现在回想起来,他根本不是和咱们走散了,他是要单独行动,故意甩掉累赘!”
芦子瑶被张昭气得不行,现在怎么看他都是坏蛋。
陶奇也有犹豫,但他保留了对张昭的信任,十几年的交情,不是旁人几句话能撼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