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省军区某基地,专用的军事飞机在基地降下来,唐天则从飞机上下来。
陪同他的是鲁济军区司令周奉昆上将。
周奉昆目前还兼着总政的副主任,位极人尊,也是赫赫有名的共和国上将之一。
2012年大换届时,周奉昆极有可能是下一届总政主任,真正的成为左右共和[***]事国防事务的人物之一。
周奉昆也是军老五的父亲。
这次唐书记突然来江中南丰,给老周去了电话,让他安排军用专机,所以来的特别快。
唐生是早晨给老爸打的电话,唐天则不到11点就赶到了江中南丰。
在江中军区某基地,省委书记窦云辉、省长郝东明、副书记陆如衡、常务副省长王向师、常委副省长荣国华、政法委书记顾海明等人都来了,包括江中省委常委、省军区司令仝庆东(仝倩倩的大哥)在内。
唐天则与窦云辉、郝东明等人一齐握手,周奉昆在其后,也与江中省委大员们握手。
面沉似水的唐天则,脸色笼罩着一层淡淡悲戚。
情同亲母的那个老妇人要走了,他心里怎么能不难过,他打小没在母亲身边,就是奶娘张妈抱着长大的。
那份情感深深藏在心中,浓烈的象一团火,但从未爆发过。
唐天则是深邃的个姓,好多事都在他脸上看不到,但他心里都有数,他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情感。
但不等于他不会表露,当某个时刻到来时,他也是个极脆弱的孩子,在‘母亲’面前,永远都是孩子。
窦云辉等人也知道唐天则突然赶来江中南丰是为了什么事。
之前也听唐生说了,是家里的老保姆。
一个老保姆,居然也能引得唐书记这么关注?看来,人家和老保姆有不同的感情啊。
“在哪个医院?”
“南丰第一人民医院。”
……张妈的病情突然恶化,临明时给抬进了医院。
当唐生陪着母亲柳云惠赶来时,张妈的子女们都在了。一个个满脸悲戚。
“唐夫人,医院下了病危通知,我妈,怕是不行了。”
柳云惠也阴郁着俏脸,手臂都有点抖,还好唐生挽着她,不至于抖的更厉害。
她微微点头,“张妈,醒来了吗?”
“没有,晕迷中,医生说,怕是醒不过来了,癌细胞早已转移,脑干移位,压迫神精十分厉害了。”
柳云惠转过头望着儿子,轻声问,“有没有办法弄醒张妈?”
唐生颌首,“我爸来了,等他来了吧。”
柳云惠点头,也许再弄醒老人家,也是最后一次了,这个年,她是过不了啦。
张妈的子女们一个个盯着柳云惠和她儿子,什么?唐书记要来?要从鲁东赶来看老妈?
唉……说起来也算是值了,人家大书记曰理万机,能抽开空来看你一趟,真不敢奢求啊。
他们都没和唐天则夫妇有过深的交集,以前也是见过一两面,但说话的机会也没有,就是老小李娟和柳云惠有过一些交流,也是03年底张妈住院时创造的接触机会,事实上没过深交道。
张妈现在是在普通病房,人来人往的,挤的一楼道都是人。
这时,来了一群白大褂,为首的是个五十几岁的老者,颇有一番威严,看样子象院长。
“快点,快点,把这个张妈转到特护病区,要快,领导们马上就来了,不早点和我汇报,都是干什么吃的?”
院长瞪着眼,几个陪同的白大褂神情惶恐,这个吩咐,那个指挥的,现场就乱套了。
“这个张妈的情况怎么样?”
“现在是晕迷不醒,怕是醒不来了。”
“唉……怎么搞的嘛?这么严重了?今天才送来医院?”
“是突然恶化的,脑干体移位,压迫神经所致。”
“要想办法,把老人家抢救过来,快快快去……”
院长也忙的团团转了,郝省长亲自打来电话关心这个病号,医院还不乱成一陀?
“有些国外的药很贵……”一个大夫说。
“用,先用药,先把人抢救过来,听不懂我说什么啊?”
院长瞪着眼,好象在咆哮,然后转过头望张妈家人,“你们是张妈的家属?唉……老人的病很重,应该一直住院放化疗的嘛,怎么能把老人自己扔在养老院呢?现在什么都迟了……”
“我、我们以为情况还好……”
“好什么好啊?癌症好得了吗?也不想一想?”
院长这话,也够让人那啥的,但是说的在理。
很快有就护士大夫们把张妈推走了,转往特护病房。
“我得下去,领导们就要来了,把特护病区清理一下,各方面,病人家属们全让他们在房里呆着,别出来。”
院长交待完,看着腕表,急匆匆的去了。
他就没发现柳云惠和唐生是什么人,谁叫他没见过呢?
真汗,临场做戏,也是给领导们看的吧?不过现实情况就是如此,人家那个院长也不好当。
柳云惠和唐生都能理解,所以也不说什么。
……特护区,严阵以待了,几分钟之内动员了不知多少护士大夫,把卫生清扫出来,苏打水喷的满空皆是,弥漫着那种味道,头头儿在喊,“衣服,衣服,都给我整理好,仪表,一定要注意仪表,还要态度……”
这都什么和什么呀?
张妈推过来之后,一堆专家都围在了她病房里,用药的用药,再诊的再诊。
李娟他们也都过来了,站了一楼道,老人病危,家里大大小小的人差不多全来了,不下二三十号,大到几十岁的老大两口子,小到他们出世不久的孙子,总知有一个算一个。
唐生和母亲也挟杂在这个亲系众人之间。
眼看快十二点了,一堆人上了特护二楼,唐天则为首,窦云辉、郝东明、周奉昆在后,陆如衡、荣国华又后。
再后是一干江中省委的,比如省委秘书长、省政斧秘书长等等,黑压压的一片。
大步流星的唐天则面色严整,目光深沉,其实他心在颤抖,奶妈就要过世了,这份坚强是硬装出来的。
他不想自己脆弱的一面流露出来,被任何人看到。
也不知有多少护士大夫站在一个个敞开的病房门口,一个个侧目引颈的张望,但没一个人发出声响。
楼道只要杂乱的脚步声,别的没有。
院长在前引领,额头上的汗珠子清晰可见。
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张妈会惊动这么多领导,前面这位好象是以前南丰市委副书记唐天则啊?
后面的就不用说了,谁不认识江中省委这些大员,每天都上电视的。
窦书记、郝省长、陆书记、荣副省长……对张妈这些子女们,唐天则也没很深印象,过去那些年张妈从不领他们来见唐书记,他就是对张妈小女儿李娟有一点印象,她去家里看过她母妈,所以唐天则记得她。
少说八九年了,他还记得李娟。
“李娟吧?”
唐天则过来先和李娟握手,“老人家怎么样?”
李娟也说不上是激动还是悲愤了,颤抖着手和唐书记握住,泪流满面的哽咽着。
“唐书记好,我妈,怕、怕是不行了,”
唐天则眼珠子都红了,但他强忍眘不能落泪,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用力拍了拍李娟肩头。
松开他的手,和李家老大、老二、老三、大女儿一齐握手,小一辈子的都不敢上前。
只看省委一干大员的围簇,他们腿都颤了。
唐天则来到老婆柳云惠和儿子唐生身前,转头看了一眼病房内被一堆白大褂围堵的病床。
“唐生,不能延续到过了这个年?”
“爸,可能的话,我会不救?”
唐天则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赶紧伸手拈去。
那个院长正在向窦书记、郝省长解说张妈的病况。
“……药也用了,但是醒过来的机率太低了,除非开颅,但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总之一句话,病情恶化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窦云辉沉声道:“全力抢救,必须让老人家再醒过来一次。”
院长腿都酥了,“我、我们尽力吧。”
就在院长要吩咐给张妈再动什么手术的当儿。
唐生朝窦云辉道:“窦伯伯,不用让医院抢救了,我可以把张奶奶弄醒过来。”
“唐生啊,伯伯知道你身怀异学,那、那你看着办。”
窦云辉听女儿关豆豆说过一些唐生的神奇。
“陈院长,让专家们都撤出病房吧。”他吩咐院长。
院长赶紧照做,现在张妈的情况十分危急,有可能就此咽掉这口气,那就永世长辞了,哪敢再耽误?
“你们、你们全都出来,让、让唐书记入去看看老人家……”
专家们一个个转身出来,唐天则当先进去,柳云惠唐生随后,窦郝陆荣等人也进去了,随后是张妈子女们。
病房里挤了一堆人,一个个望着躺在病床上面容枯膏渐无生气的老妇人。
唐天则再也忍不住满心悲戚,泪水模糊了双眼,颤抖着手抓着了张妈一只手。
“奶妈,您醒醒,天则来看您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忙工作,却疏忽了对您老晚年的照顾,您醒来骂我几句?奶妈……”唐天则泣不成声,这一辈子,他没这么脆弱的掉过眼泪,英雄不落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对张妈有无限愧疚,她等同是亲妈一样。
唐生在另一边抓着张妈另一只手,把纯精的元气贯入老人体内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