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绿皮,还是恒河族玩家,在狩魔猎人眼中都被一视同仁。
徐逸尘不想太节外生枝,那个自主研发火药武器的点子哥不好惹,他早就尝过厉害。
但是这帮绿皮装备的火药武器让他有点好奇,再加上半人马娘无意间暴露了自己的方向,徐逸尘就顺势干了一票。
不过这只绿皮小队是某只绿皮大队的落后部分,在发生了战斗后,另外几支绿皮队伍就开始往这边赶路了。
徐逸尘看见好几个玩家倒在路边装死,也懒得管他们,只是从地上捡起了几把绿皮们的呯呯大枪。
扫视了一圈,他又把那只绿皮队长身上的长杆火绳枪,火药袋和子弹袋挂在了自己身上,才带着半人马娘离去。
在整个过程中,那只绿皮都闭气装死,认真的一塌糊涂,连扑在隔壁的阿布舍克·辛格都在心里暗自点头。
躲过了一劫的幸存者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路过而已会遇到这样的狠茬子,所过之处不分敌我寸草不留。
完成了自己预定目标的徐逸尘在豪尔娜的带领下,一路在森林中穿行,在天亮之前就赶到了塞姆河的河岸。
趁着半人马娘去寻找早餐的时候,徐逸尘抽空开始检查起那些火药武器来。
因为昨天晚上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豪尔娜一整个晚上都显得很乖巧,当然也不排除是被狩魔猎人杀戮时的冷漠态度给吓得。
绿皮们大量装备的‘呯呯大枪’,徐逸尘看了几眼就顺手扔进了塞姆河中,这玩意单纯就是一根铁管卡在一块木头上。
弹丸使用的是直径将近三厘米的铅金属,纯度不高,整体颜色发黑,随便用手掂几下就开始掉渣了。
能打死人完全是凭借大装药量,与其说它是一把火药枪,这玩意更像是前世华夏最艰苦时代军队自制的‘没良心炮’的缩小版。
绿皮们使用的火药一如既往地劣质,但是能看的出其中工艺的进步,原本在战团城堡里发现的火药,因为潮湿和肮脏,几乎是泥状的。
那会点子哥能成功把火药点燃,都是个奇迹,恐怕完全是依靠信仰才成功的。
现在徐逸尘手上的火药虽然纯度依然感人,味道依然是那股让人窒息的味道,但是它干燥,是粉末状的。
而且根据之前战斗中的表现,这种火药的威力完全可以用于实战。
徐逸尘将袋子里的火药全都倒进了塞姆河中,绿皮出品的东西,看着再靠谱,他也不敢用。
那个手臂被炸飞的绿皮珠玉在前,狩魔猎人还记得很清楚。
扔掉了全部绿皮出产的东西,他将注意力放在了手中那杆长枪上。
这杆火绳枪的做工有着明显的提高,虽然枪管内用手指摸上去依然有一丝粗糙,但是枪管的厚度十分均匀。
整个造型显得很成熟,在玩家的干涉下,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在火药武器的发展上从最开始就坐上了快车道。
尽管玩家直接干预科技的行为已经被列为违法行为,各国的人民反智委员会每个月都会逮捕一批‘进步人士’,但是潘多拉的魔盒已经被打开了。
原住民当中并不缺少聪明人,尽管他们中大部分走上法师那条不归路,依然有那么几个有智慧没天赋的尴尬知识分子愿意钻研这些东西。
地球区暂且不提,但是在远南,这片三不管地带,反智委员会的手伸不过来,海盗玛玛已经从玩家那获得了真正的枪管批量制造技术。
这就是初期的产物。
纯度更高的火药,虽然还没有完成颗粒化,但是威力却比绿皮制造的火药大了一倍还多。
铅弹的直径比较小,徐逸尘掏出了一把铅弹在手上观察,猜测这些铅弹可能是使用‘高塔法’批量制造的。
这种火药武器的穿透性更强,不是魔法装备的几乎无法防护这种子弹的贯穿伤害。
狩魔猎人将这一条装备收进了自己的储物空间,打算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试射几次。
从冷兵器之间的拼杀,到排队枪毙的战术选择,这个世界战争的升级速度若是以徐逸尘的经历,也觉得有些快。
好在目前这种武器只掌握在少数几个势力中。
但是,徐逸尘依然仿佛看见超凡者高高在上的地位在动摇,成千上万的凡人扛着火药枪,用子弹,火焰和鲜血保卫自己的权益。
就在徐逸尘发散思维的时候,他想象中的场景,在法兰西的中央,号称最美丽的城市巴黎,已经开始上映了。
“我们是凡人,我们是微不足道的尘土,从不被统治者提起的垫脚石。”留着一头干练发型的波克老大一扫往日小市民的造型,双目有神的说道。
从远南大陆漂洋过海的波克,减掉了一身的肥肉,穿着十分得体的服饰,此时他正站在一座仓库中。
波克老大单手举起了手中的枪支,旧大陆诸国制造的火药武器造型精致,打磨的像镜子一样反光的项目枪托上用金属镶嵌着复杂的花纹。
连精灵们也无法在这方面超越人类。
“我们是凡人,我们是微不足道的尘土,从不被统治者提起的垫脚石。”数百人举起自己手中的枪支,和波克一起低声重复着他所说过的话。
没有欢呼雀跃,没有热血沸腾,有的只是被生活折磨过的,麻木民众死人般的目光。
“高高在上的寄生虫必须死,因为我们必须生。”波克老大的手轻轻拂过火药枪的枪管,就像在抚摸权利本身:“高高在上的超凡者必须死,因为我们必须生。”
“因为我们必须生。”下面的凡人依然重复着他的话,他们衣着各异,但是同样骨瘦伶仃。
“你必须了解你们手中的武器,它就像你的亲人一样,需要精心保养。”波克将手中的枪支横放,小心的拆解:“你们要记住我教给你们的方法,以确保那个日子到来时,你们和它一样,做好了准备。”
凡人们默默的拆卸着枪支,用平时不舍得给妻子,孩子吃的油脂擦拭着各种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