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流中毒一事,很快在圈子里传开了。
闻询赶来的贾博奇,第一时间质问,守在急救室门外的一众二代们,“谁干的?抓到下毒的人了吗?”
有人指着祁当柯的鼻子,回应道,“就是他下的毒!这小子为了替妹报仇,专程跑来给夏少下毒!他一到ktv,夏少就中毒了!”
众人纷纷附和道,“没错!我们大家亲眼看见的!”
祁当柯欲哭无泪,心说你们哪只眼睛看见了?我下毒还当着你们的面下吗?长点脑子不行吗?
面对一众二代的指证,祁当柯一脸委屈地看向贾博奇,“奇哥,不是这样的!我啥人你还不知道吗?别说让我给夏少下毒,就让我毒死一只老鼠,我也不敢动手啊!真不是我!”
贾博奇一脸鄙夷地看向他,语气中不无嘲讽道,“祁当柯,我认识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你那点小胆子,别说给小夏下毒,就算让你毒死一只老鼠,你都得吓尿裤子!”
祁当柯心里不是滋味,嘴上还要感恩戴德地感谢他,“谢谢奇哥替我说话!真不是我下的毒!我没那个胆子!”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表情各异。
“不是祁当柯,能是谁?大家在ktv呆得好好的,他一来,夏少就中毒了!”有人不服气地嘟囔道,“奇哥你可别被他的外表蒙蔽了啊!”
贾博奇眼睛一横,对方立刻闭嘴,向后缩了缩脖子。他平时和夏流关系最好,情急之下忍不住多了一句嘴。见贾博奇脸色难看,便不敢再多言。
谁不知道贾家在京都的势力?那可是四大老医族之首啊!贾博奇虽然是贾家的旁支,但他的势力也不可小觑啊!
“祁当柯,只要你说出来,背后指使你那人,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否则的话,这根烟就是你的下场!”
贾博奇突然拦腰掐断手中香烟,吓得祁当柯一哆嗦,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颤栗,说话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
这比报警抓他更可怕啊!
谁不知道贾大少心狠手辣,言出法随?
“奇哥,我拿老妈和妹妹的性命发誓,真不是我下的毒!你就是逼死我,我也说不出个子午卯酉啊!”
祁当柯吓得两腿发软,面白如纸,双手合十,一个劲儿地拜着贾博奇。
对方一声冷笑,拉长声音道,“我没说是你!我问的是,谁指使的你!”
“我真不知道!这事真和我没关系!”
祁当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剜心剖肝给这些人看看,他是清白的!
双方对峙之时,急诊医生推门而出,朝着一众人等嚷嚷,“家属呢?病人中的毒我们解不了!你们赶紧去国手培训院请方讲师,只有他能解毒救人!”
这位医生就是上午治过祁靓靓的医生,在发现夏流中的毒,和祁靓靓如出一辙后,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方飞浪。
听完他这番话,在场众人全都傻了眼!
“方飞浪?初级班那个客座讲师方飞浪?怎么会是他?”
“大夫你是不是搞错了?医院都抢救不了的人,方飞浪能救?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啊!”
“夏少中毒找方飞浪有什么用啊?他又不是神医!”
急救医生冷着一张脸,语气急躁道,“你们怎么这么多话啊?有废话这功夫,不如赶紧请人过来救人!”
“病人时间不多,赶紧请方神医过来救人吧!”
说到这里,医生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病人中毒不轻,最多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这半个小时,我们尽量维持住他的生命体征,余下的事情,就看你们家属的了……”
说完这些,医生又急匆匆地回到急诊室。
贾博奇虽然和夏流关系不错,却也不能担当起“家属”的责任,好在夏健一大家子,及时赶了过来。
听闻儿子中毒,夏健一个想到的下毒对象,竟然是方飞浪!
在他心里,夏家在京都人脉广阔,树大根深,就算和什么人结仇怨,也不会有人下死手。背后下毒这事,肯定是医行里的人干的。几乎不用怎么推敲,就能猜到,是方飞浪下的毒!
“夏叔,刚才大夫出来过,叫咱们请方飞浪过来!”贾博奇把大夫的话,一五一十地重复了一遍。
夏健听完,不由得面色一冷,“什么?医生让叫方飞浪过来?叫他过来干什么?”
贾博奇嘴角抽了抽,心说我刚才和你说的那些话,你挑三拣四的只听了这么一句话?叫方飞浪过来,当然是替你儿子解毒啊!
“我孙子还在里面躺着呢!别问那么多了!叫你去请方飞浪,你就去请方飞浪!赶紧去!”
夏家老太太急得满脸皱纹挤在一起,一个劲儿地催促儿子夏健,赶紧去请人过来。她不清楚夏流和方飞浪之间的过节,也没空去理会那么多。
只要能保住孙儿一条小命,叫她做什么都行!
老母亲发话,儿子性命垂危,夏健自然不敢拖延,硬着头皮从朱珠那里要来方飞浪的号码,一通电话打了过去,对方竟然没接!
接二连三的电话打过去,没有一个能打通!
这下子,夏健可真是急坏了!赶紧吩咐手下,去公寓里请方飞浪。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溜走,夏家老太太拄着拐杖,来来回回地徘徊着,几次差点摔倒,也死活不让人扶着。
夏健愁眉苦脸地盯着急诊室的门,怎么也没料到,自己儿子会中毒!
该死的方飞浪,一定是他下的毒!
下了毒,又故意躲着,不肯替儿子解毒!他好狠毒的心啊!
其他人三人一伙,俩人一堆,聚集在角落里窃窃私语。贾博奇接连打了几次方飞浪的电话,也没打通,心里也开始怀疑这家伙是故意躲着不接。
“夏叔,方飞浪故意躲事,咱们必须得使用一点小手段了!”贾博奇面色严峻道,“我听说他老婆也在京都!不接咱们的电话,总不能连他老婆的电话也不接吗?”
经他这么一提醒,夏健顿时来了精神,赶紧给公司的人打招呼,叫他们去“请”宁若冰来医院一趟。
很快,派出去的两股人马都有了消息。
公寓里没找到方飞浪,酒店里也没抓到宁若冰。
计划落空,夏健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两眼发直,嘴唇泛白,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他是国手培训院的校董,对中医了解得不比那些专家教授少。
一人下毒,十人难解!
找不到方飞浪,就意味着儿子死定了啊!
急诊室里的医生,一遍又一遍地出来催着,反复强调夏流中的毒,和祁靓靓中的毒一模一样,叫他们赶紧去请人过来救人。
贾博奇听了,前后这么一联系,忽然觉得事情有点奇怪,他把夏健请到无人处,直言道,“夏叔,夏流是不是给祁靓靓下毒,借机陷害方飞浪的人?”
夏健支支吾吾,不愿亲口承认这事。但他的表情语气,已经出卖了他。
“夏叔,你知道夏流从哪里搞来的毒物吗?”贾博奇一脸思索的说道,“医生说夏流中的毒,和祁靓靓如出一辙,只要找到毒源,不就顺藤摸瓜,找到解药了吗?”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夏健来不及多言,立刻把平时和夏流关系极好的几个人,纷纷叫过来,追问他们毒源一事。
眼看着夏流躺着急救室已经不行了,谁也不敢藏着掖着,直接把真相抖搂出来。
“我听夏流哥说,他是从天医门的吴神医手里买来的毒药……”其中之一的小弟皱眉道,“夏流哥手机里,还存了那个吴神医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