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祥站在书房二楼窗前向下望,看见苏景文又被人五花大绑捆了回来,立刻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要是让老上司知道他孙子在自家门前被欺负,后果不堪设想啊!
出了门,也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地骂上方飞浪,“你怎么回事?怎么没完没了了?叫你的狗腿子,立刻放开景文!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众人视线齐刷刷地看向去而复返的李国祥,薛文龙瓮声瓮气道,“老头,就算你想护犊子,也要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啊!红口白牙张嘴就诬陷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此刻的薛文龙,早就把方飞浪当成自己亲兄弟一样看待。这也就是李国祥,身份比较特殊,换成一般人,他早就冲上去教训他了!还能在这里和他说这些废话?
李国祥热血上头,赤膊上阵,亲自过去推开按住苏景文的人。
他认为,方飞浪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他还想和宁若冰复婚,就不敢不给他这个外公面子!料想,他手下的人,也不敢对他动手!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伙人都是苏墨香的手下,他们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二话不说直接把李国祥推了一个趔趄。
“哎呦!”
李国祥也不含糊,顺势一屁股坐在地上放赖,一边卖惨喊疼,一边给宁若冰打电话告状,“方飞浪要杀人了!你快回来!”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指着方飞浪的鼻子喋喋不休道,“我这么大年纪,你都敢对我动手?你的良心叫狗吃了吗?”
方飞浪眼神平静地看向他,心里涌起几分寒凉。
虽然他一早就知道,李国祥不待见他,可他拼了命的努力,想要证实自己,却总也入不了他的眼。
为什么外公的眼中只有苏景文这个混蛋呢?
“老头!你醒醒吧!睁开眼睛看看,推你的人是哪边的!”薛文龙双手叉腰,眼珠子瞪得溜圆,手指着苏墨香说道,“那都是她的人!他们姐弟宅斗,和我们方神医有屁关系?你有火气冲他们发去!”
李国祥微微一愣,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苏墨香,心说不可能啊!哪有姐姐派人把弟弟押过来挨打的?没这个道理啊!
更何况,苏家就这么一个男丁,放在手心里都怕丢了,能忍心这么对待?
“李老,方飞浪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逼得我姐对我动手!”
苏景文一脸委屈,向李国祥求救道,“您快给我爷爷打电话,向他报信儿吧!晚了,我姐非整死我不可!现在我胳膊都要断掉了……”
李国祥这回彻底懵了!
敢情还真不是方飞浪的人?
就算不是他的人,那也和他脱不了关系!平白无故的,苏墨香为啥要在他家门口,欺负自家亲弟弟?
“墨香,我也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人,你和李爷爷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景文做错什么事了?”
李国祥在苏墨香面前倚老卖老一回,估摸着对方怎么也会给他三分薄面。
哪成想,对方压根没正眼瞧他,直接向方飞浪回话道,“方神医,我把这个不争气的弟弟押来了,您想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只要给苏家留个活口就行!”
话说到这份上,苏景文真是从骨子里往外怕了!万一方飞浪要卸他胳膊腿咋办?
“姐!你中邪了吗?我可是你亲弟弟啊!”苏景文小脸煞白,再次向李国祥求救道,“李老!救我!”
李国祥慌忙掏出手机,给苏建国打电话,这事他得管啊!万一闹出人命来,他拿什么赔苏家?
号码刚拨出去,就有人上前来抢走他的手机。
苏墨香面色冷厉地斜了他一眼,“我劝你少管闲事!”
“臭丫头!我可是你爷爷辈的人!把手机还给我!”
李国祥正叫嚣着,忽然从对面冲过来四五个人高马大的硬汉,看那架势,他再多说一句,就得像苏景文一样,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吞了吞口水,李国祥很识相地闭上了嘴。
对付无能为力,最好的办法,就是无动于衷!
“我就问你一件事。”
方飞浪不紧不慢地走到苏景文跟前,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开口道,“你为什么重金收买胡莱,教唆他为宁康采购劣质中草药?”
被拍了一下的苏景文,像变了个人似的,眼神里再也没有刚才那份锋芒毕露,有的只是傻子般的纯真呆滞。
“我要宁康陷入倒闭危机!只有这样,宁若冰才会上钩!我要她主动来求我!任由我摆布……”
“胡莱贪财,我只给他一百万,他就同意替我做事……采购那批劣质药材,是我、胡莱和苟仁事先商量好的!当时,我还承诺给胡莱2%的公司股份,他更加死心塌地跟着我干……”
听着苏景文的内心独白,方飞浪十分满意地点点头,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不错!”
和方飞浪咫尺之遥的苏墨香,一脸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她觉察到方飞浪的拍人动作有些怪异,却不知道,他到底对弟弟做了什么。
正常情况下,弟弟绝对不会把这些心里话说出来,一定是方飞浪对他使了什么手段。
只是,能瞒着所有人的视线,在弟弟身上动手脚,这得是多高深的手法和能力?细思恐极!
不止苏墨香没发现,在场众人无一例外,谁都没发现,方飞浪悄悄地插进苏景文脖颈处一根极细银针。
这个学位叫天鼎穴,它只是人体众多穴位中一个隐藏穴位,但是针刺的手法和深度不同,却可以影响不同的经脉。其中之一的经脉就是连接心脑之间的极细经脉。
苏景文毫无征兆的“内心独白”,在一般人看来就像被催眠了一样,但方飞浪心里清楚,这是他施针之后的作用。
这些“小把戏”在日常生活中并没有太大的用处,所以方飞浪很少使用。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针刺此穴,容易造成无法修复的后遗症。诸如某一方面功能的突然减退消失之类的。
这也就是苏景文,换成一般人,方飞浪还真下不了这个死手!
谁叫这狗东西一直惦记自己老婆,不让他“去势”,他也不能消停!
然而,苏家姐弟对这一切毫不知情。或许,他们这辈子也想不到,苏家的绝后,始自苏景文被方飞浪轻轻拍了这一下之后……
“景文,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李国祥哆嗦着嘴唇,脸色铁青地看向苏景文,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愿相信自己看人的能力有这么差!
他一直看好的外孙女婿人选,竟然是这样一个无耻混蛋?
不!这不是真的!
可他亲耳听到的事实,还能有假吗?
“我做什么了?李老你在说什么?”
苏景文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李国祥,他对刚才自己说过的话,毫无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