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就像失重一样摔在了台阶上,然后又滚落下来,最后脑袋重重的磕在水泥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因为周围没有任何可以扶的东西,那一幕简直触目惊心。
褚修煌直接冲了过去。
电话那头,褚老爷子着急的追问,“怎么回事?你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下一秒,手机就彻底没了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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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轻歌的尖叫声引来了在客厅的婆媳俩。
钱玉丽匆匆扶着婆婆出来,当看到时欢不省人事的被褚修煌抱在怀里,闭着眼睛,额头上似乎还破了一块,正流着血……
“欢欢你怎么了!”
钱玉丽忙冲了过去。
刚想要伸手碰时欢的脸,在半路上就被一股铁钳般的力量攥住,然后狠狠的甩开。
钱玉丽防备不及,整个人都往后跌坐在了地上,手腕上火辣辣的疼,脸上也是无比的震惊。
尤其当看到褚修煌阴冷森寒的表情……
虽然他看都没看她,直接将时欢抱了起来,抬脚就往外走。
“阿修!”钱玉丽忙爬起来,想也不想的追上去,谁知男人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回过头。
俊美的脸廓此刻格外冰冷,“你们三个,都给我老老实实呆着,谁都不准走!”
钱玉丽一愣。
时轻歌也有些被他现在的样子吓到。
时老太太则怒不可赦,“你这话什么意思?把我们当犯人吗?”
褚修煌阴霾的目光透过三人,看向后面的佣人,“给老头打电话,让他马上回来!还有这三个女人,走了一个,我唯你是问!”
说完这句,他就转身抱着时欢离开了。
脚步迈的极大,走得很快。
时老太太却气的不行,“真是岂有此理!”
她不停的用拐杖杵着台阶,“他这是什么态度?看到我一声招呼都不打,还颐指气使的!他就是这样招待长辈的吗?啊!”
“妈。”钱玉丽忍不住说话,“你没看到欢欢受伤了吗?”
“不就是头破了,流了一点血吗?以前被几个男人那什么不都没事嘛……”
“妈,你这说的什么话?”钱玉丽难得呛婆婆,而且声音很激动,“欢欢她没有被……那都是别人瞎说的,后来阿修把那些人都送去警察局了,他们也亲口承认只是打了欢欢,欢欢是被一个老叔叔救下来的,她只是皮外伤,她根本就没有……”
“行了行了。”时老太太不耐烦的打断,“一天到晚的眼里只有你那个没出息的小女儿,你的大女儿还站在这儿呢,你是眼睛瞎了是不是?”
听到这话,时轻歌立刻啜泣出声,“都怪我……刚才是我没拉住欢欢,是我的错……”
钱玉丽忙问道,“轻歌,到底怎么回事?欢欢怎么会从这里摔下去呢?”
“我真的不知道。”时轻歌擦着眼泪解释道,“我本来是出来送褚阿姨的,刚好阿修带欢欢回来,她知道我们过来很生气,说什么这里是军区大院,家丑不能外扬,让我们马上就离开!我就是看不过去她那样的态度,难道嫁给了褚家就高人一等了吗?就能这么不尊重奶奶吗?都怪我,我一时没能忍住,多嘴说了她两句,她生气了,转身想走,谁知一个没注意脚下踩空就摔下去了。”
时老太太听完,“那不就是她自己不小心吗?不怪你!”
时轻歌还在自责,“我不应该跟她吵的,不然她也不会这么不小心的摔下去,都怪我,是我的错……”
“既然这样。”钱玉丽提议,“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欢欢吧……”
“行了行了,她又不是什么林黛玉,就头上破了一点皮,有什么好看的!”说完,时老太太就指使儿媳妇,“你去里面把我的包拿来,我们先回家。”
“……好吧。”钱玉丽只能答应。
她走进客厅,拿起沙发上的手提包,刚要走,佣人已经打完电话,立刻追了上来,“老夫人,少爷说你们不能走……”
时老太太板着老脸,“我来这多长时间了?褚老头不现身,其他人招呼不打就走,把我一个老太婆晾在这儿一个多小时,现在又要拦着不让我走?你们褚家就是这么待客的!”
佣人说,“不好意思,老夫人,我们也是听少爷的吩咐行事……”
“你家少爷说不准走,我们就不能走吗?吓唬谁呢!我告诉你,现在是法制社会!他还以为自己是山头的土匪头子吗?没有王法了是不是?我现在就走,看你们谁敢拦我!”时老太太说完,转身就走。
佣人自然不敢真的上手去拦。
如果真的动起手来,万一把这亲家奶奶磕着碰着了,只怕会闹得更大。
旁边的钱玉丽还想劝,“妈,要不我们就在这再等会吧,刚才阿修也是一时着急才说出那些话的……”
“行了你闭嘴吧!”时老太太真是要被这个儿媳气死,“我们时家怎么会有你这样不争气的儿媳?刚才都被推倒在地上了,现在还为他说好话?你不走是吧?行!轻歌,我们走!”
时轻歌忙过来扶着老太太,“奶奶,你小心点。”
两人居然真的就这么走了。
钱玉丽站在那,左右为难。
一方面她很担心时欢,刚才都流血了,还昏迷不醒,真怕会出什么意外……
但另一方面,她又不敢和婆婆对着干……
几秒种后,钱玉丽还是咬牙跟了上去。
时老太太的眼角余光看到儿媳妇跟了上来,冷笑一声,脸上的姿态顿时更加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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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等三人来到军区大院的门口,刚要出去……
“站住!”
时轻歌心里一惊。
两个小战士在门口拦着,不让过去。
很快的,又有一个中年男人从保安室走出来,看着约莫四五十岁的模样,一身绿色军装威武正气,看着她们的眼神格外的冷冽,震慑。
哪怕是时老太太都有些面色忌惮。
钱玉丽也不敢说话。
最后还是时轻歌鼓起勇气,“你们要做什么?”
军官面无表情,“接到褚家打来的电话,你们现在暂时不能离开。”
时老太太没想到褚修煌居然来真的?
这个混小子!
“凭什么不让我们走?”她开始撒泼,“我们是过来找褚老头的,现在他不在家,难道我们还得在他的家里继续等下去吗?”
军官不为所动,“我们刚才查了褚家门口的监控录像……”
他看向时轻歌,“录像画面显示,这位时小姐涉嫌故意伤害罪,所以你们现在不能离开,因为警察马上就会过来。”
时轻歌脸色一白。
钱玉丽猛地看向女儿。
时老太太也一脸的震惊加懵逼,几乎不敢相信孙女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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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家的私家车,几乎是和110的警车一起过来的。
车门打开,穿着一身唐装的小老头健步如飞的走了过来。
等待的工夫,时老太太已经想好了对策,等小老头来到跟前,立刻主动开口解释,“亲家爷爷,刚才轻歌都跟我解释过了,她真的没有推欢欢,全都是误会……”
“误会?”褚老爷子哼哼两声,“以为没人看到就没证据了是不是?大院里家家户户门口都设有监控录像,专门就是用来对付你们这些敢做不敢当的毒妇!”
时老太太没想到褚老爷子这么不给面子,当下就老脸一垮。
“褚爷爷……”时轻歌忙说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欢欢是我的亲妹妹啊,我怎么可能推她呢?我那是想拉她……”
她以为,自己放低姿态主动解释,褚老爷子应该会念在昔日旧情,心软原谅。
谁知……
“我真是看错你了。”褚老爷子一副深恶痛绝的语气,“亏我以前还觉得,我孙子看上的那么多女人里面,难得有一个风评还不错的名门淑女,没想到……你比外面那些狐狸精更恶毒!居然连自己亲妹妹都敢下手,还光天化日,在监控录像的下面!你说你怎么敢的呀?”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褚爷爷你听我解释……”
“谎话连篇!自相矛盾!”褚老爷子懒得跟她掰扯,“行了,王警官,你们按规矩做事,这个女人跟我们褚家没有任何的关系,赶紧带走!”
被叫王警察的警察一个眼神,立刻有警察过来逮人。
时轻歌这时已经彻底慌了,拼命的拉着时老太太的胳膊,“我不走,奶奶救我,奶奶救我啊……”
时老太太被她拉的身子晃来晃去,好不狼狈,可不管她怎么说话,警察不由分说就掏出一副手铐,直接把时轻歌铐住了。
时老太太气的冲褚老爷子喊,“褚老头,轻歌是欢欢的亲姐姐,我们时家跟你们是亲家,你居然敢这样对我们……”
“放你大爷的狗屁!”褚老爷子气的口吐芬芳,“很久之前我就警告过你,虽然欢欢姓时,但她在你们时家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多年的罪,所以结婚后她就是我们褚家的人!跟你们时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们这样厚颜无耻的亲家我也不认!今天你们不请自来,还敢对欢欢下毒手,都被监控拍下来了还敢在这里狡辩?你真特么以为我褚家好欺负是不是?无耻!简直就是无耻至极!”
“……”时老太太都听呆了。
这褚家不是书香世家吗?
上上下下可都是学者,诗人,书法家,画家……等等。
最明显就是那个褚夫人,每次都清高无比,见面了也不打招呼,鼻孔都快长头顶上了!
褚老爷子更是文艺界的泰斗,时不时还能在电视新闻上见到,现在居然……
她脱口而出,“你知道我们今天是来做什么的吗!”
褚老爷子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时老太太说,“轻歌都全跟我说了,落落是她的亲生女儿,跟时欢没有关系,当年跟你孙子发生关系的女人是轻歌,不是时欢!”
听到这话,褚老爷子噗笑出声,“荒谬!真的是荒谬!我家阿修和欢欢早在几个月前就领证了,也做过亲子鉴定,落落就是他和欢欢的女儿,现在你这个做姐姐的突然跑出来说你才是落落的妈,你有证据吗你?”
时轻歌攥紧手指,“欢欢受伤失忆不记得当年的事情,我不怪她,但是当年跟阿修发生关系的女人真的是我,而且当时是他追求的我,不然我也不会在发现怀孕后把孩子留下来……”
“既然如此,为什么当年生下孩子后不来找阿修?反而现在过来找?还装什么自杀?一走就是五年,我还真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时轻歌脸色微变,“我……我当时生完孩子就去法国读书了,当时家里刚刚破产,欠债累累,我也是不得已才这样做的啊……”
“所以你远走高飞,让欢欢帮你们时家还债,还让她承担未婚先孕的骂名?”褚老爷子声色俱厉,“如果真是这样,你这个做姐姐的不觉得羞愧吗?欢欢用五年的时间辛苦工作还债,现在好不容易苦尽甘来,跟我孙子结了婚,组成幸福的一家三口,你现在却回来张口就要孩子?你这分明就是眼红嫉妒,存心想要破坏!”
“没有,我没有!”时轻歌疯狂反对,“我就是想见见落落,我没有想破坏,是阿修,是他先对我动手,还威胁我……”
“阿修对你算客气了!”褚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自己说说,你们时家这几个人做的是人事儿吗?欢欢是你们时家的女儿吗?为什么同样都是女儿,对待却这么的不同?现在还好意思厚着脸皮恶人先告状?”
“我没有……”时轻歌眼泪扑哧的掉。
看着孙女这样,时老太太心疼不已,“时欢是我的孙女,她既然是时家人,就有责任承担债务!而且当年是她自己主动愿意还债的,我们又没有逼她!这件事情跟孩子是两码事!”
“活了这么大岁数,我看你是白活了!拎不清!”褚老爷子觉得脑阔疼,“行了,我不听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孙媳妇我只认欢欢!你们这些厚颜无耻的……都赶紧给我滚蛋!”
他坚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不会错的。
时欢这么多年在褚修煌公司做事,从来都是兢兢业业,工作上高调出色,私底下低调沉稳,从来本分,也不做妖。
他孙子这么好的条件,天天在公司跟她朝夕相处,居然也从没想过要“近水楼台先得月”?
最后还是他这个长辈牵线搭桥,才让她成功成为褚家的孙媳妇……
婚后这三个月,时欢也一直表现很好,婆婆那么不喜欢,每次还是以礼相待。
对他这个爷爷就更不用说了,时不时的带孩子回来一家人享受天伦之乐,还经常下厨亲自做饭慰劳他……
总之,在褚老爷子的眼里,时欢是一个心思很正的好女孩,很适合踏实过日子。
“褚爷爷!”时轻歌喊,“我可以和落落去做亲子鉴定的!”
她语气激动,说话的时候,眼神,表情却没有一丝的心虚或者犹豫。
“你看,我孙女都敢做亲子鉴定了,这件事情还会有假吗?”时老太太立刻开始附和,坚定不移相信自己的孙女。
饶是褚老爷子早已肯定时欢就是落落的亲妈妈,此刻也不禁眯紧眼睛。
时轻歌和时欢是一对亲姐妹,不管谁是落落的亲生妈妈,肯定都会存在血缘关系,虽然亲子关系鉴定会有一些复杂,但是通过DNA检测的百分比覆盖率,应该是可以推测出究竟谁和落落的血缘关系更近……
时轻歌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她居然这么肯定?还言之凿凿?毫不心虚?这……
下一秒,褚老爷子立刻说道,“我管你做不做,反正欢欢这个孙媳妇我认定了!”
时老太太都无语了,“老爷子,你不能这样啊……”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褚老爷子梗着脖子,“赶紧的,把人带走!”
警察拉着时轻歌就走。
“奶奶!妈!救我!快救我啊!”
钱玉丽和时老太太忙跟上去,还妄想要拉开警察……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褚老爷子趁机回到车上,“老吴,赶快去南宫医院。”
“好的,老爷子。”
司机老吴立刻将车掉头。
没多久,时轻歌也被带上警车,呼啸着离开。
旁边还有不少人在围观看热闹,而钱玉丽已经吓得慌乱没辙,“怎么办啊?妈,轻歌怎么被警察带走了,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时老太太紧紧的握着拐杖,一张老脸愁云密布。
终于,她猛地抬手,一巴掌就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钱玉丽只觉得脸上一疼,整个人都往旁边踉跄了一下。
“没用的东西!”时老太太只能把气往儿媳妇的身上撒,“看看你生出来的好女儿!竟然敢对自己的亲姐姐下手!现在轻歌被警察抓走了,你满意了是吧!白眼狼!你们全都是白眼狼!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她越说越气,抡着拐杖就朝钱玉丽的身上打。
钱玉丽缩着身子,被她打的不停躲闪。
旁边有人看不过去,想要劝,可刚上前,就被老太太的骇人模样吓退了。
终于等到老太太打累了,放下拐杖喘着粗气。
有好心人上前,“你没事吧?”
钱玉丽只觉得身上疼得不行,额头被打到的地方青紫横布,甚至还红肿了起来……
她摇摇头,刚要说话。
“哐当”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紧接着。
“老太太晕倒了!”
“快来人啊!”
“叫救护车!”
当看到时老太太连人带拐杖摔倒在地上,钱玉丽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疼,直接冲了过去,“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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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褚修煌一路风驰电掣,不到20分钟就来到了南宫医院。
路上已经给南宫辞打过电话。
所以一楼急救大厅的外面,南宫辞已经带着刘医生,和一帮医护人员,浩浩荡荡的在那等着了。
时欢被训练有序的放上担架,迅速推进急救室。
走廊上,南宫辞先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放下手机,就看到褚修煌正眉头紧锁的站在那里,长眉紧皱,狭长的凤眸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急救室。
整个人都紧绷严肃,脸上分明写着四个字——“心急如焚”。
“二哥,你别担心啊,二嫂她一定会没事的。”
褚修煌就像是没听到话一样,毫无反应。
南宫辞看了看,起身离开,很快端了一杯温水过来,“二哥,你先喝口水,冷静冷静……”
“啪”的一声。
一次性纸杯被打掉在走廊上,南宫辞身上的白大褂被水染湿了一大片……
但是看着某人的表情……
算了算了。
南宫辞只能忍气吞声。
好心没好报!
他叫来护士,将地面收拾干净。
然后再在旁边找了位置坐下,给群里回复消息。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急救室的灯熄灭,房门打开。
褚修煌冲了过去,“情况怎么样?”
刘医生摘下口罩,往旁边让了让,让医护人员将手术床推出来。
褚修煌看着躺在床上的时欢,闭着眼睛,额头贴着纱布,脸色略显苍白……
英俊的轮廓顿时更加森冷。
刘医生忙解释,“褚太太的大脑之前就受过很严重的伤,这次再次受到撞击,大脑内原先积压的血块产生错位,压迫到了脑神经,虽然通过脑部CT来看没有什么明显的危险,但现在褚太太进入重度昏迷,所以一切都不好说。”
南宫辞眉头紧皱。
褚修煌追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现在只能等褚太太醒过来再做打算。”
见褚修煌脸色瞬间黑沉,刘医生忙补充,“除了昏迷,褚太太并没有什么外伤,额头只是破皮,伤口不深,不需要缝针,以后也不会留下什么疤痕……”
声音越来越小。
到最后,刘医生差点都不敢说话了。
“好了,我已经听明白了。”南宫辞开腔,“刘医生,你先下去。”
“好,谢谢副院长。”刘医生感激不尽,忙擦去额头的汗,迅速转身离开。
“二哥。”南宫辞看着某人阴霾密布的俊美脸庞,“刘医生的意思是得等二嫂醒过来,虽然现在没醒,但应该没什么大碍,你不用太担心……”
褚修煌转身就走。
南宫辞抽抽嘴角,只能跟上去。
……
楼上病房。
刚走出电梯,褚修煌手机响了。
他有些不耐烦的接通,“干嘛?”
电话是褚老爷子打来的。
他很显摆的告诉孙子,已经查了监控录像,还把时轻歌送去了警察局,最后问道,“对了,我孙媳妇没事吧?”
“还没醒。”
“不是摔了一跤吗?怎么会还没醒呢?晕过去了?这么严重?”褚老爷子生气,“你刚才怎么不跟我说清楚,早知道我就把那个老太婆也送进去了!”
“这还用我说?你怎么做事的!家里来人你也不在!”褚修煌冲他发脾气。
“我下午去你王叔叔家斗蛐蛐了……”
“斗斗斗!一天到晚就知道玩!都多大岁数的人了就知道玩!你跟你的蛐蛐过一辈子去吧!”说完,褚修煌挂断电话。
身后,南宫辞瑟瑟发抖。
妈呀,发脾气的二哥简直太可怕了!
真同情褚爷爷啊……
褚修煌直接走进病房。
南宫辞刚要跟进去,手机也响了。
是霍竞深在问病房号。
南宫辞忙开始打字……
身后的病房门这时被推开,“副院长。”
南宫辞将病房号发出去,转身一看,立刻扬起英俊的笑容,“周婶。”
是以前服侍小公主的佣人。
周婶也微笑着问,“副院长,先生想问胆结石手术,最多要住院几天?”
南宫辞说,“墨先生做的是小手术,住院观察两天,等主治医生同意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随着墨唯一的离开,和萧夜白在墨氏集团的上任,墨家的风波总算是渐渐烟消云散。
墨耀雄也从公司董事会退了下来,听说退下来的第二天,就来医院进行了一次深度全面的身体检查。
可能是隐忍了10年,终于让亲生儿子认祖归宗,也正式接手了公司,作为父亲心态也不一样了,更加注重身体的健康。
结果还真发现有点小问题,不严重,肠道胆结石。
手术是前天下午做的,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按理说,这种小手术一向恢复很快,他也是实话实说。
谁知周婶说道,“副院长,其实先生的意思是……想再多住几天,你看能安排一下吗?合理范围之内就可以。”
南宫辞挑眉,“他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周婶尴尬的笑了笑,委婉解释,“先生来医院做手术加住院已经三天了,萧少爷都没有来看过他,所以……”
南宫辞:“……”
明白了。
**
苏婠婠很快跟霍竞深一起来到医院。
“怎么会这样?”
看着时欢昏迷不醒的样子,苏婠婠后悔不已,“早知道刚才我不应该走的,我想着给褚爷爷打电话,只要有他在,应该就不会有事了……”
褚修煌没说话。
倒是霍竞深开了口,“你在有什么用?”
苏婠婠看着他,“什么意思?”
霍竞深说,“身边这个做老公的都保护不周,你在她身边就能有用?”
苏婠婠:“……”
南宫辞:“……”
褚修煌则眼皮子动了动,没有说话。
苏婠婠低咳一声,拉了一下霍竞深的胳膊。
再看向褚修煌,她小声的开口,“大黄,你放心,欢欢一定不会有事的,还有啊,落落有奶奶照顾呢,你不用担心她……”
褚修煌依然维持原来姿势坐在那里,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时欢,还是没说话。
病房里是一阵死寂的沉默。
“行了。”霍竞深看了看时间,“看来一时半会人也醒不过来,我们先回去。”
苏婠婠不太放心,“小三,医生怎么说的?”
南宫辞简单说了一遍。
当然都朝着好的方向说。
最后表示,“二嫂现在是重度昏迷,我估计……起码还得好几个小时才能醒,不如大哥你们先回去吧。”
霍竞深也是这个意思。
苏婠婠虽然不放心,但既然南宫辞都这么说了,而且褚修煌那副表情,一看就是不愿意交流的模样……
算了。
她点头,“那好吧。”
她过去拿起包,正准备离开……
“小嫂子。”褚修煌突然说话。
苏婠婠看着他。
“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欢欢,可以吗?”褚修煌语气挺客套,“醒来就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回来。”
苏婠婠本来心里就挺愧疚,听到这话自然当仁不让,忙点头,“好。”
霍竞深:“……”
褚修煌转身就往外走。
南宫辞忙跟了上去,“二哥!二哥你要去哪儿啊!”
苏婠婠愣愣的看着两人离开。
一回过头,就看到霍竞深黑着俊脸,“他干嘛去?”
“可能……”苏婠婠想了想,“去找时家人算账吧。”
霍竞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