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老眉头微皱,“铜山,锡山,你们住址搞错了?”
“……”阎铜山和阎锡山面面相觑,那表情仿佛在说,“冤枉啊!就是这里!”
李国祥咬着后槽牙,主动向阎老解释道,“我孙女婿和我赌气呢!您别听他胡说,这就是他家!快请进!”
说着,不由分说地拉着阎老就往屋里走,边走边催促方飞浪,“还不快进屋泡茶!”
“外公,是您让我别再登李家的门!这屋,我可不敢进!”
方飞浪说完,转身就走。
这一回头,才发现,宁若冰手里拎着一盒儿童玩具,就站在家门口,也不知道啥时候回来的。
四目相对,方飞浪从宁若冰眼神里,看出一丝祈求神色。
四目相对,方飞浪从宁若冰眼神里,看出一丝祈求神色。
顿时,心肠就软了三分!
宁若冰赌气似的上前,把玩具盒子往他手里一塞,不由分说地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屋子拖,边走边数落他,“外公说你两句,你就记仇?当自己是小孩子吗?”
以方飞浪的力气,挣脱宁若冰根本就是一抽手的事。
他也搞不明白自己怎么想的,就这么心甘情愿地被宁若冰拽进家门。
进了客厅,李国祥依旧是平时那副居高临下的语气,指挥方飞浪干这干那。
“小浪,去泡茶!”
“小浪,上点心!”
“小浪……”
在他第三次开口时,阎老干咳一声,开口道,“小李,几年不见,你变化挺大啊!”
李国祥瞳孔一缩,紧张得直吞口水,赶紧陪着笑,解释道,“自家孙女婿,指使习惯了!”
一旁的阎老大闻言,不由得冷笑道,“你家孙女婿,现在可是我爸的救命恩人?你这么指使他,未免也太不给我爸面子了!”
“他哪里是什么神医,能替阎老治好病,纯粹是瞎猫撞死耗子!不足一提!”
李国祥话音未落,就听阎老驳斥道,“你意思是说,我老阎就是一只死耗子?”
“阎老,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他医术不行!”李国祥脸都绿了,总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对!
“医术不行能救我爸,你意思我爸没病装病?”
阎老大句句针对,把李国祥逼得冷汗都下来了。
此刻,他也算看明白了,阎家父子是来感谢方飞浪的,他多说方飞浪一个“不”字,都会引起他们的强烈不满。
索性更改口风道,“从我把李家医术传给小浪那天起,就一直对他高标准严苛要求,很少夸赞他。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地养成否定他的习惯,以后真该改改了!”
“你说小浪的医术,是你们李家传下来的?不可能!”
阎老连连摇头否定道,“你有多大本事,我还不清楚?要我说,你就是妒贤嫉能!不愿意面对孙女婿比你强!”
“听你们刚才的对话,你还把小浪撵出家门了?我老阎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你再敢搬出家长架子,故意为难我救命恩人,我手里的鞭子可不留情!”
“是!是!”
李国祥心弦紧绷,如同上紧了的发条,一刻也不敢松弛!
别人不知情,他跟了阎老那么久,自然了解他说一不二的底气来源!
阎老叱咤炎夏几十年,攘外安内,功勋卓越,声名赫赫。
别说他一个小小的旧下属,就是京都圈子里那些正当红的贵戚,见了他的面,也得点头哈腰,惧他三分!
人的名,树的影。
没见过,也听说过!
就算阎老已经退居幕后,可他的手里,依旧握着炎夏的中坚力量!
金钱,权势,在他面前不足一提!
多少人挖空心思,想要和他攀扯上关系,最后也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
如今方飞浪有幸到了他的跟前,也算是李家一门的荣幸!
就算哪天,李国忠那些人真找上门来,也要忌惮三分!
念及此处,李国祥不由得笑逐颜开,看向方飞浪的眼神,也跟着柔和了许多,“小浪,阎老如此看重你,真是你的荣幸!外公年纪大了,偶尔也有犯糊涂的时候,就算说了点错话,你也不必往心里去。毕竟,咱们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方飞浪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一开始,他的置气对象也不是李国祥。
既然老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他道歉,他也不能把他的面子,当鞋垫子踩。
“外公!您严重了!没有您的苦心指点,我的医术也不可能进步得这么快!”方飞浪十分捧场地说道,“说起来,我能治阎老的病,多半要归功于您啊!”
李国祥哈哈大笑,对着方飞浪摆手道,“你小子,十头狼都没你聪明!”
眼看着方飞浪和外公关系缓和,扎在宁若冰心口的那根刺,好像被人突然拔出来,顿时觉得轻松许多。
一番寒暄过后,阎老朝着大儿子递了个眼神,对方立刻递过来一张雕着金龙的黑卡。
阎老亲自把卡片递到方飞浪面前,“小方神医,这是阎王卡,算是一张通行证吧!以后你拿着这张卡片,无论到哪里,只要是我阎家的产业,一律畅通无阻!见卡如见我本人,只要你一声令下,莫敢不从!”
李国祥闻言,眼珠子顿时瞪圆了!
没人比他更清楚,这张阎王卡意味着什么!
阎老只说了它一半的功用,却没说它隐藏的更大功能!
只要这张卡一出,阎老过去的部下、门生,皆见卡如见本人!
“这张阎王卡可是我爸的命根子,连我们这些当儿子的,都没资格拿!”阎老大话语里透着一丝酸味儿,眼神也变得羡慕嫉妒恨!
站在一旁多时,完全充当背景板的阎锡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自始至终低着头。
原本在父亲心里,他的地位就不如大哥和二哥。
如今怕是连方飞浪这个外人,也比不了!
之前还惦记着,找机会狠狠教训一下方飞浪,现在看,对方不教训自己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