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歌看了秦非夜一眼,才说道,“带我们过去吧。”
他们两人既然已经知道了秦景枫遇刺,若再不闻不问,反而显得奇怪,所以如何他们都得要过去一趟探视。
再者,叶挽歌也想去看看她那位如今颇有心机的堂姐伤重如何。
张涛自然不敢耽误,立刻便带着叶挽歌和秦非夜往芳菲茶楼。
途中,叶挽歌问了一嘴,“你可知道叶侧妃伤势如何?”
张涛摇了摇头,笑得有些尴尬,“此事事关重大,以下官的权限,其实并不知晓太多详情,郡主若是想知道,不妨亲自去看看。”
“好吧。”叶挽歌无奈。
张涛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叶挽歌,对于这个安宁郡主他其实充满了好奇。
他有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
论身份,分明寂王秦非夜的身份要尊贵许多,可是寂王在这安宁郡主身份,却十分安静,有一种任由安宁郡主主导的感觉。
且两人着实是亲密了些。
难道……
安宁郡主是未来的寂王妃?
张涛心中有了大胆的猜测之后,对着叶挽歌的态度便又恭敬了几分。
这个能被战神寂王看中的郡主,一定是有过人之处。
张涛很快领着叶挽歌和秦非夜到了芳菲茶楼,当他们走近了人群时,只听到人群中议论纷纷。
“这两人到底什么身份?”
“方才那当兵的是给这两人跪下了是吧?”
“你瞎啊,刚才跪倒了一片啊,就是没听清说什么。”
“啧,这人估计是汴京来的权贵,是谁家的世子爷吧。”
“还以为真是刺客呢,结果人身份尊贵,无聊。”
……
那些本这看好戏的人群看着好戏落空,不免十分失落,瞧着这些官兵对两人的态度,就知道身份非凡,也不会是刺客了,失望,及其失望!
叶挽歌和秦非夜十分淡定的跟着张涛穿过警戒线,来到了芳菲茶楼的楼下。
芳菲茶楼更是戒备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官兵将整个芳菲茶楼都围得水泄不通,肉眼可见的一楼此时一个人也没有,全都是官兵,大抵是被清场了,至于秦景司和太子他们,估计在二楼。
叶挽歌抬眸便能看到芳菲茶楼有二楼,且看起来应该都是装修雅致豪华的雅间,这芳菲茶楼,在这月牙湖中,应该是最为豪华的一间茶楼了。
张涛也并没有办法直接将两人带进芳菲茶楼之内,只是上前交涉,很快,便有人进了茶楼内通传,大概半分钟不到,二楼处便有人下楼了。
是秦景司和一名侍卫打扮的人。
秦景司在楼梯口看见秦非夜和叶挽歌,便急忙招手,“皇叔,挽歌,快来。”
而秦景司身边的侍卫与那方云天穿着一致,大抵也是太子的贴身侍卫,他见来人真是寂王秦非夜和安宁郡主叶挽歌,急忙大步下楼,亲自上前迎接。
那人正要行礼,叶挽歌挥了挥手,“不必了,带我们上去吧。”
“是。”侍卫恭敬的应下声来,便带着叶挽歌和秦非夜两人进了茶楼。
张涛站在茶楼之外,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有再出纰漏。
方才站在此处等着通传之人的这点时间里,张涛在想自己如此轻易的就相信了寂王的身份是否太过草率,而且还直接将人带到了这里来,若这两人是冒认的刺客……
那他是一百个脑袋都不敢砍的。
幸好,幸好安然无恙。
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卫和七皇子都已经确认过两人的身份了,那就安然无虞了。
……
叶挽歌和秦非夜两人走上楼,那侍卫跟在身后,而秦景司冲下楼梯,站在楼梯上就朝着两人就挤眉弄眼的,絮絮叨叨。
“皇叔,挽歌,你们怎么这么顺利的就过来了?你们不知道,方才这群混账竟然说我冒认七皇子身份,还要把我拿下,气死我了!本皇子这幅模样都摆在这里了,能是刺客吗?刺客有我这般出众的气质吗!那些人简直就是没长脑子,不对,是没长眼睛!”
那侍卫见没自己什么事了,眼前几人的身份可都不是会听自己说话的人,便默默的退下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师兄他们呢?”叶挽歌赶紧打断秦景司的长篇大论,若是不打断,这秦景司大概会将当时他们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都要复述一遍。
她之所以没有先问太子秦景枫的伤势,是因为秦景司这过分轻松的模样,显然太子也没出什么事,否则秦景司也不会还这么蹦跶。
说话间三人已经上了二楼,二楼的大堂处也围着不少官兵和几名侍卫,而几件雅间都垂着竹帘,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林荫前辈和冷素医仙正在给你堂姐医治呢,其他人都在那边的雅间等着,东方前辈也在。”秦景司指了指右手边的一间雅间。
“皇兄伤势不重,就是手臂被划了一刀,但是你堂姐……哎哟喂,那腹部中了一剑,流了好多血,伤口可深了,幸好冷素医仙他们在,否则啊要是回汴京再找太医,神仙也难救……那些人还怀疑我们身份呢,真是的。”秦景司感叹了一番,直接带着叶挽歌和秦非夜就往叶安卉所在的雅间走去,一边解释道,“皇兄也在里面。”
秦非夜全程都没有说话,只是在听到太子秦景枫的伤势时才和叶挽歌对视了一眼。
伤势不重……那么此事是否太子自己设局呢?
还需观察。
秦非夜和叶挽歌没有说话,跟在秦景司的身后走到了左手边的其中一间雅间旁,门口的侍卫见了三人便立刻将竹帘掀开,恭恭敬敬的低着头。
雅间内传来浓烈的血腥味和药味,叶挽歌只看到一屏竹屏风将里间隔开,大抵是一张软塌,依稀能看到几道人影,大抵就是冷素和林荫正在替叶安卉医治。
而太子秦景枫则是坐在外间的桌边,神色凝重,手臂上还裹着一圈染血的纱布。
秦景司轻声的开口提醒,“皇兄,是皇叔和挽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