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倒没想到闵亲王需要贿赂她一个老太婆的上头去,就是想帮着说合,贿赂宋致远不是更合适么?
不过她想到后世那些贪官,被贿赂时也多有送到家眷手上去,也就释怀了。
“只为了回徐州,闵亲王也不至于这么低微吧?”宋慈小心地说了一句。
好歹是堂堂亲王呢。
“是与不是,只看他提与不提了。”宋致远合上盒子,低声道:“皇上也未必愿意他回去的,徐州富庶,国库也缺银子呢。”
宋慈脸皮一抽,不必说,她懂了,就是那啥,削藩呗。
“你就当这是赔礼好了,反正他也是这么说,不必去说什么好话。”宋慈对宋致远道:“你是皇上近臣,别做让他反感的事。”
宋致远笑了笑,也得分是什么事吧,有些事,若是为了大庆好的,就是令帝皇反感,他也得做,不然那就成只会媚上的奸臣了。
“老三这阵子,倒是挺得这些王爷的心,今日这转交这礼,就觉得很突兀,还有他带着那白氏拜访孝王府的事,你可是心中有数?”宋慈把话题带到了宋致庆身上。
宋致远的脸色便是一阴,声音也有几分冷意:“回京任职,倒没做啥建树,却是学会钻营了。”
宋慈一叹,道:“这也怨不得他,在他心里,前头有你压着,难以出头,自然要另谋大道,有心要比一比。再者,毕竟不是我亲生,他必然觉得亲疏有别。”
事实上,就是亲生的又如何,人心总会偏,教养好也就罢了,教不好,亲生的就会自动退让不争不抢?
可拉倒吧,这上京的世家,亲兄弟阖墙的事难道就没了?
所以她其实挺佩服原身老太太的,竟能把自己的几个孩子教养好,守望相助,连宋老三这个庶子,也没做半点对不住他的事。
圣母慈吧!
有一阵风吹来,宋慈不由脖子一缩,看了看窗户,关着的。
“老大,我也不懂啥朝政的,可老三这想着站队压宝,我就觉得不太安心,万一他把整个宋家拖下水,这……娘就在想,是不是把这危险扼杀在摇篮当中,把他单分出去如何?”
这分了家,宋致庆做啥都连累不了宋致远他们了。
“父母在,不分家,娘您多虑了。儿子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您放心安享晚年好了。”若是老三一意孤行非要作死,他会直接折断了他的双翼,连飞都飞不起来。
宋致远声线清淡,可宋慈却从中感觉到了一丝凛冽的寒意。
也是,凭他这个地位,想让一个五品官丢官还不是动一下嘴皮子的事,再往大了说,宋致庆真过分了,他把人废了在家养成富贵闲人,就更容易了。
一个官员,断个腿儿还怎么当官?
宋慈想及这点,吞了吞唾沫,论狠还是人精儿子狠。
她默默地为宋老三点了个蜡,千万别作死,作死的话,你吃枣药丸!
从墨韵居出来的宋致庆莫名的感到后背发寒,不由抬头望了望天,今年的寒冬要提前了吗?
------题外话------
嗯,用五更结束十一月吧,我们下个月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