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志全好一会没缓过来,敖义阳深怕他就这么晕过去,紧张地护着他。
敖志全好歹是开了两家公司的人,心理承受能力比一般人强,缓了半天到底没晕。而且敖义阳好歹是他儿子,还是唯一那种,他能真打断他腿吗?
况且现在也不是纠结敖义阳愚蠢的时候。
敖志全挣脱开了敖义阳的手,走到命行役面前充满歉意和乞求道,“命大师,是我们冤枉了你,我们道歉。但这事事关了我们一家的性命,希望你大人有大量,救救我们。”
命行役摆手,“我答应跟你来,只是为了证明我没害人的心思,至于帮你们,抱歉,我没义务也没想法。”
小五摇头,“冤枉人时命先生,求人时就命大师,你们脸真大。”
敖志全被说得满面羞愧,无地自容。
敖义阳无比悔恨,自己怎么就到处得罪人呢?
之前他爸找的玄学大师逛了半天都找不出影响大凶局的原因,而命行役只花了十分钟不到一眼就看出来了!孰强孰弱他们心里还没数?要说现在还有谁能救他们,只有命行役了好吗!
敖义阳已经不管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看着自己父亲乞求无果,他一咬牙,直接扑到了命行役面前,噗通一声,双膝跪了下来,没脸没皮地抱着命行役哭,“大师,命大师,我错了,我罪该万死,但我爸和我妈是无辜的,你对我千刀万剐怎么样都可以,求求你救救我爸妈!”
“义阳……”敖志全老泪横流,看着最后一刻懂得维护自己的孩子,老怀欣慰,觉得值了。
命行役无动于衷,他低头看着敖义阳十分冷淡,“在你平时咄咄逼人,不可一世欺负别人,谩骂别人,自己作死犯蠢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起你无辜的父母?”
敖义阳怔怔地看着他,想起自己仗着家里生意越来越大,飞扬跋扈,不断惹是生非,虽然他没做过犯法的事,但是那些被他嘲讽过,被他嫌弃看低的人难道就能当不存在,没发生过?
仔细想想,言语上的怒骂贬低,何尝不是一种无形的犯罪?
语言暴力就不是暴力了吗?
命行役扯开了他的手,“你应该跪的也不是我。”
敖义阳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父亲,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头上的银丝,看着他眉眼渐增的纹路,还有比小时候矮小的背影……敖义阳心酸酸的,伴随着懊悔还有各种无名的情绪,他哭得稀里哗啦。
“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敖志全眼圈跟着红了,拼命摇头,“没事没事,临到头能见你懂事,爸和你妈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小五看着嘴毒,但在命行役三人里他却是最受不得煽情的人,敖家父子一哭,他跟着也有些鼻酸酸。
命行役把装着铜钱手链的小金袋放入了自己的口袋,回头对吴蔚道,“走吧。”
出了敖家公司,走了一段路。
吴蔚问命行役,“我还以为你要帮他们。”
命行役掏出小金袋,倒出了铜钱手链,然后朝他眨了眨眼。吴蔚看了眼铜钱手链,又看了看他,懂了,接着笑了。
小五脑筋一时没转过来,急道,“少爷,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我们不回去救人真的没关系吗?”
吴蔚无奈地摇头,“小五,你怎么忽然变笨了。铜钱手链现在在谁这?”
“在、在……”小五瞪大眼睛,后知后觉明白了过来。
吴蔚笑了,“铜钱手链是大凶局的起源,也是阵眼,现在阵眼没了,大凶局还是大凶局吗?”
看似命行役没有救敖家人,其实人早大发慈悲把对方的祸患都给清除了,到底还是帮了他们。
上了车后,命行役说道,“虽然大凶局是破了,敖家人也不再有性命危险,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一些事情做了总得付出代价。敖家风水受到了这次事情的影响,敖志全几十年来的基业将毁于一旦,他们可能要从一贫如洗开始再白手起家一次。”
吴蔚认真说:“是祸也是福。我反而觉得,用两家公司换敖义阳的懂事,如果我是敖志全我会觉得很值。千金难买一回头,再大的产业,子孙后代攒不住,再多也没用,迟早也得败完。何况敖志全有过一次成功的机会,再次建立起自己的帝国,对他而言,不难。”
小五听后,打趣道,“少爷,被你这么说,我都想被人敲打敲打了,听着坏处还没好处多。”
吴蔚被他逗笑,笑过后想起什么,侧头好奇地看着命行役,“之前你装手链的那个金黄色的小袋子,是法器吗?”
“对。”命行役说着,掏出小金袋随手塞进了吴蔚手中,任他把玩。
吴蔚看着他如此不设防,哭笑不得,不过也感谢命行役对自己的信任,他仔细地翻看了一会,只看出小金袋的材质很特别,其他感觉却是和普通的储物袋没什么分别。
命行役在他翻看时,缓缓说道,“这是我爷爷的恋人在我很小的时候送我的见面礼,里面算是有自己的一方小天地,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放进去,任何气息都会被屏蔽掉。”
效果其实很鸡肋,但是有时候用得好,像上次猫灵事件还有这次的铜钱手链,可以让命行役少浪费许多的口舌和功夫。
吴蔚对玄学的东西不是很懂,听得虽然一知半解,但还是很认真地在听命行役说话。
命行役瞧见他专注的模样,眼神更柔和了,“下次我把爷爷还有他恋人介绍给你认识。”
“啊,好……好。”吴蔚下意识应声,等反应回来又有些懵。
他和命行役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给他介绍爷爷……
这、这……
吴蔚忽然觉得耳朵有点热。
而一旁的小五却茫然了。
重点难道不是,命行役的爷爷前段时间已经过世了吗?对着牌位介绍?似乎也不是不可以。但爷爷的恋人又是怎么回事?据他了解,命行役的爷爷也没对象啊!命行役不是被收养的孩子吗?
怎么回事啊!!
敖家父子不知道自家危险已被命行役完美解决,见命行役走了,误以为他真的不肯帮忙,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敖义阳还不想放弃,“爸,我们再去求求命大师,我可以做牛做马,到时候也许对方……”
“义阳,算了。”敖志全摇头,叹了口气,“你爸我呢不怕死,就是委屈你妈了。不过你妈性子好,肯定不会埋怨咱们爷俩,回去后我们在好好向她道歉。”
顿了顿,敖志全笑着拍了拍敖义阳的肩膀,“至于现在,咱爷俩许久没一块喝过酒了,怎么样儿子,陪爸去喝一杯?”
“好。”敖义阳红了眼拼命地点头。
他有多久没陪父母耐心聊过天,多久没正经和他们吃完一顿饭了?每次都嫌弃家人的唠叨,不耐烦地结束话题。吃饭时,朋友一通电话就能轻易放弃母亲辛苦半天做出来的一顿饭……
二十多年来,敖义阳第一天发现自己这么混账。
他再次抱住敖志全哭嚎道,“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敖志全拉他起来,给他整理皱巴巴的衣服,一如从前他还是孩子,还学不会走路,摔了一跤后轻轻为他拍去一身泥巴的时候。
“成了,咱们从哪跌倒了就从哪爬起来,你知道错了,改不就行了?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能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你爸我啊高兴,今晚睡着都能笑醒,你妈也会为你高兴的,哭啥,没啥好哭的。”
敖义阳抹着眼泪,后悔莫及,“可我还没回报你们,就没时间了,呜呜……”
“傻儿子。”敖志全重重地拍了一下敖义阳的肩膀,“难道生命最后的两天就不算时间了吗?不到最后一刻,咱们可不能说没有时间了。即使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咱们也要把事情做到最好。”
“走了儿子,喝酒去。这两天你好好陪我和你妈,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报答……”
……
后来,敖家人担惊受怕地过了一天又一天,死亡并没有如期降临。当他们意识到自己或许不会死时,后知后觉明白,是命行役不计前嫌帮了他们。
那一刻,他们一家的心情都十分复杂。
狭隘的从来都是自己,不是别人。
敖家人破产了,生活困顿,但还是全家过来给命行役道了谢,留了一笔钱和一些礼物。命行役只让他们积善行德,多做善事,再无半句多余话。
许久以后,还是从陈厚忠口中知道。敖义阳经此一朝,整个人稳重成熟了许多,努力学习,毕业后和敖志全一块努力重建了昔日的公司,再不是从前嚣张跋扈的富二代。有了敖义阳的加入,加上敖志全以前的经验和人脉,上阵父子兵,父子俩很快重拾了家业,甚至有越做越大的趋势。
等敖家事业稳固后,命行役时常还会收到对方的礼物,而谁也没想到,敖家的心意,一坚持就是几十年。
敖义阳成了社会公认的成功人士后,也常常在采访中向命行役致谢。
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说回来,解决完敖家的事回了三溪次日,吴蔚接到了公司的来电。因为公司新开发的一块地皮出了事,他得立刻回去处理,不得不和命行役辞行,返回了西南。
命行役在吴蔚离开后,也不知道是不习惯突然冷清下来的屋子,还是不习惯身边没了朝夕相处的人,工作效率大大降低,原本剩下的玉符一天就能完成,他还多拖了一天,就连去鬼街的计划也因此搁置了。
这两天小黑的身体状况好了很多,可惜的是他的主人没空来带它回家。
命行役对它的印象还停留在山上病恹恹,小小一坨的时候,所以下意识就会多宠着它。小黑或许继承了将军十分优良的血统,如今还是小小一团时就显露出了它的聪明,大概知道命行役不舍得教训他,就跟串了哈士奇的血统,整天在家闹得鸡飞狗跳,拆家本事一流。
将军受不住小黑的调皮捣蛋,每次命行役都能从它眼里看到满满的嫌弃。
甚至有时候,将军还会咬着命行役的裤子,拽着人到吴蔚住过的房间,仿佛在询问他,小黑的主人什么时候过来把它的崽子带走。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远香近臭。
或者真不愧是亲妈,孩子还小时就把孩子的性格摸得明明白白,提早给孩子安排了去路。
命行役花了两天时间,终于慢悠悠地刻好了最后一个玉符。
当玉符完成时,心下微动,想到多天未联系的吴蔚,像是找到了交谈的契机,掏出手机给对方发去了短信,询问他玉符什么时候过来拿。
吴蔚正皱眉看着资料,只要有人瞧见他的表情,都知道此时他的心情并不算好。秘书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就怕触了他霉头。
而就在这时候,一声清脆的叮咚声响起。
秘书看见吴蔚拿过了置放在一边的手机,随意地翻看了起来,然后不知道看了什么,他隐隐觉得对方笑了那么一下。
秘书惊了。
最近因为公司一个项目的地皮出了些事,他们的大少爷已经许久没笑过了,那眉头天天蹙得老高,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能冻死三百米内的人。这几天公司内所有的人都在提心吊胆,忐忑不安,就怕惹恼了这位太子爷。
吴蔚没想到会收到命行役的短信,开始心里还有些小愉悦,但是一想到自己没法回三溪镇接小黑和拿玉符,也没法见命行役时,他整张脸又黑了下来。
秘书刚高兴没一会,见他突然又不悦了,心瞬间跟着提溜了起来,很想知道发短信的人都说了什么,让大少爷一会高兴一会生气!
另一边,当命行役收到吴蔚“短期来不了”的回信,那一刻的心情竟有些难以言表。
他叹了口气,正准备做别的事时,凑巧瞧见了小黑爬到将军头上,把将军的身体当滑梯滑下来的画面,心头又动了一下。
他默默开了摄像头,给将军还有小黑来了个特写。
发了短信后,吴蔚有些纠结地逐字逐句研读他回过去的消息。
他这么回会不会显得太不平易近人?
他换一种委婉的方法,或者多加几个字会不会好一些?
最重要的是,命行役会不会觉得他太冷漠?
吴蔚千思百转,越想越后悔没有多思考几分钟再编写刚才的短信。
而就在吴蔚想着要不要再发一条信息过去解释一下自己是因为工作繁忙过不去时,手机又叮咚地震动了一下,是命行役给他回复了。
命行役回了一句“记得劳逸结合,注意身体”后,还给他传来了一个视频。吴蔚点开一看是小黑和将军,脸色整个都柔和了下来。
看着又“变了脸”的吴蔚,秘书已经在一边哭了,他猜不透总裁的心思,他不是个合格的秘书。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互相以短信寄情给了双方启示,之后没能见面的日子,两人互发手机短信的频率远远高于从前的二十多年。
也许是每天早安晚安的续火,之后的几天时间里,不管是命行役还是吴蔚,心情都很是不错。
对此,吴蔚公司的员工是最直观的体会者,项目的问题虽然依然没能解决,但他们总觉得太子爷周身冰冷的气息,暖化了许多。
在吴蔚离开三溪回西南第二日,命行役的老朋友却是回到了三溪镇。
高中后就一直在外面跑运输,常年不在家,命行役的发小李苑,如同他从小潇洒的作风,在谁也没通知的情况下毅然回家了。
久未相见的兄弟二人,见面当晚,就聚一块喝起了小酒。
“不出去了?”
命行役坐在门口,对着坐他隔壁的男人举起了啤酒。
穿着背心,露着健硕肩膀的李苑粗鲁地吃着一块哈密瓜,见他举起酒,也顺势拿过脚下的酒瓶子和他碰了碰,接着吞掉瓜肉仰头喝了口酒,爽了口气后道,“以后就在三溪镇给我爸养老了。”
“早应该回来了,丰盛叔年纪摆在这。”命行役不像李苑喝酒喝得豪迈,他小口地酌着酒,语气平凡但透着关心。
李苑又喝了口酒,吃了口瓜,边咀嚼边含糊说,“是啊,老盛老大不小了,我赚了点钱,也该是他享享儿福的时候。”
“以后有什么安排和计划?”命行役说完,感觉脚下一热,低头看到贴过来的小黑,便把它抱起来逗弄了一番。
“利用这几年的人脉和我的经验还有魅力,开个淘宝店混混呗。”李苑挑着下巴,嘿嘿一笑,笑过后惊奇道,“兄弟,我早想问了,你这两只狗哪来的?尤其那只大的,看那气势不输内蒙的藏獒啊。”
命行役瞥了眼趴在不远处小憩的将军,笑说,“毕竟都叫将军了,总不能输。”
“将军吗?好名字,不愧是文化人。所以这只黑黑小小的是将军的崽?叫啥?”
李苑点了一下小黑的脑袋,看他伸手要挠自己的模样,忍不住起了兴趣,“兄弟,你都有只大的了,这只小的卖不,介不介意给小的找个主人?这么英明神武的我要不要考虑一下?”
“它叫小黑。”命行役很可惜地扑灭了李苑的小心思,“你就别想了。小黑有主人了,他主人有事暂时没来接他而已,”
“嗷!”李苑捂着胸口夸张地叫了一声,然后借肩膀推了推命行役,“是村里的谁,我怎么就没早回来两天。”
早两天晚两天都没用,是将军给自己崽选的主人。而且看将军第一次见李苑都嫌弃的样子,即使没有吴蔚,李苑大概也没啥希望。
“不是村里的人。”命行役嫌弃地把他推开。
李苑顿住,狐疑地望向命行役,“小神仙啊,你变了。要是以前,有了小狗崽或者什么东西,肯定优先村里的人照顾,毕竟大家秉性都了解,你也放心。而现在你竟然把这么可爱的小黑送给了外人……”
就是想护短的人多了一个而已,大惊小怪。命行役心道。
“行了,说回正事。”命行役打断了他的话,把话题硬是扭了回来。
“啧啧,不说就不说。”李苑不想挑战命行役的底线,很体贴地换了话题,“我和我爸聊过了,打算开个卖山货的淘宝店,外面一些有钱人挺爱吃这些的。这些年我和我爸也攒了不少钱,淘宝店的生意只要不算太差,也赔不了。”
“当然,这只是初步计划,可能到时候我还会做个中间商,给一些小山村和公司牵下线赚点差价。以前跑运输时我可知道不少地方,那些地方物质资源很丰富,就是交通不发达,里面的人都比较贫穷……”
看着侃侃而谈的李苑,命行役知道他心里有数后,也放下了心。有手有脚的,只要肯劳动,总不会饿死。
淘宝店的生意要提上日程,但也不急于一时。李苑才刚回家,总要先浪几天的时间才对得起他的青春。
命行役和李苑喝酒喝到了半夜才各自回了家。
等第二天命行役醒来,半天没见着李苑人,后来从李丰盛嘴里才知道,李苑因为醒酒得早闲不住,已经跑去接了个“小兼职”,赚外快浪去了。
而知道对方接的外快是去给人哭丧后……
命行役:==
这兄弟是真的狗!
而命行役想不到的是,李苑这次浪得差点沾了麻烦!
次日黄昏。
淡定如命行役,再次见到李苑的人时都忍不住惊讶了三秒。
面前的李苑跟昨天简直判诺两人,身材虚壮,眉目无神,一张脸青白得毫无血色,两个大黑眼圈就跟三天没睡过觉,比国宝还严重。
整个人就像被什么精怪榨干了浑身的精气神一般,摇摇欲坠。
不熟的人,或许还以为他磕了药,不然一般人在两天时间内真没法搞成他现在这副模样。
不过好歹命行役不是普通人,愣完后他便发现,李苑身上缠绕着几缕阴气。阴气不算重,看着像意外缠绕上的。
“兄弟,你差点看不到我了!”
命行役还没来得问他这两天干了什么,李苑那边已经扑到命行役面前,哭诉起了他去给人哭丧时遇到的倒霉事情。
昨天,比命行役醒酒更快的李苑,起床后便在三溪周围闲逛,感叹岁月流逝,然后就在这时候偶遇了要去哭丧的同村人。
两人聊到哭丧一次五百块钱时,说实话,李苑心动了。李苑不差这五百块钱,但假哭一会就能拿到五张毛爷爷,他觉得就跟把钱扔地上让他白捡一样的容易。
刚好闲来无事没事干又无聊,他便做了个现在回想起来就十分后悔的决定。
因为被五张毛爷爷所惑,他加入了由同村还有邻村几人组成的一支哭丧队,之后去了山头一条叫绿塘的村子,给一家刚死了儿子的人家哭丧。
至于哭丧,顾名思义就是在出殡时,对着死者的尸体大声地装哭。其中,专业的哭丧夫或者哭丧妇还会唱哭,何为唱哭,就是在哭的时候还要一字不差地“唱”出哭丧歌。
李苑不是专业的哭丧夫,不过这次的哭丧也用不着他唱哭,所以他只要跟着人围着死者假哭一小会,就算完成任务了。
李苑以为是轻松活,谁能想到去了绿塘村后,短短两日遇到的事情,差点没把他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