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念对命行役给钱钰的护身符很感兴趣,看着也想要,但吴家的教养让他不好意思开口,只能眼巴巴地瞅着自己哥哥和命行役,希望他们能懂自己的小心思。
吴蔚看着命行役送出去的一个又一个护身符,其实也很想要,但自身的修养让他即使很想要面上还得维持着所谓的矜持。
命行役是什么人,怎么会没有这点察觉观色,看着这对兄弟含蓄纠结,矜持忍耐的样子,心里默默偷笑了起来。
最后吴念实在没忍住,还是抓着命行役问他能不能卖给自己几个护身符,他身上还有不少零用钱。而吴念可怜巴巴想买护身符时,吴蔚就在旁边假装若无其事地看着风景,其实小眼神却时不时瞄向了他们这边。
命行役都要被吴蔚的小动作逗乐了,接下来说的话也不知道是说给吴念听的,还是说给看风景的某人听,“纸质护身符不是最好的,等两天后,我送你们几个玉雕的,玉雕琢而成的符养身效果更好。”
“役哥,你太好了!”吴念高兴地欢呼出声。
至于躲在不远的某人,笑容也在悄悄绽放着。
命行役瞥了眼吴蔚,状似无意地问吴念,“你要多少个,打算给谁?”
吴念巴巴地点手指,“我爸妈,我爷爷,我和我哥还有梁宗宗。役哥,我要六个可以吗?”
“好啊。就是我这里没有那么多玉石,可能得晚两天才能给你。”对命行役来说,做玉镯的和做纸质护身符其实速度都一样,就是玉石材料不好找。
吴念刚想摇头说没关系他能等时,吴蔚已经踌躇地走了过来,“我让人明天送一些玉石过来。”
命行役心道这人终于肯过来了,别以为他没看到他犹豫来犹豫去迈了好几次的脚。
第二天,如吴蔚安排的,一大早命行役就拿到了从西南送来的一箱子的玉石,一共十块,全是拳头那么大,别说制作六个护身符了,制作六十个都不成问题。
命行役扫了眼占了大半桌的玉石,挑眉看吴蔚,“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吴蔚用略带嫌弃的语气说,“我们家的玉石公司前两天恰巧出了一批玉器,用掉了不少好玉,不然今天能送来更多,这些都是剩下的玉料,品质不太好。”
命行役哑然,不亏是财大气粗的吴家。
他看着这十块玉石,哪块不是顶顶好玉,偏偏现在到了吴蔚眼里,却成了千把块的普通货。命行役不怀疑,要是多给吴蔚几天时间,对方怕是能送来能当传家宝的千万玉石。
命行役适时止住了话题,“现在玉石到位了,我做玉符要不了几天,到时候做好我再给你们。”
吴念很高兴,看着这些玉石就像是看什么宝贝一样,爱不释手。
“小念哥,小五哥,我们又来玩了。”
陈小丁抱着陈幺幺敲响了命家的大门。
小五去把陈幺幺抱了过去,同时把陈小丁领进了门。陈小丁一进来,就窜到了吴念身边,拉着他的手说,“小念哥,今天我们去钓鱼吧?我爸早上说在池塘看到鱼了。”
命行役敲了敲桌子,“不能去池塘,小丁你昨天不是说要去看鸡抓鸡蛋吗?”
陈小丁抱怨道,“我家早上丢了两只鸡,我妈把鸡全关起来了,不让我去添乱。”
“鸡丢了?”
陈小丁点头,“可能是昨天院子门没关好,有两只鸡窜出去不知道跑哪了。”
“你妈是对的,今天哪也别去了,给我乖乖在家里玩。”命行役压着陈小丁坐在沙发上,不知从哪掏出了本练习册就塞到了他手中。
陈小丁一脸惊悚,不明白他役哥家为什么会有这个!
见众人充满了好奇,命行役解释,“前两天厚忠叔拿过来的,说陈小丁最近玩得太疯,让我找机会盯着他做。”
陈小丁最敬仰命行役,也是最听命行役的话,相比他爸说十句,还不如命行役说的一句话顶用。
事实也的确如此,陈小丁被塞了练习册后,虽然满脸不愿,但还是苦逼地搬来了凳子,趴着写起来了。
小五和吴念为命行役这何等的威望感到佩服。
当陈小丁把练习册做完后,哪还惦记着玩,赶紧抱着陈幺幺就跑路了。
吴蔚大约是觉得命行役这做法不错,当晚让小五买了几本五三,让吴念重走了一遍陈小丁早上的路。吴念委屈,但没法说,只能可怜兮兮地在房间写了一晚上的卷子和练习册。
第二天早上,吴念深怕自家哥哥再掏出一沓的五三,天一亮就爬起来跟着小五去菜市场买菜,避风头去了。
吴蔚看着吴念跑得飞快的样子,啼笑皆非,活像自己是阎罗王似的。
而吴念这么多天来,也是第一回跟小五到三溪镇这边的菜市场,说是菜市场,其实更像个小型集市,光是溜达一圈,就见了好几个熟悉的三溪村民。
昨天说到丢鸡,今天小五就想买只鸡炖参汤给吴蔚喝。在他们好不容易寻到卖鸡的摊子,那些卖鸡的商贩却聚在那里聊天。
小五和吴念蹲着挑鸡时,不免听到了他们聊天的内容。
“你们家也丢鸡了?多少只?”
“两只啊,比我好,我这都丢了四只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偷鸡贼,专门歹着我家鸡抓。”
“这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抓到,要是继续这么把鸡丢下去,咱们只能啃黄泥了。”
“光这半月,我就损失了三百多块,在这么下去,我可不敢再养鸡了。”
“……”
小五好不容易挑了一只大肥鸡,问价的同时顺便和鸡贩子聊了起来,“你们在说什么?有贼偷鸡?”
鸡贩子是个男人,大大咧咧地说道,“可不是,咱们这几个都是一条村的,那偷鸡贼也不知道祸祸了多少家的鸡。”
旁边的男人凑过来骂道,“要我知道是谁,看我不揍他们一顿。”
“算我一个。”
“找到了通知我,我也要看看是谁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还有我……”
看着群起而攻之的鸡贩子们,小五和吴念默默退出了战场。
回去的路上,吴念忍不住念叨起来,“那些鸡贩子真可怜,被偷一只鸡,家里就少一份补贴,偷鸡贼要是抓到了,最好给关个一年半载。”
“买鸡那几个摊贩,我没记错的话,似乎都是小山村的村民。”小五提着东西边走边道,“小山村就在三溪隔壁不远,陈小丁家的鸡恐怕是同一伙偷鸡贼干的。”
吴念着急道,“那我们是不是要赶紧回去告诉三溪的村民?”
小五立即决定,“走,先回去跟少爷和小神仙说一声。”
“小山村也丢鸡了?”
命行役听过小五和吴念说起鸡场的事,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吴蔚严肃道,“小五,你确定没认错人?”
“我确定,之前在三溪镇附近跑步时,有见过三四次他们几个从小山村出来。”小五很肯定地说。
吴念说,“哥,我感觉像是有计划的,这事怕是没完。”
吴蔚望向命行役,“你怎么看?”
“先去跟村长说一声。”命行役站起身,就要往门口走去。
而就在他们走出门口时,迎面就见到了过来的曾卫强还有陈厚忠、李丰盛三人。
曾卫强瞧见命行役,立刻就打了招呼,“小神仙,你这是打算上哪去?”
“正想去找你,村长,我这边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命行役上前扶住了曾卫强。
曾卫强摆了摆手,“恰巧我也有事找你,走,去你家说。”
就这样,命行役几人又折回了屋内。吴蔚给曾卫强他们倒了水,曾卫强象征性喝了口就谈起了正事,“我们今天过来找你,主要是为了镇里丢鸡的事情。”
命行役蹙着眉头,“丢鸡?我想和你说的事情恰巧也是这件。”
“嗯?”曾卫强坐直了身体,“你得了什么消息?”
命行役看着小五,小五站出来把早上卖鸡撞见小山村讨论丢鸡的事又说了一遍。
曾卫强哎了声,“没想到小山村也丢鸡了。”
“我们镇什么情况?”命行役询问,
曾卫强:“上周我们镇就有人说家里鸡丢了,今天我去做了个统计,才发现这鸡丢的数量还不少,仔细一琢磨,我觉得这事怕是不简单。”
按照曾卫强复述,陈厚忠、李丰盛时不时补充,命行役几人也了解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三溪镇最早一户丢鸡的人家是在上个星期,当时他们和今天早上王春华丢鸡反应一样,以为是门没锁好被鸡跑了,也没想太多。
而这是第一起,只丢了两只走地鸡。
之后过去了两三天,出现了第二户和第三户的丢鸡人家。他们都是同一天丢的鸡,其中一户人家十分清楚地记得,她把鸡都锁在了鸡圈里,门也关着,鸡不可能自己跑得了。
后面她怀疑是有小偷光顾,特意空了几天出来盯着,没想到一个星期过去了都风平浪静得很,别说丢鸡了,镇里陌生人都没见过一个。
然后一直到了这两天,平静了几天的“偷鸡贼”又跑出来作恶了。在陈厚忠家前,又有三户人家丢了鸡。当晚,这几家的人早早把鸡关进了鸡笼,门也多次确认过锁紧后,他们才安稳地睡起了大觉。谁知道第二天他们家是没丢鸡了,倒是轮到了陈厚忠和他邻居家接连丢了四只鸡。
而据陈厚忠家的邻居说,他们家其实不是第一回丢鸡了,早在一月前,就丢过一回。之后还会时不时丢点谷物和玉米白菜。因为丢得不多,他们也没放心上,像那些玉米白菜只以为是家里谁贪嘴给吃了。
直到今天又丢了鸡,这户人家聚在一块谈起才发现,那些谷物玉米啥的家里根本没人吃过,很可能也被偷鸡贼顺手牵羊了!
王春华是暴脾气,偷鸡偷到她的头上她哪能忍,直接叫上其他被偷鸡的人家杀到了曾卫强家,求个公道之余,顺便想着集合镇里群众力量把这个偷鸡贼找出来。
命行役听后不解,“那你们找我是……”
曾卫强:“偷鸡贼似乎对我们大伙的作息很了解。”
命行役打断他的话,不悦道,“所以你怀疑吴蔚他们?”
三溪镇最近半月出现过的外村人就吴蔚、小五和吴念三人。本来吃着瓜的三人突然被点名,蓦然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个弄不好,或许他们要给那个偷鸡贼背黑锅!
吴蔚神情一凛,心里反复思考着有什么办法能给他们洗脱罪名。
曾卫强见他们一个个肃穆郑重的,笑了,“小神仙,你对大家是不是太没信心了?大家看着你长大,你爷爷为镇里贡献又不少,帮了我们许多,你觉得我们会不信任你的朋友吗?”
陈厚忠哈哈大笑道,“小神仙,你的品性大家都知道,能被你当朋友的人肯定品性也不会差。而且吴先生他们来咱们三溪镇时间也不算短,相处这么久,咱们三溪镇的大伙不敢说多了解他,但肯定敢说他们不是坏人。”
“就是。而且他们偷我们这几只鸡干嘛,吴先生一看就不缺钱,正宗的走地鸡想买多少没有?”李丰盛插嘴道,“我看电视说,有钱人在家吃得最多都是鲍鱼人参,要是我有鲍鱼人参吃,我还吃什么鸡。”
吴有钱蔚很想说有钱人其实平时也不会天天吃鲍鱼或人参。
“村长,你意思?”命行役见曾卫强的确不是来向吴蔚等人问罪的,神情也缓和了下来。
曾卫强默默腹诽他的变脸速度,而后认真脸说,“我同样相信咱们镇其他人,但偷鸡贼对我们作息又很熟悉,其实相比怀疑人,我更怀疑是不是山上有野兽跑出来了。”
野兽!
吴蔚绷紧了脸,沉声道,“三溪还有野兽?”
曾卫强点头,“你们应该注意到我们三溪后头就是一座山,从前山里野兽多,我们祖先大都以捕猎为生。后来日子富足,捕猎才从生活上退出。这两年其实野兽出没得很少,但也不是没有。从前曾经有人跑进后山深处,发现过野兽的足迹。”
命行役道,“所以你想我去确定一下?”
曾卫强:“是。”
吴蔚闻言,微微蹙起了眉头。
陈厚忠说道,“我们和村长商量了一下,打算在镇里挑一批青壮年出来组成一个队伍,明天一块进山去看看是不是有我们不知道的野兽存在。”
命行役沉吟片刻,答应了。
“我做这个决定其实还有个原因。丢了鸡的人里,有一户人家说,晚上疑似出现过一抹影子。那影子只有半人高,像是人弯着身体趴在地上,四肢纤长,行为举止没有半点人样,并不像人。因为那天晚上有雾,对方也没看清黑影是什么。”曾卫强拄着拐杖站起身来,一脸慎重,“我就怕是野兽。哎,其实我更宁愿是人偷鸡而不是野兽偷鸡,要真是野兽所为,恐怕会出现野兽伤人的情况。”
命行役同样也站了起来,“去查一下就知道了。”
“拜托你了。”曾卫强重重地拍了拍命行役的肩膀,欣慰地走了。关于建队进山的事他还没通知镇里人,而且今晚还得把进山的人数确定下来,事情不少,他得抓紧时间落实才行。
曾卫强他们走后,命行役该干嘛还是干嘛,似乎并不为进山而担忧。
小五和吴念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吴蔚倒是走到了命行役的身边,认真地说道,“我们明天也跟着你们去看看。”
“少爷!”小五惊了,他家少爷的身子骨,进山不是添乱吗?
吴蔚说道,“我觉得最近的身体好了很多,进山没有问题,而且也不是我一个进去,小五你也得来。”
吴念听见小五也要去,以为自己也可以,眼巴巴地瞅着吴蔚。奈何吴蔚只是轻轻瞥了他眼,“你给我好好呆在命家看家,不要乱跑。”
吴念年纪小爱凑热闹,但也知道孰轻孰重。吴蔚这么说了,他虽然觉得可惜,但要偷偷溜进进山队伍里他性子也闹不出来。
吴念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了。”
命行役盯着吴蔚看了许久,确定他是真的想进山后,也不拒绝,他不觉得自己连保护吴蔚的能力都没有。况且别看小五长着娃娃脸,打起架来也是很凶的。有时候一个小五能顶他们村里几个青壮年。有小五的加入,对队伍其他人来说也是一种保障。
命行役掏出一叠符纸塞给吴蔚,“去可以,但得跟紧我。这是之前炸蟒蛇的攻击符,你带在身上,看情况使用。”
吴蔚握紧符纸,笑了。
“这次行动都得听小神仙的,小神仙让干嘛就干嘛,让你们往东绝不能往西。不听话的,回来别怪我把他逐出三溪镇。”
第二日早上,报名进山的青年们都在命家门口聚集了起来。曾卫强腿脚不便,这次没有跟着进山,只是把指挥权交给了命行役和李丰盛。
李丰盛别看着人长得憨厚,生起气来就跟个钟馗似的,能镇半条村的人。平时被外村欺负了,找谁帮忙都不如说李丰盛这个名字有效果。
至于命行役,经过罗富贵迁坟和灵猫报仇一系列事情,其威望在镇里已经达到了空前绝后的地步,他说的话就跟圣旨似的,没几个会反驳,毕竟他们也怕遇到脏东西。
有这么两门神般的队长存在,曾卫强真不担心会出什么纰漏,所以交代叮嘱一番后拄着拐杖就回家等消息了。
队伍整装待发,他们此行的目的是确认山里是否有野兽的存在,而不是去和野兽肉搏,所以进山后行走速度很快,如无必要不会在一个地方逗留太久。
他们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终于走到了山的深处。一路过来除了一些野鸡野兔外,并没有发现任何大型野兽的脚印或痕迹。
陈厚忠道,“难道村长猜错了?其实偷鸡贼是人?”
有人道,“我看是了。”
另一个道,“趁着现在人少,偷鸡的自己认了啊,这会儿认咱们还敬你是条汉子。”
在众人说着话的缝隙,命行役缓缓走出了人群,来到了半米外,低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么看了十多秒,他忽然疾步走到了一棵大树下,矮身拨开了树下十分繁茂的树丛。
吴蔚一直注意着他的动作,见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便招呼众人走了过去。
李丰盛问道,“小神仙,你找到什么了?”
命行役用塑料袋把藏在树丛里的东西装了出来,摊开给众人看,“是一些小动物的尸体。”
说是尸体,还不如说是动物们的碎骨。那上面都没几块肉了,骨头也被啃得稀稀落落。仅凭塑料袋上一小戳的骨头数量和粗细,众人猜测骨头的主人很可能是野鸡或者麻雀这种小生物。
有人咽了口口水道,“山里不会真有野兽吧。”
李丰盛沉着脸,“说不准,我们也别自己吓自己,也有可能是谁家狗无聊跑来歹麻雀了。”
陈厚忠跟着道,“大家别走散就行,我们这么多人,真有野兽也不用怕。”
陈厚忠话音一落,众人便听到身后的草丛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大伙绷紧神经,齐齐往后看了去。
吴蔚如昨天保证般,从声音出来时就站到了命行役身边,手捏着符,不给他们添乱。
在众人都捏着汗准备和野兽正面干时,草丛里蓦地钻出了一只胖乎乎的橘猫。这只橘猫滚了几圈,大概有些懵,定定地趴在地上傻傻地和众人互相对视,嘴里叼着的老鼠掉在地上都没注意。
李丰盛扶额,“这是不是老董家的傻猫?”
“之前偷鸡的家伙不会就是它吧。”陈厚忠想生气,但是对着大橘憨憨的表情,气还没生起来就灭了。
青年们纷纷道,“我看就是这家伙了。”
“老董家的猫以前不是就爱逗鸡溜狗跟个捣蛋鬼似的,别我看了,肯定就是它。”
“我家丢了两只鸡,这笔账可得算老董头上。”
“我家也是……”
虚惊一场,众人不免放松,嘻嘻哈哈互相讨伐起橘猫的主人老董。
“这边好像有个巢。”
在众人说得开心之际,小五的声音倏然响起。
命行役先一步走了过去,待他就要走到小五身边时,一道黑影突然飞扑了出来,直向命行役攻击而去。
“小神仙!”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命行役在声音响起就侧身躲开了黑影的攻击,同一时刻,一道黄符瞬间准确地打在了黑影上。
啪——
一阵熟肉的烧焦味升起。
命行役回头,对上了吴蔚冷静又冷冽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