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呵呵笑了笑:“没什么。若是以后少爷晚上……说了什么话,一定要告诉我,知道了吗?”
穆然眼皮微垂,道:“我知道了。”
电话被挂断,穆然推开门,抬头就看到了程浊在看他。
程浊昨晚实在是太过于的闹腾,他也被折磨的浑身乏累。
只将他放在了被窝里,就什么也没有做了。
程浊唇角挂着昨夜咬伤他脖颈的血迹,面色苍白的精致小少爷,看起来竟是如同罂粟花般诱人。
他挂着虚无的淡笑,桃花眼温柔的看他:“是管家的电话吗?”
对于电话,穆然觉得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对。”
穆然将门关上,一边走,一边说:“程浊,你是什么事儿醒的?”
程浊眸光微闪,双目扫着他白皙脖颈上带着血色的咬痕,脸上极为明显的牙印,口水轻咽,低声道:“雪儿,能不能不叫我的全名?总感觉我们并不是那么亲近。”
穆然坐在床边,说:“好。”
一个名字罢了,改也没有什么。
不过……叫什么好呢?
穆然已经将他刚刚问的问题忘记了。
程浊嘴角嗔着笑容,注视着穆然面庞,瞳仁颜色逐渐加深。
什么时候醒的?
他昨夜,根本没有睡着。
程浊眸中闪过一抹诡异的亮光。
咬在腹肌上的感觉很好。
他在咬下之后,就诡异的苏醒了。
记忆没有丢失,所有的一切都记在了脑海里。
为了能够看一看他心爱雪儿对他会有什么反应,所以……他装睡了。
结果出乎意料,却让他感到无比的愉悦。
他的雪儿,没有害怕,也没有厌恶,更没有逃离。
反而贴心的照顾他。
啊……这么温暖的光,他怎么能够不一直盯着呢?
万一被人发现,抓走了怎么办?
程浊笑眯眯的。
穆然想到了一个好名字,一拍大腿,眼前一亮,说:“不如教你小浊吧?”
“咯啦”一声,什么东西裂碎的声音响起。
程浊挂着完美笑容的脸,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笑容微微僵硬,刚刚心中充盈着的深厚感情,差点崩塌。
“小浊,小浊……”穆然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个名字,越念越觉得好听。
他低头看向程浊,眉宇间满是柔和。
程浊对于他而言,就是一个脆弱的,需要人照顾的小弟弟。
小浊这个昵称,听起来就可爱满满,非常的符合程浊现在的状态。
“雪儿,你还是叫我程浊吧。”程浊打断穆然的独自开心。
“为什么?”穆然疑惑,“难道小浊不喜欢这个名字吗?”
程浊嘴角抽了抽,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微笑,说:“雪儿,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比你大?”
穆然歪头,疑惑着:“是吗?”
“是。”程浊极尽全力的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本就好看的少年,因为这一笑更加的明艳,轻而易举的勾起了人的心脏。
程浊声音刻意压低,嗓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清凉,蛊惑般的低语:“我今年已经十九岁了,你在上个星期刚刚满十八岁。”
穆然被他的笑容晃的,什么也不知道了,宛如被妃子蛊惑了的君王。
他乐呵呵的笑着:“原来如此,那我还是叫你程浊吧。”
穆然压根没察觉到,为什么程浊会知道他多大了。
穆然去拿了一根毛巾,将程浊嘴角的血渍擦干净了。
整个全程,程浊都直勾勾的看着他,眼中满是喜欢和藏的极深的黑色。
被这么盯着,穆然也没有感觉到丝毫不适。
因为程浊的伪装太好了。
穆然所感觉到的喜欢,只是纯粹的朋友间的喜欢,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的意思。
然而,穆然却没有注意到,一个人那么明显的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已经是一个非常不对劲的事情。
穆然站在医院的卫生间里,正在清理自己身上的伤口。
伤口并不深,只是纯粹的咬伤。
脖颈间的伤口血渍他已经擦干净了。
穿上晒干的校服,能够堪堪挡住这伤口。
他右脸下方的咬痕,现在已经快要看不见了,只能看到一个淡淡的牙印。
穆然整理好后,将自己的衣服往上抬了抬。
布满精瘦肌肉的腹部,有一个有些深的咬痕。
这痕迹,似是被人烙下了印记一样。
在明晃晃的昭示着印记主人的存在。
“嘶——”穆然手指轻轻的触碰着那有些骇人的伤口,倒抽凉气着。
镜子里洁白的面庞上,眉毛蹙了起来,红色的唇上下轻碰着:“昨天晚上也没感觉多疼,怎么看起来这么吓人?”
穆然将这个疑问抛到了脑后。
时间不早了,该去打早饭了。
穆然对程浊说了声就出去了。
他满心欢畅的端着白色的米粥和精致的小菜,哼着歌朝病房走去。
在走近病房不远处的地方,他发现了不对劲。
穆然拧眉看着开了大半的门。
他离开的时候明明特意将门关上了,怎么会开的这么大?
穆然脚步加快了几分,刚走到附近,就听到了里面满是讥诮的嘲讽。
“哟,废物弟弟,你怎么还活着呢?”
说话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二十三四的青年人,他的声音是好听的冷清气息,只可惜话语间的讽刺却是硬生生的将他好听的声音扭转成了难听。
“啧,我好心好意的来看你,你怎么能够赖在病床上不起来?”
皮鞋声噔噔响起,伴随着恶劣的话语:“既然你自己起不来,那就让我来帮帮你吧——”
穆然餐盘抓紧了几分,他面色突变,慌张推门走进病房。
门被狠狠撞击在墙上,发出“碰”的巨响,似是震动了整个房子。
屋内,站着两个人。
两个男人穿着黑色西装,看起来似是朋友。
其中一个男人,现在正在一只手正抓着程浊的胳膊,似是想要将他强行拉起来。
穆然的走进,打断了他的动作。
男人不耐的转头,动作用力,狠命的捏着程浊的胳膊。
“这又是哪条狗?”男人见穆然手中的东西,和他身上的校服,以为是学校来探望程浊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