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一步之遥
几乎是同一时间，无法动弹的凯隐，也从卡西奥佩娅那里得到了类似的答案。
“那与他们相比，我又算什么？”
凯隐神情复杂，望着艾瑞莉娅舞动着刀锋，一波波与瑟提对碰。
两人的气势越来越强，甚至有超越高阶半神的趋势。
“你本该是他们中的一员，但你最终选择了成为配角，人总是得为自己的选择买单。”卡西奥佩娅声音平淡。
望着瑟提与艾瑞莉娅那优美与暴力并存的战斗，卡西奥佩娅忽然问道：
“拉亚斯特，这件事之后，跟着我怎么样？”
“你？恕瑞玛挡不住诺克萨斯。”拉亚斯特直接下了定义，“亚托克斯那个蠢货又不是没了，伱们和诺克萨斯之间，总会有一场了断。”
简而言之，他不想掺和二者之间的事情。
比起重归故土，他更怕再次被那两个人抓住。
当然，以现在那两个人的实力，想要抓他的话，他也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我可不是恕瑞玛人。”卡西奥佩娅轻笑道。
拉亚斯特听到这话，面色怪异的望向卡西奥佩娅，甚至另一边瑟提那一拳轰出条百米沟壑的蓄意轰拳，都没有卡西奥佩娅的话更吸引他的注意力。
“现在恕瑞玛的飞升天神，都能是非恕瑞玛人了吗？”
拉亚斯特对远在千里外的恕瑞玛文明，忽的有种可悲之感。
曾经的恕瑞玛是多么的强大，他还以为重建后的恕瑞玛也不会太差。
现在来看，应该是他想多了。
“是不是恕瑞玛人，不影响我对当下恕瑞玛的贡献。要是没有我，恕瑞玛想要这么繁荣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卡西奥佩娅不在意道。
说着，她丢了一个恕瑞玛的身份手环过去，套在了封印拉亚斯特的镰刀上。
拉亚斯特对于身份手环并不陌生，凯隐暗中也持有一个。
很快，他就浏览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最终沉默了下来。
这恕瑞玛的背后，全是诺克萨斯的各种帮助。
去恕瑞玛，又和去诺克萨斯有什么分别呢？
似乎是理解了拉亚斯特的意思，卡西奥佩娅微笑着道：
“至少，你还能回家。”
“家，真是个久远的名字。”拉亚斯特感慨。
二人只是浅谈了一下，也没有再说什么，继续观察起战局。
艾瑞莉娅与瑟提的交锋，看似是二人实力的碰撞。
但在场之人都知晓，这是意志上的碰撞。
这场战斗的走向，将决定艾欧尼亚的未来。
若艾瑞莉娅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最终胜出的话，无论是斯维因还是瑞恩，都愿意再给她一些时间。
但到了那一步，艾瑞莉娅将面对的是亲自来临的二人。
“咳！”
艾瑞莉娅的身形倒飞而出，单膝跪地喘着粗气，气息有些紊乱。
瑟提的攻击越来越强，她最终还是没有能全部抵挡下来。
“你的心乱了。”
瑟提捏着拳头，缓步往前道：
“从小老妈就告诉我，要么别做，做了就不要选择放弃。”
“像你这样犹犹豫豫的样子，对得起曾经相信过你的人吗？”
“你又知道些什么？”
艾瑞莉娅拳头握紧，声音带着些许沙哑。
或许，在瑟提眼中，这是一场证明自己的战斗。
但在她眼里，这根本就是一场无意义的战斗。
哪怕她能赢，又有什么意义呢？
艾瑞莉娅慢慢站起身，面色变得愈发的平和，再次缓缓闭上眼，调节着自己的呼吸。
“我不知道什么，但我知道自己走在对的路上。”
瑟提毫不客气，手中铁拳朝着艾瑞莉娅砸出，伴随着虎啸龙吟的威势。
轰！！！
金色的猛虎扑食而出，将艾瑞莉娅整个吞噬在内。
但看见这一幕，瑟提却是面色微凝。
他的拳头感受到了如铁壁一般的阻力，根本无法寸进半步。
而挡在他铁拳面前的，则是艾瑞莉娅那只看起来柔弱无比的手掌。
黑色的长发伴随着余波在空中荡漾，艾瑞莉娅挺立在瑟提面前，没有运用自己的刀锋，而是用手抵住了瑟提的拳头。
“意志，你还差的远。但是啊，已经没有意义了。”
艾瑞莉娅嘴角带上了一抹苦涩，伴随着她另一只空着手掌舞动，成千上万的刀锋朝着她和瑟提的方向汇聚而来。
剑与刀的海洋里，艾瑞莉娅毫无顾忌的绽放了自己的刀锋。
没有敌友之分，所有刀锋全部采用了攻击姿态，朝着艾瑞莉娅和瑟提激射而来。
刀锋将二人周边包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铁球。
在其中，无数刀锋如鱼一般游动，同时撕裂着瑟提和艾瑞莉娅。
“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观战中的拉亚斯特眯起眼，嘴里发出感慨。
以他的眼力，甚至能看到刀球上不断溢出的鲜血，只是哪怕是他，也无法辨认那些鲜血属于谁。
“艾欧尼亚的未来，没有艾瑞莉娅的位置，这已经是早就注定的事情。”
卡西奥佩娅轻声叹道：
“艾瑞莉娅正是清楚这一点，才做出了今天的选择。”
“他要和瑟提同归于尽？”拉亚斯特挑了挑眉。
“并不会，她只是在验证一件事。”卡西奥佩娅意味深长道。
“吼！！！”
铁球之中，忽的迸发出一声虎吼。
金色属于瑟提的能量，疯狂向外溢射，企图要冲破刀锋的重围。
但最终，哪怕是刀球内布满了金光，却仍未将刀锋冲散。
此刻的瑟提，身上已然宛如血人，但他的眼底依旧带着坚毅，拳脚呼啸着向四周挡去，企图做一些什么。
他微眯起虎目，遥遥望了眼状态不比自己好的艾瑞莉娅，心底陡然生出了一股敬意。
他已经知道艾瑞莉娅想要做什么。
但他可不想按照这个女人的意愿来走。
硬顶着如风暴般的刀锋，瑟提慢慢朝着艾瑞莉娅踏去。
见到瑟提的行为，艾瑞莉娅眼底带着一抹笑意：
“艾欧尼亚的未来有你，似乎也不错。”
说这话时，数把刀锋停在了瑟提的脖颈旁，让他再也无法向前半步。
最后的一步之遥，这会儿却看起来那么遥远。
“愚昧的想法。”
瑟提本来抬起的手，因为艾瑞莉娅的这句话，最终还是缓缓放了下来。
他有数种方法解除现在的险境，但面对眼前之人，他最终还是心甘情愿的承认了自己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