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二章 司马懿算计江东

只听周瑜缓缓说道,言语尽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酷。

“交州自张津,舍前圣典训,废汉家法律,以致这些异族之民不知大汉之威,今番正好扬我大汉圣威。”

孙策默默颔首,即冷酷脸目喝道。

“传我号令,尽不受降,将这些异族尽数逼入火势!!!”

孙策此令一喝,顿时原本缓缓停止冲杀的江东大军,又开始狂涌起来。那些跪地投降的异族兵士,见江东军遽然杀来,当即明白江东军欲要将他们置之死地。异族兵士仓促应战,但又哪是士气如虹的江东大军对手,只见一波又一波的异族兵士被江东大军逼入那不知吞噬了多小条生灵的火海之中。

凄厉的惨叫声,响不绝耳。四周火势不断迸发,席卷。一时间,此处仿佛变作了人间地狱。

大火足足烧了一天一夜,那滔天的火势渐渐消失、熄灭,四面八方,眼前可见,遍地都是黑乎乎地一片,那浓烈的硝烟味道,刺鼻难闻,同时还夹伴着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

此时,在场上已不剩一个异族的士兵。孙策冷着面目,望着眼前的尸横遍野,竟无变点动容。

至于周瑜则仍是那副平静安然的面貌,仿佛昨夜被大火活活烧死的三万异族兵士,不过是一群无足轻重地蝼蚁罢了。

就在此时,一队轻骑火速拍马赶来孙策、周瑜面前报道。

“报!鲁参军和吕司马分别在合浦、九真两郡,发来捷报,合浦、九真已被鲁参军和吕司马的兵马攻破了!”

“哦?子敬竟是分兵齐下?吕司马?是那吕子明吗?”

“是也!”

周瑜脸上微露惊疑之色,早在他收到鲁肃战报,得知交趾已落鲁肃之手时,他便修书一封派其来使回复,让鲁肃趁交州兵力空虚,在交趾火速出兵,攻伐合浦、九真两郡。

鲁肃才能丝毫不损色于自己,周瑜对合浦、九真的战事,并无多大的担忧。不过按照周瑜的预料,以鲁肃谨慎的性格,大多会选择各个击破。而鲁肃此番竟然会分兵,与他那谨慎的性格颇为不合,如此看来那吕子明定然有天大的能耐,使鲁肃足够放心让他统领一军攻伐九真郡。

“哈哈,看来我江东又得之一员将才!”

孙策朗然一笑,当下可谓是连有喜事,交趾、合浦、九真三郡已被自军攻占,而南海郡亦是囊中之物,举手可得。交州九郡,江东已得四郡,而这四郡皆由交州霸主士家所占有,士家乃交州实实在在的掌控者,其余五郡太守,皆听从士家,也就是说只要除掉士家,整个交州便落于江东之手。交州所属,已成定局。而这期间吕蒙的活跃,也让孙策异常惊喜。

“非也。听先前子敬情报所述。那士黄有、张旻皆死于吕子明之手,并且吕子明为震慑彼军,将两人首级悬挂马上,四处奔驰,士黄有、张旻兵马见之,无不骇然,纷纷投降。因此我军不但不费吹之力击败士黄有、张旻的兵马,更收得近七八千降兵。也因如此,子敬才有足够的兵力,分兵攻往合浦、九真两郡。令交州的战事,早成定局。这其中,吕子明功劳甚大。依瑜之见,此人日后必能成为一员帅才!”

“帅才!?”

周瑜双目烁烁发光,孙策听罢,不由惊呼一声。周瑜挂起一抹淡笑,微微颔首。孙策当即信了几分,心中对吕蒙更是无比重视起来。周瑜脾性倨傲,一般人物难以入得其法眼。吕蒙得周瑜如此盛赞,必有过人之处!

周瑜设计,一把火烧了足足三万异族之兵,不日江东军又攻破了南海。交州各地异族无不震惊,人人自危。士家已亡,代表着交州将要变天。江东军继而出军,凡到之处,军威浩荡,震慑一方,交州另外五郡太守,纷纷率众投降,自然不在话下。

交州战事将定,孙氏一族势力又得以暴涨,势力扩张至整个南方一带。而就在孙策、周瑜攻伐交州之时,在江东却是发生了剧变。

此事且当先从江夏说起,话说黄祖欲要与孙坚决一死战久矣。昔日黄祖派麾下大将黄忠,在荆州截杀取得了刘备精血的童渊。当时黄忠却未有成功击杀童渊,但却是把童渊身上持有装着刘备精血的竹筒射破,让精血流失于大地。这样一来,黄祖亦算是完成了与水镜先生司马徽的交易。而司马徽亦无失信,派出了一个神秘人来协助黄祖。

江夏郡城,西陵。

此时黄祖正在城郭亲自迎接一全身上下皆用黑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神秘人。

“哈哈哈。原来是司马贤侄,有你助我,那孙文台必死无疑!”

那身穿黑袍正是司马徽座下徒弟兼旁亲,司马懿。司马懿目光极其深邃,深邃得让人无法从他的眼中,看出其丁点想法。司马懿拱手作揖微微施下一礼。

“孙文台,麾下智者无数,特别是那周公瑾才能更胜于小侄一筹,且其麾下猛将多如牛毛。黄伯父欲与其决一死战,当得小心行事。否则,小侄亦不敢保证笑到最后的人是黄伯父亦或是孙文台。”

司马懿的话,如同一盘冷水,立即浇灭了黄祖原本颇为兴奋得意的心情。黄祖神色微变,不过很快又用笑脸遮掩自己刚才情绪的变化。

“哈哈。仲达贤侄休要妄自菲薄。水镜先生,常言你腹中藏有天宇之机,其谋智之高,连水镜先生亦自叹不如。对了,听闻水镜先生先前患了一场大病,以致双脚残疾,不知水镜先生当下病情如何?”

“有劳黄伯父担忧。家师忽患恶疾,先前病情虽重,以致双脚残疾,不过数月前家师病情已是稳定许多。”

“哦。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黄祖眯了眯眼,表面虽是在笑,但心中却是明亮。那司马徽哪里是犯了恶疾,他早有听说,河东安邑在数月前,曾一连异象天灾迸发。而黄祖通过先前司马徽与他的交易,很快便是发觉到司马徽针对的就是当今名震天下的冠军侯‘文翰’。如此一推算,司马徽定是与其部在河东安邑展开了一场恶战,最后败退而走,落得双脚残废的下场。

黄祖和司马懿又是虚情假意了一阵后,黄祖便将司马懿引入城内,来到了西陵的郡治大殿。原本黄祖欲要设宴为司马懿先是洗尘,再商议后事。不过司马懿却是婉言拒绝,欲先为黄祖与孙坚的战事先做定策。

黄祖也乐得如此,当下便与司马懿在大殿商议。

“不知司马贤侄有何高见,教我击败那孙文台!?”

司马懿起身拱手施礼,深邃如万丈深渊的眼睛不起丝毫涟漪,轻声言道。

“若要击败孙文台,必要将其身边两人调开,方可事成。”

“哦?是何两人?”

“一人乃其军师周公瑾,另一人则是其子孙伯符。这两人一文一武,文者智可定邦,谋高可平天下。武者,威盛骁勇,能于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天下少有人是其对手。若是能将这一文一武调离孙文台身边,孙文台这头暮年老虎,如断爪牙。黄伯父即可乘虚而攻,将其击败!”

司马懿这边分析,黄祖那边是听得连连颔首。黄祖心中更是暗叹。

“此子眼光毒辣,谋智高深莫测。难怪连我那族弟黄承彦,亦说难以看透此子深浅。”

黄祖想毕,哈哈一笑又是问道。

“哈哈。司马贤侄所言甚是。不知司马贤侄可有计策?”

司马懿脸色平淡,微微欠身,便是说道。

“听闻交州牧赖恭,早有立王之意,只不过麾下将领少有支持,又担心惹怒刘景升,还有得罪在交州拢有大势的士家,因此久久未有行事。黄伯父,为何不修书一封,遣人派往赖恭手上,告之赖恭,黄伯父愿助其在交州立王?”

司马懿答非所问,却是忽然提起这交州牧赖恭,黄祖不由眉头一皱,疑声问道。

“司马贤侄,眼下我与孙文台之事还未解决。昔年孙文台几乎被我射杀,因此对我一直怀恨在心。我与他水火两难立,眼见他势力愈渐强大,我可谓是日日寝食难安。我岂有心思理会他人?!”

司马懿听出了黄祖言语了几分急躁,但仍是神色不变,淡然平静地摇了摇头道。

“黄伯父,我既然如此献计,其中自然大有深意。你欲要将周公瑾和孙伯符从孙文台身边调理,必须要得赖恭所助方可事成!”

黄祖眼睛一瞪,连忙问道。

“此话怎讲?司马贤侄快快予我道来。”

“交州偏僻,远离中原,正因如此,这数十年乱世中,唯独交州少有战火,交州因此蕴存有巨粮。孙文台对交州垂涎已久,只恨无出师之名。

因此我才献计,黄伯父发书予那赖恭,怂恿其立王。赖恭必然大喜,不日即准备立王之事。于此同时,黄伯父再修书一封,传予刘景升,告之赖恭欲要立王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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