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身具勇武之智,难道不是大周的福祉吗?不是众臣的福祉吗?难道要懦弱无能才是更好的?”
“不错。”上官云朵脸上的浮华之气顿时消散,露出阴森森的面孔来。
“你……你想干什么?想造反吗?”上官巧气的五脏六腑都疼。
“你胡说八道什么?咱们上官家怎么可能造反?”上官靖喷出一口烟雾:“你根本没明白你哥哥的意思,就开口胡说,真是愚蠢。”
“那他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很简单:
皇上越简单懦弱,我们就越重要。我们越重要,我们就越安稳。”
“你……爹爹,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可是大周位极人臣的左相,你不是一个七品小吏——如果皇上像先皇一样懦弱,那大周还有未来吗?”
“你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大周因为地缘关系,是不会有事的,无论是大梁、大齐还是大晋,都不可能真的对大周动手。所以你说我们要一个什么样的皇上才是最好的?当然是要一个稳妥些,懦弱一些的才更合理——因为只有这样,周围的这些大国才不会对我们动手,我们才会安全。”
“你们……你们……”
“我让你哥一直以纨绔形象自污示人,为的就是遇到计较的皇上用来自保,你这可倒好,和皇上走的过近,这样的话一定会给上官家带来无法预料的隐患,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您在说什么呀?我什么时候和皇上走得近了?”
“你不用在这儿和我辩解,我已经提醒过你好几次了,现在我清楚的发现皇上对我的礼遇竟然有一部分是因为你——这可真是笑话,我堂堂左相竟然要靠你来给我争面子,这不是胡闹吗?”
“你们真是不可理喻。”
“巧儿,为父知道你心高气傲,等闲之人入不了你的法眼——这于你来说是对特立独行者的青眼有加,然对于上官家来说,可能就是灭顶之灾。所以,从今往后,你要给我离他远远的,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呵呵……我躲到边疆去,好不好?”
“好啊好啊。”上官云朵高兴地拍手:“我就知道巧儿是最识大体的,为了咱们上官家,每个人都得做出牺牲,谁都不能例外。”
“如果我要说不呢?”
“你……你敢。”
“你们想做什么样的人我管不了,但是我是什么样的人也不是你们能改变的——这种话题,记住不要再说了,对我来说,没用。”
……
太极殿。
李玄现在很多时候,晚上就在这殿内歇息。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想做一个皇帝真的不容易。
每一天四处送来的奏折足有一人来高,如果你想全部看完的话,你连上厕所的时候都捧着奏折——就这,你都不见得能把这一天的所有奏折全部审阅一遍。
李玄原本决定必须做一个有所作为的皇帝,所以虽然这几日累的像条狗,他还是努力坚持。
原因很简单,自己袖子里突然多出宝物的时候,都是在为民请命、为民争命的时候,所以现在已经基本可以判断出:这宝鼎和民生有关。
那就没什么可说了,咱们经受过的那些教育……目前看来还是有一点优势的,虽然很多方案难以在这边全面执行,但是要做出改变并不难。
烛光幽幽。
想念那霓虹闪烁灯火辉煌……
忽然间一种冷意直袭心头,刹那间如坠冰窟。
“是谁?出来!”
“想不到……想不到所有人都小看了你,你居然能发现我的存在。真有意思,我现在只想知道你靠什么发现了我。”
一道黑气在李玄面前聚集,刹那之后就成为一个巨大的黑色雾团,而雾团之内黑气上下翻滚,煞是骇人。
“不过是个偷偷想做坏事的恶人罢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逼问我。”李玄冷笑道:“这里可是我的太极殿,不是你家里的狗窝。”
“噗嗤。”一声笑。
得,李玄立刻散功。
燕孤寒啊燕孤寒,你咋就不能沉得住气一点?现在还啥都没有问出来呢,你搞出个动静干什么?
燕孤寒手里的须弥笏板刹那间挡在了李玄和黑气之间:“对不住,你说的实在太有意思了,我忍不住,算了,这次我把这个偷偷潜入的恶贼打发了,咱们之间就算扯平,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
李玄大喝:“不行,哪有这种好事,你要把他生擒活捉,我才算和你扯平。”
“唉,我说皇帝陛下,你可不能不讲理啊,我不就是笑了一声嘛,其他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咯咯……两个无知之辈,今儿大老爷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天雷滚滚!”
这个黑影几次翻滚,眼看着从黑气之中扔出一个黄旧的古符,直接朝着李玄和燕孤寒头顶上扔来,而这黑气却在悄然间后退几丈,须臾间就要出了这太极殿。
谁知燕孤寒随手一抛,一个颜色鲜艳的紫金钵盂瞬间长大,直接把这一团黑雾完全拢住。
黑雾在紫金钵盂之内惊恐地狂叫:“你是谁?燕惊怀是你什么人?你怎么会有这个宝贝?啊……烧死我了。停,快停。”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到我大周皇帝陛下的太极殿来干什么?”
“想要让我认输,你想都不要想……”
“轰。”
悬浮在半空的紫金钵盂里忽然一声大响,紧跟着从半空跌落下来。
燕孤寒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是不是受伤了?快点……快点我看看。”
燕孤寒吓得连忙逃开:“你别过来——你有药吗?”
“没有。”
“那你过来干什么?我没事……不过刚才的那个恶贼也完了,想要问点啥的话,那就得等他再来的时候了。”
“他还有再来的本事吗?”
“基本上没有了,因为,他的神魂损伤,就算是没死,九成九也成了一个白痴,所以,他不会再来了。”
“哦,那就好——只要他不会再来,那就不必管他是谁派来的。这样的人即便是问出来点什么,是真话的可能性也小得很,所以,还要多谢监正。”
“不用了吧?我可是陛下的臣子……”
“我的臣子多了,可是真正能救命的臣子,那是少之又少,所以得视若珍宝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