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庆幸我搬得动许月。
她这么个小身版怎么就这么能喝呢。
说起刚才在酒馆喝的,她续了第三杯。
却在刚刚好饮下第三杯的那刻趴在桌上。
最终我只好结了帐把她带走。
她喝醉也是挺可怕的。
会到处跟每桌客人说她的情史。
我是没怎么样。
但是这是德国阿,哪有人听得懂中文。
早早带她走也是好的。
她赖在我身上絮絮叨叨,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着她。
“好好好,是那个渣男没眼,冲撞上妳。”
“得得得,我们许月姐姐全年级第一女神。”
“哪有人能配得上妳。”
我说着,一边把她放上床。
好险跟她不是一间房,不然我半夜得被她闹醒。
哄睡却比哄酒鬼还难。
许月睡了,我却一夜难眠。
对了,距离黄金周好像就差几天了。
不知道今年会不会有黑马新人出圈。
新人年年有,就是吧出圈的一只手数得过来。
好说我半只脚都踏在圈子里了,这种新闻喜闻乐见。
我扯松衬衫领口的扣子,往沙发上一躺。
疲惫瞬间占据身体。
我掩着眼睛吊鼎水晶灯折射的光线却从指缝漏进来。
眼睛恍得难受。
我翻身摸出手机。
凌晨两点。
晚上的飞机。
我想不至于睡到天荒地老吧。
我放心闭上眼睛,沉入梦境。
让我梦见妳。
一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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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坐在主卧门边,左手酒瓶、右手酒杯。
明明知道陈墨不会唐突进来。
但是我就想待在这。
洛河到底不相信我会听她的话。
才要让一个别人接她的位置。
洛河忙活这么多年居然会动退休的心思。
她怕伊兹的位置会被董事会上的其他人质疑,所以把我这个拥有第一继承权的人嫁给她。
然后她就能名正言顺的接下ewig。
多好的算盘阿。
把我完完整整的算计进去。
全世界也只有她做得出这种事情。
酒瓶子空了,我随手往身边放。
仰头靠着门板。
喝高了,也喘了。
我就这样睡着会不会着凉
全身脱力,我只好靠着门板。
“伊兹。”
梦里是她。
“怎么又喝这么多露露”
见到她了。
真好。
“洛河要我嫁给妳。”
眼前的她欲言又止。
“那妳想吗想嫁给我吗”
“我不知道。”
“妳在迷惘。”
伊兹让我靠在她肩上,我与她一块坐在草地上。
“听妳内心的想法,别在意现实中的我。”
只有梦里的她才是她。
“露露,我只有一个愿望。我希望妳自由自在。”
“睡吧。一切会好的。”
早晨七点的闹钟响起。
第一响把我从梦境拉回现实。
陈墨已经进来把酒瓶子收走、还拉起窗帘。
“醒了”
“下午原本洛总想跟妳谈谈续约的事,但是收购案的会议推迟了。今天可能见不到人。”
“还有呢”
“新闻稿已经拟好了,妳要看吗”
“不用看。”
头好晕。
眼前一片模糊。
“洛河那边怎么安排妳只要跟进。”
胸口好难受。
我想起身去洗脸,却在站稳的那一刻倒下。
眼前一片黑。
我只听见陈墨不停叫我。
隐约中好像还有救护人员的呼喊。
我怎么了。
从没有这样过。
睡一下也许就会好了吧。
我任意识丢失在黑暗中,年幼的我站在面前,对我伸出手。
她要我跟着她走
她拉着我的衣,顺着小石子路走去。
是木山。
是刚买下别墅的时候。
周围还是树林,还没遭到开垦。
“怎么带我来这里”
她没说话,安安静静的。
“这里有什么吗”
她指向不远处,是伊兹跟我。
“妳是希望我跟她复合”
她摇头。
“那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看这些。”
她彷佛要开口,最终却没有说出什么。
我被医院的吵杂声唤醒。
是伊兹。
她坐在我床前,低着头握着我的手。
我想试着牵动手指,却没办法。
原来打点滴了。
“露露!好点了吗吓死我了。”
陈墨正好回来,她手上提着一袋子东西。
伊兹猛地抬起头。
她眼眶红了。
“我怎么了”
陈墨抢了伊兹的话。
“低血糖,疲劳过度。”
“医生说这段时间别排工作,专心休养。”
陈墨把东西放在床边的小桌上。
是粥。
“能起来吗”
我点头。
“伊兹,妳去给她拿点水吧。她昏迷这段时间该口渴了。”
陈墨支开伊兹,我艰难起身。
轻喘了两口气才接过陈墨带来的粥。
“现在可以跟我说实话了。”
“妳昨天吃药了”
“嗯。”
“妳自杀吗那可是心血管疾病的药,千万不能碰酒的。”
陈墨激动得差点拍桌。
我怕她引来伊兹的注意,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
“忘了。”
“医生怎么说”
我主动转移话题。
“戒酒。”
我就知道。
“算了,大不了以后不喝了就是。”
我端着粥一点点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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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梦见。
反而许月叫醒了睡在沙发上的我。
“阿茗!”
阳光透过窗帘照在我脸上。
一睁开眼就看到许月从沙发背后低着头看我。
要不是我早早就听到她的拖鞋声,不然我该吓到魂都丢了。
“宿醉吗”
“没有,一点也没头晕噁心。”
不愧是她。
我就不行了,头晕噁心全找上门。
“能再让我睡段时间吗太晕了。”
“别睡阿,晚上就走了,不去楼下吃点好吃的”
“叫客房服务。”
我难得愿意叫客房服务,许月乐得拿起内线。
她就是这样,有能替代的也能欣然接受。
等门铃响的期间,她就在客厅把手机画面接上电视,愉悦地看电视剧。
女人是不是都这样,对电视剧情有独钟。
白露也是。
她也喜欢看。
许月叫了两个套餐,正正好摆满餐桌。
“烤鸡呢,是我的。这份帕格尼尼才是妳的。”
“合著我出钱只配吃帕格尼尼”
“怎么会呢,看看,我还给妳单独叫了奶昔,我多好。”
对对对,为了我点奶昔,挺好的。
许月把奶昔推到我面前。
“行吧,看在奶昔的份上。原谅妳了。”
我就是这么容易被收买的人。
给我一点点甜头就倒戈。
许月点的香草奶昔。
其实比起香草味,我更喜欢巧克力、不然草莓也可以。
我搅动着奶昔,许月已经对烤鸡下手。
手法堪称残忍,三秒能解一只鸡。
反正等我把奶昔杯往旁边放,她已经吃上烤鸡了。
她喝完酒的隔天总会食欲大开。
吃多点也很正常。
“快吃啊,我还想退房后去附近逛逛。”
许月催促我。
是邻近中午了,大多数游客都已经退房。
但是她这个退房理由。
纯粹为了满足自己。
“还逛阿。”
“当然,一分一秒都不允许浪费。”
“妳要不挑食也是不浪费。”
我望向她盘子里剩余的烤蔬菜。
对,这人一点点菜都不吃。
我只好身兼厨余桶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