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都是跟我有关的词条。
一个生日而已，没必要买热搜什么的。
不过是想为红桂奖预热、给白桂金桂两个奖做个准备。
原本今年不打算送片出去，季总做的主，才让我又多待一段时间。
洛总那边大概短时间很难有进展。
尤其下个月底要开的新品展。
说起来压力大、也不算大，只是维持在崩解边缘。
不上不下。
我卧倒在纯白床单上，望着天花板。
如果伊兹在就好了。
我说的是以前那个伊兹。
那个会揉揉我头发、在我额头上亲吻，给我讲故事的那个伊兹。
纯粹不介入任何利益的她。
夕阳殒落在地平线了。
夜晚降临。
仪式感作祟的我提着裙跟酒瓶子上天台。
一月，萧市最冷的时候。
听着歌，我突然想起她红着眼眶转身离开的模样。
那天陈墨问我是不是真的开心，好像现在有答案了。
我不开心。
只要知道她还牵挂着我跟她的感情，就难受。
一种不能说出来的难受。
我怕我说了，她给我的答案就不是她自己的答案。
伊兹做的选择永远都跟我有关。
但愿昨夜入睡时，我做了足够幸福的梦
我想把这首歌词送给她。
但愿她昨夜入睡时，做了足够幸福温暖的梦。
我曾经打从心底的开心过，这样就够了。
我一步一步往天台边缘走，直到碰到栏杆，才停下脚步。
风好大啊。
酒瓶被我放在脚边，嵌在雪地里。
高脚杯里的酒液仅剩一口。
“我可以为自己做最后一个决定了吗”
“伊兹。”
我将高脚杯摔在雪地中，摔碎了。
双手扶在只有我一半高的栏杆上，想越过去。
“白露!”
是伊兹的声音。
我猛然回头，她就在门口边。
扶着门框喘气。
“别、别跳下去!”
没戏了。
又被打断了。
“伊兹。”
她接近我，把我拉进怀里。
“能不能不要吓我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了。”
我只是任她抱着。
“是我、都是我当时没征得妳同意就去接近袁家是我没问过妳就毅然决然地离开，妳变成这样也是因为我。”
“然后呢”
“道歉就能让一切都回到过去吗”
“伊兹，这是我最后一个愿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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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没想过跟一个女人一块出门要带这么多东西。
许月出现在我家门口，并且提了整整两大箱子的行李。
看看我，除了画板以外就是一个24吋行李箱。
“先说，我不充当搬运工。”
“那怎么行，我为了这次去布莱梅准备了好多好好看的衣服。”
“得了吧，谁给妳拍照”
“妳啊。”
“会画画不代表会拍照。”
“理论总学过的，是吧”
理论跟实践是两码子的事，怎么就混为一谈了
我就知道，此行必得多一个搬运工的任务。
白露好像又有一段时间没出现在国内的热点上，她不是还要走新品秀吗
算了，可能她忙吧。
有生之年第一次落地布莱梅。
也可能这辈子就来这一趟。
我陪着许月走走逛逛、到处购物，那一瞬间彷佛我是她的男友平替。
“能别买了提不动了。”
我手边已经挂了五、六个购物袋，走过了白露拍的平面广告。
多看了一眼。
“那不能，我得多给姐妹们带礼物。”
从白天到夜晚，我陪她走了好几个商场。
看到了好多白露。
她现在在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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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兹缓缓松开我。
她低头看我。
“那能不能为了我多活一段时间。”
“算了吧。”
“我不能没有妳阿。”
“白露。”
“袁嫮。”
她提起那个名字的时候我能感觉到瞳孔震动。
我突然推开她，往后退几步，直到我靠在栏杆上。
“别提那个名字。”
“别提。”
“好好好我不提。露露回来，好吗”
她向我这走了两步，却不敢继续往前。
大概精神过度紧张，我双腿颤抖着。
最后靠着栏杆瘫坐在雪地里。
“我们进屋好吗”
“雪下大了。”
“嗯。”
她听见我回应她，才松了口气。
我没预料到她会一把把我抱起。
“妳!”
“别动，我刚吓得腿都软了。妳万一乱动就抱不住了”
她就是这样。
又把我的防线破了。
她把我放在床上，转身开了暖气、给我盖上毯子。
“妳怎么会来。”
“我给妳发过消息，说今天陪妳过生日但是妳没回我。”
“所以就问了陈墨妳的地址。”
“密码锁呢”
“我猜的。”
“593212。对不对”
我点头，密码就是这个。
“我们的名字、跟妳生日。很好猜的。”
我忍不住笑了。
“就是没想到会看见妳在楼上”
她欲言又止，怕说了会刺激我吧。
“我没事了，妳走吧。”
“露露我今晚不走了。”
“妳走。”
“可。”
“妳走吧。”
一改过去情绪激动必得大吼的定律。
我很平静。
“我只是”
“喝多了，一时脑热。”
“那我更不能走了，万一妳又”
“不会了。妳都把天台门锁上了，我又怎么上去”
“不行，我还是不走。不管妳怎么辗我。”
“算了。”
我从床上起身往浴室走。
“妳去哪!”
“洗澡。”
她跟在我后头绕过更衣间到浴室。
我把她堵在门口。
“别看我洗澡。”
“喔。”
我甩上浴室门。开始放热水。
她还真的就守在浴室门口。
单面透视的磨砂玻璃出卖了她。
她彷佛在外面叫我的名字。
只是太远了，我听不清。
“露露!白露!醒醒!”
她为什么会在浴室里
啊，对啊我在泡澡。
然后就。
“露露!”
热水呛得我嗓子难受，我不停咳出水。
她用浴巾包着我。
抬头望向她。
那是担心的眼神。
她又是怎么知道我溺在浴缸里。
“我听陈墨说妳一天都没进食，就光喝酒而已”
“嗯露露!别睡，不能睡!”
“我。”
“什么露露，妳说什么”
“我怎么样都、都跟妳无关。”
“伊兹守好妳的本分”
“我会放妳走的。”
说完，我又陷入梦境。
梦里的伊兹伏在我膝上，她一语不发。
“我这样对妳妳不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
“我好过分，不停地推开妳。”
“露露，在我心里呢妳觉得自在比什么都重要，就是不知道现实的我怎么想。”
“妳现在呢，只要好好睡一觉。我在这呢。”
“天塌下来都有我挡着。”
我忍不住低头吻她。
等我转醒的时候，只看到伊兹坐在床边，头靠着床板。
像是守了我整个晚上。
我坐起伸手拨开她的浏海。浏海下的眉毛断了一截，是以前她误伤自己的。
“露露”
“怎么了”
“妳没事就好。”
她抱住我，抱得很紧很紧。
“别吓我了。”
“对不起啊我没事了。真的。”
“陈姐说这几天给妳休息，她原本给妳打了几通电话我帮妳回了。”
“嗯。”
“我饿了。”
伊兹知道我饿了似乎很开心。
“妳想吃什么我给妳做吧”
“家里有家政阿姨。”
“啧，我都多久没给妳下厨了。今天给阿姨放假去。”
实在说不过她，我只好让她去请阿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