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点，我准时出现在天艺办公楼楼下。
听席清越助理说，她早上的会议要十一点过后才结束。
到得早了些，我就在一楼大厅到处看看。
大厅有一处挂了几幅画，像画廊一样。
其中还有一幅我看着非常熟悉的风景画。
“楚茗，久等了。”
我回头看，是领着助理的席清越迎面缓步而来。
她身着浅灰色西装套裙，手中抱着一叠资料。
“没事，我就刚到而已。”
“林熙，餐厅订好了”
“席总，订了张记十一点半的位置。”
席清越略点头，让她的助理退下。
“走吧，公司里不好谈这件事情，我们边吃饭边谈。”
席清越拉着我往外头停的车走去。
这种餐厅我大概三辈子都不会自己来。
“这是新大楼的设计方案，妳先看看。”
席清越把她带来的那叠资料放到我面前。
“可能有点多，妳看完了再给我答覆。”
说多是多，说少我要画的范围却是不多。
“我个人的希望是妳能接下公共区域的壁画跟我办公室里的那幅画，至于其他的妳自己决定。”
“不过我希望妳能跟小若保密。她啊，容易多想。”
果然不想让若茜知道。
“这没问题。”
论保密，我很有自信的。
后来我仔细看过设计方案，也接下了席清越交给我的案子。
从我选择为画画牺牲工作的那一刻，我与白露似乎又隔得更远了。
听若茜说，白露回柏林之后走了两次国际间顶级的大秀，还带伤上台。
她、她多怕疼的一个人阿。
怎么会伤得那么重还走上台去。
左手臂肩膀到手肘，一条鲜红的细长伤口渗出点点血珠。
她似乎没有机会处理就直接走上台了。
而她也因为这套照片轰动世界。
彼岸花
这是世界人给她的评论。
可能全世界只有我想着，她疼不疼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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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月初ewig的高定新品秀、hirokawa冬季新品秀，妳选一个。”
一下机拿了行李准备出海关，伊兹问的就是工作。
“都接。”
“这两场秀只差几个小时，确定”
“对，我都接。”
很贪心吧。
我一个人揽下一切，不给任何人机会。
“妳身体会吃不消的。”
“那我也认了。洛总不是希望我把她的品牌带出低潮期，那么给我大量的通告也在情理中。”
否则单靠现有的人ewig打不出更上一层的知名度。
到柏林之后我从没吃过第二餐，一天一餐加上高强度的通告。
我知道，若不是精神撑着□□，否则我早就进急诊室。
“伊兹妳不必对我好。我现在，只是受洛总随意驱使的魁儡。而妳，只是监视者。”
我们，是对立的。
伊兹还停在原地，跟三个行李箱一块。
我转身往前走，陈墨匆匆跟上。
“这样对伊兹妳不难过吗”
“我哪有什么好难过的，伊兹本来就跟我不同路。她事业心比我强，就算我离开了她也会跟着洛总。”
车已经停在机场外，出关就有洛总的人接。
“白女士，洛总的意思，您今晚出席cl的晚宴。”
“知道了。”
“还有明天éternel鹿总跟鹿太太请您一聚”
“鹿琼羽跟简南絮”
“对，就是那位鹿总跟她太太。”
“我知道了。”
鹿琼羽曾经国内热点上的常驻女演员，不过她跟她太太结婚后的那一年就像是消失一样。
难得这么难见到的大人物主动找我。
她们都曾是国内的一线演员，却在结婚的时候鹿琼羽宣布转幕后，简南絮出国深造，她们双双出走，直到今年简南絮才回归演艺圈。
大概是因为鹿琼羽的éternel有了起色，简南絮不需要放过多的心力能在学成后继续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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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清越那边的案子已经提上日程，听说下周就要让软装等家具进场。
她也跟我要过壁画的设计稿。
只是我还没想好画什么。
我想了很久，认为画风景画就够了。但是潜意识告诉我我该画个天使。
真奇怪，我一个没有信仰的人，怎么会崇尚信仰
最终在压线前我把那幅天使交给了席清越。
“嗯我觉得妳应该会画个财神爷什么的，就没想过妳会画天使。”
“不适合吗”
“没有，很适合大厅的色调。只是有点意外，我觉得妳会是在意事业的人。”
“我没有在意过。”
席清越只看了片刻便同意我的草稿。
我喜欢这种果决的甲方。
至于我知道白露带伤上已经是一段时间后的事情了。
十一月初，ewig、hirokawa同天开秀场。
走午后的ewig走大开那时，她身上还没有伤，但是到了晚上的hirokawa她的左手臂却伤了一道血痕。
虽然陈墨在她个人的页面上说她没事，但是我看得出她得多疼。
我想马上连络到她，可是我连她的电话都不知道、唯一的联系已经被她拉黑。
白露，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妳知道我在意妳。
我想告诉妳，之所以不愿意走别的路是因为妳在这。
有妳，我的天份才有意义。
只有妳才是我生命中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