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前半个小时，伊兹把我叫醒。
她顺手翻开小桌板，把牛奶跟面包放在桌上。
“先吃点，等等就降落了。”
“妳没睡”
“整理了明年妳生日前的事情。也没空睡。”
是阿，一年又要过去了。
落地接着是彩排。
车没先往酒店走，而是直接到场上。
“露露，对方说要再确认一次妳的衣服，现在去吗”
“嗯，现在过去。”
“露露，不先休息吗”
我拒绝伊兹的提案。
“明天就要开始各品牌的前置作业，没有空了。”
按照我接了这次时装周大半品牌的情况，我确实没有时间休息。
只要能稍微喘气，我就该知足了。
“对了伊兹，这次的生图，就靠妳了。”
陈墨突然跟伊兹提到这次活动的照片。
确实，这种场合很少会有个人独照。
尤其当陈墨肩负着动态发布，我的独照就显得格外重要。
伊兹似乎有点意外。
是阿，她这次什么相机都没带出来。
她只带了一个人。
直到陈墨不知道从哪个行李包翻出她的相机。
陈墨转头把相机递给她。
我就坐在陈墨后一个位置。
“难怪她说行李重。”
我突然想到临出发前伊兹说她提的行李袋很重。
原来一切早被陈墨安排好了。
只是她看到相机的那一刻，她彷佛有点犹豫。
“妳不想拍也没关系的。”
“没、没有，我只是没想到陈姐会带而已。”
“那妳为什么没想到带相机出门”
“工作嘛，我现在呢是妳助理，眼睛放妳身上都来不及了，怎么拍照”
她没有犹豫，说得像是实话。
但是，我不觉得是。
“真的”
“以前妳都不放过我”
我刻意接近她，她闻得到我身上的香水味。
只是她的眼神闪躲了。
“那不是。因为工作不一样了。”
伊兹，所以妳只是眷恋相机里的我。
撇除妳理想中的我。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妳的理想了。
那妳对我深情是因为没有圆满过去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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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我看见了这几个月从未看到的日出。
双腿早就因为长时间端坐而麻痹了。
一抬头就是画中的白露静静看着我。
晨光照在她脸上，她亲吻尾戒。
这一刻我好想吻她。
我把这幅画与纯白窗帘合影。
公布于众。
她会看到的吧？
我相信会的。
可惜晚了，今天一月三了。
来不及把这幅画变成她的三十岁生日礼物。
好不容易腿才不麻了，我终于走回卧室往床上躺。
门铃响了。
虽然不用猜就知道是若茜找我。
我还是去开门了。
是任橙。
她哪来我家的地址
她像女主人一样进门、在沙发上丢下包包，扎起马尾。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她一系列的行为。
“厨房”
“啊左边”
“等等，妳怎么知道我家”
趁着她问我厨房在哪，我终于才回神。
“问的。”
“谁”
“若茜。”
果然是她。
“等等，妳过来干什么”
“看不出来吗”
当然看不出来。
“煮饭”
她点头。
“那至于来我家。”
“煮饭只是一件事。”
只是一件事
难道别有目的
“下周we新店的开幕典礼，妳跟我去。”
妹妹啊难道不能挑一个更适合妳的人吗
非得亲自过来找我。
“别人不行吗”
“不行。”
“为什么”
“妳不想见见白露吗”
我想。
非常想。
甚至日夜思念。
“所以，跟不跟我去”
任橙从冰箱翻遍了也没翻出点东西。
最近的我天天外卖，冰箱有的只是茶跟牛奶。
仅存的水果大概都烂了。
“最近都点外卖”
我点头。
“行吧，我也是听若茜说妳没东西吃，难得想下厨。什么都没有就算了吧。”
她松开发圈，套在左手上。
从包里翻出手机开始点外卖。
她啊，但凡乖巧一点都有人喜欢。
可惜任橙就这性子，谁都改不动她。
“这妳画的”
任橙趴在沙发上，可能点完外卖在看热搜。
手机没电被我扔在卧室充电了，我对现在网路上的事一无所知。
她把手机画面放在我面前。
而现在的我坐在地上整理着颜料。
像是上热搜一段时间了，底下评论有好有坏。
有人怀疑我跟白露的关系。
也有人单纯欣赏。
“半夜画的，早上正好发出去。”
“妳不怕白露那边因为这件事跟红桂失之交臂吗”
“不至于吧。一幅画而已。”
“我查到了，当年白露隐退的原因。”
我手上的动作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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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机直到深夜，我站在聚光灯下反覆排练。
凌晨两点才抵达酒店。
伊兹也累倒了，我还在悠闲泡澡追剧。
她却早早梦周公了。
衣服也没换，连工作证都还挂在脖子上。
明明反覆排练的是我、应该疲惫的也是我。
她却像跟着我走了一轮又一轮一样。
“醒醒去洗澡了。”
她身上又臭又脏，连我都看不下去。
“不去。”
她翻个身，脸正好完全扑在枕头上。
这样不会闷死吗
“伊兹去洗洗，然后继续睡。”
看来这人是叫不醒了。
我用热水拧了毛巾给她擦脸，让她翻个身还是可以的。
“露露别走”
“我不走，给妳洗毛巾去。”
“不走。”
她真的睡迷糊了。
这是她第一次要我别走。
给她擦完了脸、换下外套，伊兹才稍微清醒。
而我在她身边继续追剧。
“醒了，睡不着了。”
“那去洗澡。”
“喔。”
我没看她一眼，还是专注在电视剧上。
伊兹从浴室一进一出只是十分钟的事情。
她没吹头发，浴巾挂在肩上。
“看什么呢”
“简南絮最近拍的电视剧。”
“鹿总家的小朋友”
她坐在与我同一侧的床边。
“不吹头会头疼的。”
“嗯但是我不喜欢吹头发。”
“那留这么长干什么。”
“妳说过妳喜欢。”
啊，我是说过。
没想到她记住了。
好像只有这种时候，我才会觉得我喜欢她。
对她的喜欢才是真实的。
“我给妳吹。”
我丢下电视剧，拉着她往浴室走。
“坐下。”
她太高了，我没办法让她站着给我吹头。
她坐在浴缸边上，我面着她吹头。
很暧昧很引人遐想的场合。
“露露，我们很久没”
“闭嘴。”
伊兹的手抚上我的腰。
一下又一下，有轻有重的。
她见我没有反抗，甚至把手往睡袍里面伸。
我承认，我动摇了。
“等等，头发还没吹好。”
“等一等也得湿，不急着吹头。”
伊兹拉下我的衣领，我与她平视。
她身上是淡淡的栀子花香。
她的唇，好软啊。
带有目的且侵略性的吻。
“夜不长了。”
我任她抱起。